“殿下,可是在擔心什么?”沈若溪不明所以,事情不是已經(jīng)有了著落嗎?
太子沉默片刻,沉聲道:“郡主肯出手相助,固然是好事,只是此事牽連甚廣,老將軍年事已高,若因我們卷入紛爭,我心中實難安寧?!?
這次宮變他看清了許多,怎么都沒想到竟然是八竿子打不著的將軍府數(shù)次出手相助!
沈若溪握住他的手,輕聲安慰道:“殿下放心,清念做事向來謹慎,她說只會在關(guān)鍵時刻暗中保護,想來是有分寸的,再說,老將軍戎馬一生,心系家國,若陛下知曉他是為社稷安穩(wěn)出的一份力,想必也不會怪罪?!?
太子嘆了口氣:“但愿如此吧,只是王李二人在北疆經(jīng)營多年,黨羽眾多,此次我去,明槍暗箭防不勝防,老將軍即便相助,怕也是步步驚心?!?
他頓了頓,看向沈若溪:“若早知如此,當初我便不該讓你去求郡主,將她和將軍府都拖入這渾水之中?!?
沈若溪搖了搖頭,眼中閃過一絲堅定:“殿下說的哪里話,如今國本動搖,奸佞當?shù)?,我們并非為了一己私利,而是為了天下蒼生,之前我們雖然行差踏錯,現(xiàn)如今……定要為國效力?!?
太子沉默良久,最終緩緩點了點頭:“你說的對,事已至此,只能往前走了,宋家遭難,父皇沒怪罪我,已是給我悔過之心。”
沈若溪聽他說到熱淚盈眶,心想著好在自己沒看錯人。
“若我此次有個三長兩短,你……”沈若溪不等他說完,便捂住了他的嘴,淚水在眼眶中打轉(zhuǎn):“殿下胡說什么!您一定會平安回來的,我還在這里等您呢!”
太子握住她的手,輕輕拍了拍:“好,我不說了,我定會平安回來?!?
話雖如此,他心中的不安卻愈發(fā)強烈。
北疆的風沙比往年更烈,卷著砂礫拍打在營帳上,發(fā)出沉悶的聲響。
太子站在帳內(nèi),望著地圖上標注的幾處關(guān)隘,眉頭緊鎖。
此時已經(jīng)是他來的第三日了,只希望一切能夠順利。
與此同時,將軍府內(nèi),孟清念也還在調(diào)查著此次牽扯的王李二人和二十年將軍府的舊案。
正思忖間,院外傳來輕微的腳步聲,孟清念抬眸望去,只見葉七站在廊下,神色恭敬地候著。
孟清念放下卷宗朝葉七走去:“何事?顧世子有什么要囑咐的?”
葉七躬身道:“回郡主,世子讓屬下送來一份密報,說是與北疆王李二人有關(guān),世子說郡主看后便知?!?
交給孟清念后,葉七恭敬退下。
她接過密報,心中一動,指尖觸碰到信紙,微微顫抖,猶豫了幾秒連忙展開細看。
密報上的字跡是顧淮書的手筆,內(nèi)容卻讓她心頭一震——上面不僅羅列了王李二人暗中勾結(jié)敵國的證據(jù),還提到了一個關(guān)鍵人物,竟是當年與父親一起辦案的主審官之子。
孟清念繼續(xù)向下看去,很清晰的感覺到自己的心跳聲,當年的真相正在慢慢的顯露出來。
張津令?怎么會是他?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