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臨天在白琳附近站定,目光在她和她懷中的小獸身上轉(zhuǎn)了一圈,開始找話題:“這是云絨獸?這種小獸可嬌氣了,不經(jīng)常讓它們活動身體會變得很不好養(yǎng),要不要我讓麒麟陪它玩玩?!?
白琳搖了搖頭。
“一個人坐這么大船多無聊,師兄我陪你解解悶?”
白琳還是搖頭。
江臨天見白琳態(tài)度帶著莫名的冷漠,好勝心也起來了。
他身體微微前傾,半開玩笑地說道:“小妹妹,你看我這千里迢迢跑來給你當(dāng)護衛(wèi),沒有苦勞也有疲勞吧?你這軟榻看著就舒服,分我一角坐坐?”
此話一出,白琳的手鐲閃過一絲光華。
下一刻,羅舟那笑呵呵的聲音便通過手鐲傳了出來,聽起來無比溫和親切:“哎呀,我當(dāng)是誰呢,原來是賢侄……”
這笑聲莫名讓江臨天覺得后頸一涼。
只聽羅舟繼續(xù)笑吟吟地說道:“想坐軟榻?好?。∥疫@船大得很,軟榻也不止一個嘛?!?
“墨云啊,去,把船上那張寒玉冰髓榻給江少主搬出來!讓江少好好體驗一番!”
墨云嘴角幾不可查地抽搐了一下,躬身應(yīng)道:“是?!?
作勢就要帶人去搬。
畢竟這床寒氣逼人,要想搬動至少得要6個金丹期修士共同護體才行。
江臨天臉上的笑容瞬間有點掛不住了。
萬年寒玉冰髓榻?!
他可是火屬性的靈根,這羅師叔分明是想凍死他
“別別別!羅師叔!使不得!使不得!”
“侄兒跟您開玩笑呢!我皮糙肉厚,坐地上就行,哪敢用您那寶貝!”
羅舟的聲音依舊笑呵呵的,聽不出任何不悅:“賢侄這玩笑開得,師叔我差點就當(dāng)真了??磥碣t侄是覺得師叔我年紀(jì)大了,聽不懂玩笑話了?”
“不敢不敢,絕對沒有!”江臨天冷汗都快下來了。
笑面虎!
“沒有就好?!?
羅舟的聲音依舊溫和,但下一句話卻讓所有護衛(wèi)瞬間都挺直了脊背。
“既然賢侄是來護衛(wèi)的,那師叔我就不跟你客氣了?!?
“墨云,江少主遠來是客,怎么能讓他一個人辛苦?你們都打起精神來,好好配合江少主,務(wù)必讓琳兒安全到達御獸宗,連一只小雀都別放進來打擾,明白了嗎?”
“是!峰主!”百名護衛(wèi)齊聲應(yīng)喝,聲音洪亮,眼神也........瞬間鎖定了江臨天。
那意思再明顯不過了。
江雀兒:......
他看著羅舟三兩語就把他從蹭船的變成了免費開路的,還讓這一百個護衛(wèi)配合他。
這哪里是配合,分明是監(jiān)工!
但是自己張嘴在先,這也沒辦法了。
他干笑著對白琳拱了拱手:“師叔您真是太周到了侄兒這就去前面看看!”
他轉(zhuǎn)身灰溜溜地跳上曜光的背,一點也不想再跟這笑面虎師叔說話了。
麒麟不明所以,看了主人一眼,發(fā)出一聲輕柔的低鳴。
江臨天拍了拍曜光:“走吧伙計,咱倆給人當(dāng)開路先鋒去了?!?
那背影,怎么看怎么有點憋屈。
靈舟上,白琳看著自己不知道該怎么應(yīng)對的人就這樣三兩語被羅舟打發(fā)了,第一次意識到自己好像拜了很厲害的師父!
她下意識地抬起手腕,對著那還在微微發(fā)光的傳訊手鐲,絲毫沒有掩飾自己的崇拜,聲音里都帶上了雀躍:“師父!您好厲害!”
手鐲那頭沉默了一瞬,隨即傳來了羅舟那特有的笑聲。
只是,白琳沒有像江臨天一樣覺得后背一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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