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她不再理會姜槐的耍寶,徑直轉(zhuǎn)身,朝著二樓走去。
“哎,別走啊!”
姜槐見狀,連忙放下遙控器,也顧不上撿散落的爆米花,一瘸一拐地追了上去,像只小尾巴似的跟在楚綿身后。
“你今天過來,是特地來看我的嗎?”
“我就知道,你這人就是嘴硬心軟,肯定還是擔(dān)心我的!”
楚綿的腳步?jīng)]有絲毫停頓:“不是?!?
姜槐夸張地“唉”了一聲,語氣里滿是受傷:
“無情!冷酷!”
“虧我天天盼星星盼月亮地盼著你來解救我于水火之中?!?
“那你來干什么?總不能是來視察我有沒有把你的別墅弄臟吧?”
楚綿瞥了她一眼,依舊沒有回答她的問題。
她徑直走到二樓走廊盡頭的一間儲藏室門口,推開了那扇落滿灰塵的木門。
一股陳腐的氣息撲面而來。
儲藏室里堆滿了各種雜物,舊家具、廢棄的擺設(shè)、還有一些用防塵布蓋著的不知道是什么的物件。
楚綿像是目標(biāo)明確,直接走向房間的某個角落,在一堆舊報(bào)紙和蒙塵的箱子后面翻找起來。
姜槐好奇地探頭探腦,看著楚綿纖細(xì)的背影在昏暗的光線下忙碌。
片刻之后,楚綿直起身,手里多了一個同樣蒙著厚厚一層灰塵的金屬盒子。
那盒子約莫有鞋盒大小,通體呈現(xiàn)出一種暗沉的古銅色,表面雕刻著一只造型奇特的神獸,線條古樸,似龍非龍,似鳳非鳳,透著一股說不出的神秘氣息。
除了這神獸圖騰,盒子再無其他任何花哨的裝飾。
看起來平平無奇,甚至有些粗陋。
姜槐歪著頭,盯著那個盒子,眉頭微微蹙起,似乎在努力回憶著什么。
這盒子……
怎么看著有點(diǎn)眼熟?
好像在哪里見過。
楚綿用指腹擦去盒子表面的一層浮灰,露出了神獸圖騰那雙炯炯有神的眼睛。
她淡淡開口,聲音在空曠的儲藏室里顯得格外清晰:
“六年前,你送我那條項(xiàng)鏈,這是當(dāng)時的包裝盒?!?
“啊?”姜槐聞,先是一愣,隨即像是被點(diǎn)亮了某個記憶的開關(guān),恍然大悟般地“哦!”了一聲,一拍腦門。
“我想起來了!對對對,是有這么個盒子!”
“當(dāng)時我覺得這盒子配那條項(xiàng)鏈,簡直是暴殄天物,丑得一批,還勸你扔了呢!”
她湊近了些,仔細(xì)端詳著那個金屬盒子,嘖嘖稱奇:
“我說楚大小姐,你這記憶力也太好了吧?”
“這么個破盒子,過了六年你都還記得放在哪兒?!?
“而且,你找它干什么?”
楚綿沒有回答她的疑問,只是摩挲著盒子上那只造型古怪的神獸圖騰,眸光深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這只神獸的雕刻風(fēng)格,與她那條“老鼠娶親”項(xiàng)鏈上的字符,似乎隱隱有著某種難以喻的關(guān)聯(lián)。
楚綿拿著盒子,轉(zhuǎn)身走出儲藏室。
“喂,我說,你找到這寶貝盒子了,是不是就可以放我出去了?”
“我在這兒待得骨頭都要長毛了!”
“再不出去放放風(fēng),我怕我會把你的別墅給拆了!”
楚綿走到樓梯口,停下腳步,回頭看了她一眼:“j組織的人,還在外面盯著?!?
姜槐臉上的嬉笑瞬間收斂了幾分,眼神也變得凝重起來:“他們還沒放棄?”
“你以為呢?”
楚綿反問,“j組織什么時候做過虧本的買賣?你這條漏網(wǎng)之魚,他們自然要費(fèi)盡心思撈回去?!?
姜槐煩躁地抓了抓頭發(fā):“那幫陰魂不散的家伙!等老娘傷好了,非得把他們的老巢給端了不可!”
她雖然嘴上說得兇狠,但眉宇間卻掠過忌憚。
j組織的勢力有多龐大,手段有多狠辣,她比誰都清楚。
楚綿沒再多,拿著金屬盒子徑直下了樓。
客廳里,電視依舊在播放著那部催淚愛情劇,女主角哭得更大聲了。
楚綿走到茶幾旁,將金屬盒子輕輕放下,發(fā)出“叩”的一聲輕響。
她拿起遙控器,面無表情地關(guān)掉了電視。
瞬間,整個客廳都安靜了下來,只剩下姜槐從樓梯上傳來的,略顯急促的腳步聲。
“哎,你關(guān)電視干嘛?我正看到精彩部分呢!”
姜槐不滿地嚷嚷著,一瘸一拐地走到楚綿身邊,“話說回來,你到底要拿這個盒子做什么?神神秘秘的,吊人胃口?!?
楚綿沒有立刻回答,而是拉開茶幾下方的一個抽屜,從里面取出一塊干凈的絨布,開始仔細(xì)擦拭金屬盒子上的灰塵。
隨著灰塵被一點(diǎn)點(diǎn)擦去,金屬盒子原本暗沉的表面逐漸顯露出一絲奇異的光澤。
那只神獸圖騰也變得更加清晰,栩栩如生。
仿佛隨時都會從盒子上掙脫出來一般。
姜槐的好奇心被徹底勾了起來。
她也顧不上抱怨,湊到楚綿身邊,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那個盒子:“這盒子……好像也不是那么丑嘛。仔細(xì)看看,還挺有味道的。這神獸雕得……嗯,挺別致?!?
楚綿將盒子擦拭干凈后,雙手捧著,放在膝上,目光幽深地凝視著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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