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個角度看得十分清楚,你先自己故意絆倒,想把梁夫人拽下臺階。沒成想梁先生出現(xiàn),二話不說救了自己妻子,你害人不成自己摔下去,這叫自食其果!居然還有臉倒打一耙?”
舒棠說到這里,還重重地“哼”了一聲。
“故意穿一身a貨劣質禮服,在這兒裝柔弱扮可憐,結果連老天都看不過眼,讓你這身破爛當眾開線,自取其辱,簡直活該!”
她話音落下,眾人投向白凝的目光,全都充滿了鄙夷。
白凝不知道,在豪門貴胄的社交圈子里,身份、地位和圈層才是判斷是非的潛規(guī)則。真相在維護圈內體面和共同利益面前,反而退居其次。
舒棠作為晚宴的組織者,又是龐仕鈞的夫人,自然手握話語權。而這樣的場合,任是誰也不會去為一個窺探人家丈夫的小三說話。
一時間,各種難聽的話幾乎將白凝淹沒。
這時,季縈向前一步,聲音清冷,且清晰地傳遍四周。
“白小姐,我不管你們這種人口中有什么習俗,但在我這兒,夫妻關系的基礎是忠誠,兩個人的世界絕對容不下第三個人,所以……請你自重!”
她的話,不僅表明了自己的立場,鄙夷了白凝,也將一旁梁翊之隱隱問責。
但梁翊之并沒有生氣,反而從容地牽起她的手,面向眾人微微一笑。
這姿態(tài)無疑是在宣告:在這場二選一的局里,他不僅站自己的妻子,還要成為妻子的后盾。
白凝死死揪住破碎的布料蜷縮在地,羞憤得恨不得昏死過去。
這時,一個服務員從人群里鉆出來,將一塊桌布披在白凝身上,擋住外泄的春光。
隨后半扶半架地帶著她,在眾人各異的目光中匆匆去往休息室。
梁翊之見狀,給段誠打了個電話,“去休息室,把人送回去?!?
季縈一聽他還在關心那個女人,當即甩開他的手,獨自離場。
梁翊之疾步追了出去。
龐仕鈞笑著伸手攬住舒棠的腰,目光投向梁翊之夫婦離開的方向,語氣帶著幾分戲謔。
“翊之可真是個老實人。婚后外面偷吃的男人不少,就他藏不好,鬧到原配面前。季縈也是……太較真了,和這樣的女人生活在一起很累?!?
舒棠任由他攬著,臉上依舊掛著得體的微笑,但說出的話卻字字帶刺。
“龐先生這么幸災樂禍,是聯(lián)想到自己有什么好事了?”
當然!
那個服務員是他的人,借把白凝送去休息室的機會搞到了她的頭發(fā),馬上就能驗證她的身份。
眼看當年丟失的u盤快被他找回來了,他能不高興嗎?
龐仕鈞低笑著刮了刮她的鼻子,“我太太自然和別人的太太不一樣,你向來最識大體?!?
舒棠哼笑一聲,語氣平靜卻帶著一絲淡淡的疏離。
“季縈當然可以‘較真’。她和梁翊之的婚姻不是聯(lián)姻,也沒有利益捆綁。她自己還擁有不遜于男人的事業(yè),這更是她強勢的資本,所以不必‘識大體’。而我的端莊和識大體,不過是為你和舒家維持的體面罷了?!?
說到這里,她垂下了眼眸。
“今晚還有客人,龐先生自便吧?!?
說完,她面帶微笑地退出龐仕鈞的懷抱,應酬去了。
龐仕鈞只覺得臂彎一空,那驟然失去的溫度讓他心底掠過一絲極淡的不喜。
季縈走到酒店大門口,姜染迎了上來。
“半路冒出來的那個服務員是龐仕鈞的人,他果然趁機拔了白凝幾根頭發(f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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