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背上那道身影挺拔清瘦,肩披蕭賀夜的墨色大氅,隨著奔騰的速度在身后獵獵飛揚(yáng)。
轉(zhuǎn)瞬間,馬已至府門前。
來人猛地一勒韁繩,駿馬前蹄揚(yáng)起,發(fā)出一聲嘹亮嘶鳴,穩(wěn)穩(wěn)停住。
許靖央利落地翻身下馬。
她似乎趕得急,幾縷烏發(fā)被風(fēng)吹散,貼在光潔的額角與臉頰邊,更襯得肌膚勝雪,鳳眸清冽。
身上還帶著夜風(fēng)的寒氣和一路疾馳的微塵,卻無損那份與生俱來的英氣與冷艷。
沈明彩看著突然出現(xiàn)的許靖央,眼睛瞬間瞪得溜圓。
這么晚了,許靖央怎么又來了?
蕭賀夜也是一怔,臉上的怒意尚未完全斂去,卻已下意識地向前迎了半步。
“你怎么來了?沒回府休息嗎?”他目光落在她因疾馳而微微泛紅的臉頰上。
二人分明剛剛才在宮內(nèi)告別。
許靖央沒有立刻回答,先是淡淡掃過一旁眼眶通紅的沈明彩,隨即重新落回蕭賀夜身上。
“忽然想起還有幾句話,想跟王爺說?!?
蕭賀夜立時側(cè)身:“外面冷,先進(jìn)府再說?!?
眼看兩人要結(jié)伴離開,旁邊的沈明彩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急的要跳起來了。
“昭武王!你們……你們還未成親!這么晚了,怎么可以單獨相處呢?”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這成何體統(tǒng)?傳出去,王爺?shù)那遄u(yù)還要不要了!”
許靖央暗自擰眉。
緊要關(guān)頭,她沒時間跟沈明彩逗著玩。
于是,許靖央回眸看去,忽然抬起手,摟住蕭賀夜的胳膊。
蕭賀夜與沈明彩都是一怔。
許靖央靠著蕭賀夜的肩膀:“皇上已經(jīng)給我和王爺賜婚了,我來看自己未來的夫婿,需要經(jīng)過誰的允準(zhǔn)?”
“至于清譽(yù),沈姑娘還是先擔(dān)心擔(dān)心自己,夜色已深,你在我日后夫婿的門口糾纏吵鬧,想干什么?你的清譽(yù)不要了?”
沈明彩明媚的面孔頓時一片雪白。
“你,你……”她急的說不出什么話來。
許靖央反手勾住蕭賀夜的衣領(lǐng),冰涼的指尖和他滾燙的體溫霎時接觸,蕭賀夜眉梢揚(yáng)起,喉頭一緊。
高大的身軀,隨著她的一根指尖,輕易地勾扯來去。
仿佛甘愿做她手下的令旗,隨她觸碰。
許靖央毫無察覺,手指已經(jīng)伸入蕭賀夜的衣領(lǐng),對沈明彩道:“還不回去,難道,要我敲鑼打鼓送你?”
沈明彩臉蛋氣的通紅。
她委屈巴巴看向蕭賀夜:“寧王哥哥,你看她呀!”
蕭賀夜卻全然沒有回應(yīng),而是垂眸,望著許靖央勾著他的那只手。
看蕭賀夜不理會,沈明彩都要氣哭了。
許靖央撂下一句:“早些回去吧?!?
她轉(zhuǎn)而勾著蕭賀夜衣領(lǐng),拽進(jìn)府邸里。
白鶴眼睜睜看著,自家主子就好像被什么魚鉤鎖住了一樣,被昭武王那樣拽著拉來拉去,也毫不掙扎,沒有任何反抗!
蕭賀夜此時終于開口,聲音沉?。骸瓣P(guān)門,別讓任何人來打擾本王同王妃?!?
連王妃都叫上了?沈明彩僵住。
白鶴砰的將門關(guān)上了,速度從未有這么快過。
沈明彩望著緊閉的王府高門,氣的跺腳嘶聲:“啊啊??!”
許靖央,真討人厭!就會爭寵,真是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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