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園,純粹就是學(xué)生會的人帶著楚天這幫菜鳥新生四處閑逛校園,讓他們知道教學(xué)樓在哪里,飯?zhí)迷谀睦?,學(xué)院辦公室在哪里,還有,學(xué)校的經(jīng)典建筑之最,文山湖畔在哪里,那是眾多學(xué)子晨風(fēng)早讀的好地方,也是眾多情侶深夜細(xì)語的圣地。
戴夢堯他們恨不得把整個天京大學(xué)的歷史,地理,文化全部灌輸給眼前還處于迷茫無知的學(xué)弟學(xué)妹們,激情高昂的他們完全無視已經(jīng)被動走著的楚天他們,幾百個人跟著戴夢堯他們,完全沒有興趣聽他們講些什么,每到一個地方,只是好奇的掃上幾眼,隨即結(jié)伴說話前行,到了另外的地方,又望上幾眼,繼續(xù)前行。
這個游園,用唐商雄的話來說:不管飯,還讓人感恩戴德的浪費時間活動。
楚天沒有贊同這位未來商業(yè)才俊的觀點,但也很不喜歡稀稀拉拉的一大堆人走馬觀花,抽了個空子,脫離了這幫有組織無紀(jì)律的人群,唐商雄他們雖然不喜歡游園,但貪戀于戴夢堯和一些女生的姿色,愣是硬起心腸沒有跟楚天統(tǒng)一戰(zhàn)線。
楚天伸伸懶腰,看著漸去的人群,走到旁邊的指引牌,細(xì)細(xì)查看地圖,決定今天去三個地方:文山湖畔,象牙石塔,千年講堂。
“楚天,好像又遇見你了哦?”蘇蓉蓉的聲音柔柔的從楚天背后傳了過來,語氣之間有著說不出來的興奮和欣喜。
楚天回頭望去,見到兩幅完全不同表情的面孔,蘇蓉蓉宛如春花燦爛般的笑容,柳眼眉頭緊鎖,心事重重的看著自己,眼神有著說不出的戒備。
楚天溫柔的看著蘇蓉蓉,就快把整個世界忘記了,輕盈飄逸,聰慧靈秀,穿寬大的素凈衣衫,用一只木簪挽一個尋常的發(fā)髻,風(fēng)姿綽約,他感覺自己跟眼前的女子似乎前世已經(jīng)相遇相知相愛過,心里的柔情讓他差點控制不住,想要走過去,捧起那張精致如花的臉,看她清澈如水的眼眸,吻她嬌艷欲滴的紅唇。
微風(fēng)拂過,楚天清醒了過來,笑著說:“真是巧了?!?
柳煙冷冷的看著楚天,心里暗罵著:巧個屁。剛才是蘇蓉蓉見到了楚天,又見到楚天從游園隊伍之中開溜,所以蘇蓉蓉也跟著脫離組織,她柳煙怕蘇蓉蓉鬼迷心竅,主動投懷送抱,讓楚天這樣的‘三無人員’占了便宜,無奈之下,也只好跟了過來,她實在不明白楚天有什么魅力能夠吸引蘇蓉蓉這個紅色后代,蘇蓉蓉如果想要戀愛,隨便哼一聲,都有大把公子哥,太子哥上來,何況蘇蓉蓉現(xiàn)在的追求者足夠排隊到校門口了。
“是啊,真是巧了。”蘇蓉蓉看到楚天的笑容,隱藏在眉間的憂郁立刻消散的無影無蹤,給自己找了個理由:“跟著隊伍,我感覺到太沉悶了,所以出來自己閑逛?!?
楚天點點頭,嘴角掛著自己都說不起的笑容,說:“我也是呢,如果可以,我們一起走走。”
“好啊,一起走走?!碧K蓉蓉的臉上閃過幾分雀躍,向著楚天走了過去,柳煙忙踏上幾步,追上春心蕩漾的蘇蓉蓉,挽住她的手說:“蓉蓉,等等我,我也去。
蘇蓉蓉?zé)o奈的停下腳步,牽上柳煙的手,隨即跟楚天笑笑說:“我們現(xiàn)在走什么路線好呢?”
“是啊,走什么路線好呢?”柳煙不會放棄任何打擊楚天的機會,開口說:“你千萬不要帶我們走馬觀花,發(fā)揮下你的才華,應(yīng)該帶我們看點有意義的地方?!?
楚天微微一笑,踏著地上剛剛飄下的落葉,淡淡的說:“我?guī)銈內(nèi)ト齻€地方。”
“哪三個地方?”柳煙追問一句:“莫不是飯?zhí)茫杼?,池塘??
蘇蓉蓉?zé)o奈的嘆了口氣,柳煙似乎根本不想讓自己開口說話,而且對楚天好像有偏見,但此時也不好說些什么,免得招惹起柳煙對楚天更大的不滿。
“文山湖畔,象牙石塔,千年講堂?!背焱耆珱]有在意柳煙的語,把心中的地方說了出來。
“為什么想要去這幾個地方呢?”蘇蓉蓉?fù)屜葐柫顺鰜怼?
楚天聽到蘇蓉蓉的話,回頭一笑,帥氣迷人的笑容讓蘇蓉蓉清澈如水的眼睛里面多了絲漣漪,抬頭看著前方的林蔭小道,慢慢的向蘇蓉蓉闡釋。
文山湖畔,觀風(fēng)水格局;
象牙石塔,嘆人文精神;
千年講堂,思?xì)v史沉淀。
蘇蓉蓉聽完楚天的闡釋,心里起了強烈的向往,說:“為什么那么平凡的地方,在你的口中道出來,卻顯得無比的動人美麗呢?還有淡淡的滄桑。”
柳煙暗道,壞了,又讓這小子的形象在蓉蓉心中加重了不少,于是忙插嘴道:“想不到一介武夫竟然也會無病呻吟,楚天,來到天京大學(xué),是否感覺到很自豪呢?”
楚天暗笑一聲,柳煙明擺著說自己附庸風(fēng)雅,沒有什么實際思想,搖搖頭開口說:“曾經(jīng)設(shè)想過很多次,如果來到天京大學(xué),自
己是怎樣的意氣風(fēng)發(fā),笑傲蒼生,但來到天京大學(xué)之后,居然什么也不想說,因為忽然間明白,當(dāng)你面對擁有古樸氣息的峨峨神殿時,當(dāng)你面對儒者云集,文化氣息盎然成風(fēng)的學(xué)術(shù)殿堂時,人開始變得很渺小,滄海一栗,只能仰視和諦聽,甚至湖邊的柳,塔邊的水,都會讓你領(lǐng)悟一種哲-潛移默化的熏,才是潤物無聲的哲?!?
蘇蓉蓉和柳煙沒有說話,漸漸的思慮著楚天的話語,她們并非花瓶,自小形成的知識體系和自我認(rèn)知很清晰的告訴她們,楚天的話很有道理。
柳煙不得不承認(rèn)楚天有點思想,這份感慨沒有文化底蘊是萬萬說不出來的。
文山湖畔,楚天三人踏著落葉,黃昏的陽光中投射著微微的暖意,瞬間卻被颯颯的秋風(fēng)弄得渾身冰涼,望著象牙石塔水中的倒影發(fā)發(fā)呆,古老的石塔在水的微波中跟著蕩漾,湖畔的木椅子以及干凈整潔的石頭都被閑散的人所占據(jù),湖邊的石魚也被無情的湖水淹沒的看不到魚的樣子,都說秋是沉甸甸的,可是在楚天的心里卻是輕飄飄的,如這空中偶爾翻飛的黃葉,輕輕的生于春,輕輕的落于塵土。
一位滿頭白發(fā)卻精神抖擻的老者正捧著《青囊經(jīng)》,安靜的靠在石椅上,聚精會神的細(xì)細(xì)翻閱。
楚天和蘇蓉蓉見到湖中兩條魚兒雙雙躍了出來,隨即又落盡水里,彼此對看了一眼,眼中的情意一覽無遺,柳煙恰到好處的‘咳嗽’了幾聲,楚天和蘇蓉蓉?zé)o奈的收回異樣的情感。
“思想家,現(xiàn)在到了文山湖畔了。”柳煙又開始拉開戰(zhàn)斗的帷幕,為了至交好友的終身幸福,扼殺蘇蓉蓉對楚天的好感,不遺余力的打擊楚天是她的當(dāng)務(wù)之急,開口說:“現(xiàn)在,你可以說說這里的風(fēng)水格局了,讓小女子領(lǐng)教領(lǐng)教?!?
老者聽到柳煙的語,好奇的抬起頭,掃視了幾眼,隨即又低頭看起書來。
楚天環(huán)看了文山湖畔幾眼,笑笑,沒有說話。
柳煙見到楚天沒有出聲,以為這小子說不出來,臉上閃過得意的笑容,譏諷著說:“你剛才不是說‘文山湖畔,觀風(fēng)水格局’嗎?怎么,現(xiàn)在觀不出來了?說起來天下無敵,做起來有心無力?!?
蘇蓉蓉扯了扯柳煙,搖頭說:“柳煙,怎么這樣說楚天呢?”
“我說的沒錯啊。”柳煙似乎要把楚天踩到底了,也不顧蘇蓉蓉的感受,說:“一個人無知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無知卻要裝作什么都懂,那就可悲了。”
“文山湖畔中有五座孤立的小島,各具特色,以雙峰島為中心,將近五千米的庫區(qū)一分為二;島的東面,因地形的變化而酷似上只巨大的山鷹撲向水面,故寓意為"雄鷹擊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