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綏再度睜開眼時，正躺在家中的軟床上。

他感覺身上肌肉酸痛至極，那些微的刺痛感細細地戳著他的腦神經(jīng)，讓他連睜眼都顯得艱難和疲倦。

000正飄在上空看著他。

程綏：“……”

“抱歉，我昨晚有些胡鬧?！彼砉穷^將要散架般的疼痛，程綏擰眉坐起來，向000道歉，“不是故意的?！?

……

000觀察了程綏幾秒，他見程綏的確沒有再出現(xiàn)什么異常舉動，這才狠狠哼了一聲。

你把劇情攪得一塌糊涂。

程綏眼底堆著兩團青紫，聲音沙?。骸啊抑馈！?

你也把人設崩得一塌糊涂。

程綏：“……抱歉。”

他現(xiàn)在倒又有了副謙遜懂禮的樣子。

000見他臉色慘白，垂著頭坐床上，又覺得程綏的確病得厲害。

它有些生氣。

你不是說你精神病好了嗎？昨天要不是水晶項鏈發(fā)揮了作用，就你這樣的，早就被讀者發(fā)現(xiàn)被判不及格了！

那璀璨明亮的水晶鏈尚且掛在程綏脖頸處，程綏單手握住，看到了上面的數(shù)值。

昨天一個晚上，他消耗了近七個小時。

還剩下九十三個小時十四分鐘。

程綏嘆了口氣：“之前的確好了?？赡苁峭蝗粊砹诉@個陌生的地方，水土不服，我就又復發(fā)了?！?

別解釋，解釋就是掩飾。

我已經(jīng)給你掛好了號，請你今天下午就去帝星中央醫(yī)院的五樓神經(jīng)科報道。

程綏：“……”

“我……”

快點去。

000提防著程綏。

你這種程度的人格分裂非常可怕，而且我檢測了你在地球的各項檢查數(shù)值。

據(jù)上面的數(shù)值顯示，你的人格至今為止已經(jīng)分裂出了七十四個，且其中有四十五個都有暴力傾向，請你早點去醫(yī)院治療。

“也沒你說的那么嚴重?！背探椣麓驳沽吮疂櫤?，他平靜道，“我昨晚只是出去跳了個舞?！?

昂——你只是跳了個舞？？？

程綏：“……”

他無奈，只能暫時妥協(xié)：“行，我去?！?

下午三點，請你換一身正常的衣服去。

程綏如今身上還穿著昨晚的那件淡黃色蕾絲短裙，他不過稍稍低頭，便嗅到了其中彌漫的酒味和煙味。

那些混亂的記憶再度在程綏腦中浮現(xiàn)，他臉色蒼白，拿起旁邊的干凈衣衫便走進了浴室。

這一身味道熏得他頭疼。

程綏進去后尚且沒有關(guān)上浴室的隔離門，他透過縫隙看了眼對面，000尚且還在研究精神病的治療方法，它不停地敲擊鍵盤，沒有跟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