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個棄仙谷!”白云子突然收了傘,臉上的笑容卻比剛才更冷,“林道友既然執(zhí)意要護(hù)著這些破爛,那老夫就給你個面子,不過……”
他的目光落在西側(cè)的靈田上,“那三十萬里地,我們?nèi)乙耍羰侨蘸罅值烙严胪?,隨時可以來無極宗找老夫喝茶?!?
敖烈的赤龍真身緩緩收起,龍爪在地上抓出三道深溝:“本宗等著看,你能護(hù)到幾時?!?
夜修羅的血河也漸漸退去,只是退去前,河水突然漫過柳星輝的尸體,將他的靈根吸得干干凈凈:“這算是本門的辛苦費?!?
三道金光消失在云層后,南域仙人們才敢喘口氣。陸林的乙木藤突然癱軟在地,綠皮上的仙金光澤黯淡了大半:“剛才嚇?biāo)牢伊?,那老鬼的血河差點就漫到我腳邊?!?
俞大虎的玄鐵盾重重砸在地上,震得星紋碎片都跳了起來:“少宗主,就這么讓他們拿走三十萬里地?那可是我們……”
“拿得走,守不住?!绷址驳拈L生刀指向西側(cè)靈田,刀芒在虛空劃出隱秘的陣紋,“我已經(jīng)在那里布了‘同心咒’,只要他們敢動里面的靈稻,就會被南域愿力反噬?!?
“雖說現(xiàn)在不能對他們怎么樣,可隨著愿力不斷滲透,會有他們后悔的一天。”
他望著那些年輕修士,他們的眼里還帶著后怕,卻更多的是劫后余生的慶幸,“今日之事,是要讓你們明白,仙界的生存,不止靠刀,還要靠腦子?!?
秦冰月的拂塵輕輕掃過他的肩頭,銀絲上的清心露沾著他眼底的疲憊:“你剛才故意示弱,是怕他們看出我們的底牌吧?”
林凡沒有回答,只是轉(zhuǎn)身走向主峰。
夕陽將他的影子拉得很長,長生刀的刀芒在地上拖出一道淺淺的痕跡,像一條不屈的脊梁。
他知道,今日的退讓只是權(quán)宜之計,白云子、敖烈、夜修羅絕不會善罷甘休。
但只要棄仙谷的根基還在,只要南域的仙人還能團(tuán)結(jié)在一起,就算是大羅金仙來了,他也敢用這柄長生刀,在仙界的土地上,劈開一條屬于南域的路。
鎮(zhèn)魔塔的鐘聲在此時響起,悠遠(yuǎn)而堅定。
陸林的乙木藤重新挺直了腰桿,開始清理廣場上的血跡;俞大虎則扛著柳星輝的星辰袍,興沖沖地往仙池走去,說要拿它來過濾圣露。
元青陽和劍玲瓏正在修補斷裂的星柱,準(zhǔn)備將這里改造成新的修煉場。
林凡站在塔頂,望著西側(cè)靈田上空盤旋的烏云。
那里的金仙威壓還未散去,卻再也無法讓他感到畏懼,因為他知道,南域的力量,從來都不在地盤的大小,而在人心的聚散。
只要鎮(zhèn)魔塔的鐘聲還在,只要長生刀還能握緊,棄仙谷的旗幟,就永遠(yuǎn)會在最險的峰巒上,獵獵作響。
夜色漸深時,仙池的水面泛起溫暖的白光。
南域仙人們圍坐在池邊,用新煉的仙劍烤著從七星宗繳獲的靈鳥,陸林的綠皮上纏著林凡親自包扎的布條,俞大虎則在給年輕修士們講述剛才對峙的驚險,說得眉飛色舞,仿佛自己才是那個逼退三位金仙的英雄。
林凡坐在池邊,看著秦冰月三人將圣露分裝給受傷的修士,突然覺得這仙池比任何極品仙器都要珍貴。
里面裝的不僅是能提升修為的靈液,更是南域仙人的信任與默契,就像當(dāng)年在南天域,他們用靈稻釀酒,用傷口換和平,用彼此的體溫對抗刺骨的寒冬。
“少宗主,你看!”陸林突然舉著串烤靈鳥腿跑來,上面還沾著點血河的腥氣,“這是用夜修羅的血河術(shù)烤的,味道比靈稻田的泥巴還怪!”
林凡接過烤鳥腿,指尖的長生刀輕輕刮下點肉屑,喂給池邊的靈稻。
稻穗突然微微彎曲,像是在鞠躬致謝。
他望著遠(yuǎn)處正在融合的南域與仙界星空,突然握緊了身邊三女的手:“明天開始,教所有人練‘破妄’劍譜的第七式?!?
“下次再有人敢來搶東西,我們就用劍告訴他們,南域的土地,不是那么好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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