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星宗的廢墟上,硝煙尚未散盡,陸林的乙木藤正纏著斷裂的星柱,將那些閃爍的星紋一一剝離。
俞大虎蹲在柳星輝的尸身前,正費力地扒他身上的星辰袍,玄鐵盾上沾著的星屑還在微微發(fā)燙:“娘的,這袍子看著光鮮,料子還不如少宗主的長生袍結實。”
林凡的長生刀插在主峰之巔,刀身的仙金紋路映出遠方的云層,三股強橫的金仙威壓正破開云霧,如同三只禿鷲,盤旋在這片剛被鮮血浸染的土地上空。
秦冰月的拂塵銀絲突然繃緊,清心露在指尖凝成細小的光珠:“是無極宗的白云子,赤龍宗的敖烈,還有血魔門的夜修羅?!?
“這三人在中域以貪婪著稱,當年黑風寨的覆滅,就有他們在背后分贓的影子。”
林雪兒的冰蠶絲手套托著塊星紋碎片,冰紋在碎片上迅速蔓延,將其中蘊含的窺視氣息凍結:“白云子的‘無極傘’能吞仙力,敖烈的赤龍真身刀槍難入,夜修羅的‘血河術’更是沾著就死。”
“這三人聯(lián)手,就算是普通的羅天上仙也要忌憚三分?!?
劍玲瓏的流霜劍突然指向西方,劍穗的白布條無風自動:“他們在七星宗的寶庫前停下了,夜修羅的血河已經漫過庫門,看來是想先下手為強?!?
林凡的長生刀緩緩拔出,刀芒在陽光下劃出冷冽的弧線:“讓元師兄帶人手守住仙池,大虎去鎮(zhèn)魔塔加固防御陣?!?
他望著那些躍躍欲試的南域仙人,他們的仙衣上還沾著七星宗的血跡,眼中卻燃燒著不肯退讓的火焰,“告訴所有人,棄仙谷的東西,一根草都不許外人碰,但……”
他頓了頓,聲音低沉下來,“也別主動挑釁,我們的刀,要留著砍最該砍的人?!?
三道金光落在七星宗的廣場上時,林凡正站在柳星輝的尸身前,長生袍的兩色光帶在風中微微起伏。
白云子的無極傘撐開半面,傘骨上的仙紋纏著七道地仙殘魂,笑里藏刀地拱手:“林道友年紀輕輕便斬了柳星輝,真是讓老夫佩服?!?
“這七星宗的地盤空著也是浪費,不如你我四家分了,也省得宵小之輩覬覦?!?
敖烈的赤龍鱗甲泛著紅光,龍須在下巴上卷成兩個圈:“白老鬼說得在理,不過依本宗看,棄仙谷的仙池和鎮(zhèn)魔塔該歸實力最強者,林道友雖是天仙巔峰,終究差了個境界,怕是……”
“怕是不配分一杯羹?”夜修羅的血河突然漫到林凡腳邊,河水泛著刺鼻的腥氣,里面沉浮著無數修士的殘魂,“不過林道友要是肯將那幾位仙子獻上,本門或許能分你塊靈稻田?!?
劍玲瓏的流霜劍瞬間出鞘,劍光在血河上劃出一道冰痕:“找死!”
“玲瓏退下。”林凡按住她的手腕,長生刀的刀背輕輕敲了敲夜修羅的血河,河水竟在刀身的仙金紋路前自動分開,“三位道友想要地盤,可以?!?
“七星宗西側的三十萬里靈田,還有寶庫外層的普通仙器,你們可以隨便拿?!?
他的目光掃過三人,每個字都像淬了冰,“但仙池、鎮(zhèn)魔塔,還有主峰的星脈,是棄仙谷的底線,誰敢越界……”
“誰就試試?”白云子的無極傘突然完全撐開,傘骨上的殘魂發(fā)出凄厲的尖嘯,“林道友這是給臉不要臉了?真以為斬了個柳星輝,就能在金仙面前說三道四?”
敖烈的赤龍真身突然顯現半截,巨大的龍爪懸在林凡頭頂,龍息將地面灼出焦黑的印記:“本宗數到三,要么滾出七星宗,要么……”
“要么怎樣?”林凡的長生刀突然指向龍爪,天仙巔峰的威壓與大道仙瓶的灰光共鳴,竟讓龍爪微微一頓,“三年前柳星輝也說過這話,現在他的尸體還在你們腳邊?!?
“三位要是想步他后塵,我不介意多斬三個金仙?!?
“就算今日我斬不了你們三位,可我要逃你們也攔不住,你們也不想一位擁有堪比金仙戰(zhàn)力的毒蛇,時時刻刻盯著你們,直到你們的宗門徹底滅絕吧?”
夜修羅的血河突然暴漲,化作無數血箭射向林凡:“狂妄!”
秦冰月的拂塵銀絲同時暴漲,清心露在半空凝成屏障,將血箭盡數凈化:“夜宗主的血河術,還是用來對付死人比較合適。”
林雪兒的冰棱在血河源頭炸開,將夜修羅的靈根凍住半寸:“再動一下,這只手就別想要了。”
廣場上的氣氛瞬間凝-->>固。
白云子的無極傘轉得越來越快,敖烈的龍爪泛著危險的紅光,夜修羅的血河在腳下翻涌,卻誰也沒有先動手,他們能感覺到,林凡的天仙巔峰里藏著某種讓他們心悸的力量,尤其是那柄長生刀,刀身的仙金紋路里仿佛封印著萬千戰(zhàn)魂,比任何金仙的威壓都要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