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梨扶著腰慢慢坐起來,握著那串鑰匙,扯了扯嘴角。她知道,這高枝,她攀上了。應(yīng)該高興的,但心里卻澀得慌。
霍云深最后抱著她的時候,喃喃說的是:‘棠棠,回來好不好……’
而他前妻的名字,她早就刻意打聽過。
她叫宋景棠。
……
天冷起來,宋景棠出門就感受到寒風沿著領(lǐng)口鉆進皮肉里,一輛黑色轎車停在門外,葉施的身影等候在車門前。
他沖著走來宋景棠略一點頭,接過她調(diào)配的藥,替她拉開后座車門。
“宋小姐沒跟二少說一聲嗎?”葉施朝后看了眼,似笑非笑地問,“我們裴總換了地方跟您見面,您就不怕這一去,回不來?”
宋景棠面無表情地看回去,“你們要有這個膽子,還會等到今天?怕死的,不是裴度,只是裴知聿而已?!?
葉施嘴角的笑容微微一凝,片刻,恢復(fù)如常:“宋小姐嘴皮子倒是利落,以后誰說你只會埋頭做科研,我一定不答應(yīng)?!?
“你算什么?答不答應(yīng),又能改變什么?”宋景棠不是個尖銳的人,但對裴知聿和他身邊的葉施,她給不出半點好臉。
如果不是他們,裴度的身體不會熬到油盡燈枯這種地步。
宋景棠無聲地握緊了手里的藥。
裴知聿遠不是用裴度治腿那么簡單……
車越開越偏,宋景棠從來不知道a市,還有這樣的地方,穿過被打磨平滑的巖板路,盡頭,是一座公館。
裴氏公館。
宋景棠從車上下來,跟著葉施往里走,偶爾幾個傭人都是垂著頭,腳步無聲,像幽靈一樣飄過去,眼睛甚至沒有往他們的方向多看一眼。
“宋小姐請吧。”葉施領(lǐng)著宋景棠來到主樓前,等宋景棠一進門,葉施就在外面帶上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