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云祁?!背帑[抿了抿唇,語氣柔和了幾分,“你該知道,這是兩碼事。你為我做的,我很感激,但事關(guān)禮儀規(guī)矩,你不能住在公主府。”
想到什么,楚青鸞低咳了一聲,又補充道:“你若實在沒有地方去,本宮在京郊還有一處別苑……”
話還沒說完,卻見知夏匆匆趕來,臉色不是很好看。
“公主,沈老那邊回消息了,說是隔壁園子已經(jīng)被人買走了,就是今天剛買的?!?
楚青鸞當(dāng)即也顧不上跟謝云祁說話了,忙問道:“可有查出來,是誰買走了?”
知夏搖頭;“沈老不肯說,只說殿下若有意,他可以代為轉(zhuǎn)達(dá)?!?
一旁,謝云祁聞,眸光閃了閃,忽然輕笑一聲:“殿下想買隔壁的園子?”
楚青鸞瞥他一眼:“與謝相無關(guān)?!?
謝云祁慢條斯理的起身,嗓音低沉:“若臣說……那園子正好是臣買下的呢?”
楚青鸞一怔!
知夏也同樣呆??!
看到兩雙眼睛齊刷刷的看著自己,謝云祁眼底帶著幾分玩味:“殿下若想要,臣可以割愛,不過……殿下得答應(yīng)臣一個條件?!?
“你說。”
“秋獵時,臣要隨行殿下左右?!?
話落,屋內(nèi)驟然陷入安靜,知夏驚得屏住了呼吸!
楚青鸞眉頭微蹙,猜想他此舉的用意。
若他當(dāng)真以百官之首的身份隨行在她身側(cè),無異于向整個朝堂宣告——謝家的麒麟子徹底背棄家族,與昭陽公主結(jié)盟。
屆時謝貴妃震怒,太子黨反撲,朝堂上必然會掀起驚濤駭浪。
“你可知這意味著什么?”楚青鸞聲音微沉,“你是想當(dāng)活靶子!”
“殿下就這么不相信臣?”謝云祁輕描淡寫地道:“謝家這棵腐朽的樹根,只會妨礙新芽的生長。
早該砍了!”
知夏倒吸一口涼氣。
謝相這是……要把整個謝家當(dāng)做投名狀?
楚青鸞注視著他云淡風(fēng)輕的模樣,胸口莫名的發(fā)緊:“謝云祁,你——”
“臣只要殿下點頭?!彼蝗桓┥肀平?,身上帶著一股子好聞的松墨香,薄唇微勾:“至于后果……臣擔(dān)待得起。”
“殿下難道忘了先前的承諾?”
“您說過,要陪著臣一起,進(jìn)行這場瘋狂的游戲?!?
“至于謝家,就當(dāng)是給殿下的聘禮好了!”
一時間,殿內(nèi)的空氣仿佛驟然凝固住。
燭火在謝云祁深邃的眉眼間跳動,映得他眼尾的淺痣愈發(fā)妖異,他修長的手指還扣在楚青鸞的手腕上,力道不輕,卻也掙脫不得。
委曲求全?隱忍克制?
抱歉,那是什么東西?
他謝云祁的字典里可沒有這幾個字,他只知道,要得到就要明目張膽,奪就奪得不留余地,哪怕是強(qiáng)取豪奪,死纏爛打,不擇手段。
像裴淵那種守著禮義廉恥的做派,活該十年都碰不到她一片衣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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