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語氣很淡。沒有威脅,沒有等價交換的意思。只是在和周霜商量著來。
祁淮京的話合情合理,雖然周霜對于他說的,祁家從來就沒有分居的夫妻有些嗤之以鼻。
說白了不就是裝模作樣給外人看嗎?可是為了太爺爺也只能妥協(xié)。
“好,我答應(yīng)你?!?
周霜覺得不過是同一屋檐下。祁淮京的別墅里有很多房間。
她可以隨便挑一間,只要她不愿意跟他見面,兩個人是不可能會碰面的。
難怪以前的大戶人家里深閨的小妾要是失寵了一輩子都見不著了老爺。
祁淮京的中式庭院別墅大得離譜。周霜也不是不能接受同一屋檐下老死不相往來。
見她點了頭祁淮京才按時松了口氣,重新發(fā)動油門,直接把周霜帶回了家。
隔了將近半個多月沒有回這里了,管家見到周霜一張老臉居然呈現(xiàn)出驚喜的表情。
之前見到她,管家的表情幾乎和英式管家一樣,冷漠疏離。周霜都懷疑他是不是上哪里培訓(xùn)過表情管理。
“太太,您回來了”
周霜看著一個近乎垂暮的老人對自己展開熱烈的歡迎,她實在無法做到無視,便輕輕的對他點了點頭喊了一句“劉伯?!?
劉伯的表情不亞于看到自己的孫媳婦。走路的時候都有些激動,周霜微有動容。
穩(wěn)定性緒之后劉伯朝里走。
“床單已經(jīng)給您換了新的,每天都要讓傭人拿出去曬。房間也收拾好了??吹侥貋碚娴氖翘昧恕!?
向來話不多的劉管家一直在說著這段時間傭人灑掃的情況。
祁淮京走在周霜身邊,身后還拖著他的行李箱。
這時有傭人過來接行李箱,劉伯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連分內(nèi)的事都忘了。
“劉伯,謝謝您為我做的。”
她可以對祁淮京冷漠,但是無法狠下心對一個老人家視而不見。
“太太,您今天想吃什么?我吩咐廚房去做,您回來就好了,這段時間先生吃不下睡不著,我看得出來他很擔(dān)心你呢。
小兩口吵架也是常有的事,但是千萬別往心里去。
先生是我看著長大的,他這個人不懂什么花巧語,也不懂怎么哄女孩子開心,有什么事他你千萬別當(dāng)一回事,別跟他計較?!?
劉伯拼命的在為祁淮京說好話,周霜都差點招架不住了,祁淮京淡淡的看著劉伯。
“劉伯,你去準(zhǔn)備幾樣太太喜歡吃的東西就可以了。”
劉伯居然伸手抹眼淚了。
周霜挺無奈的。
“你的行李想拿去哪間房?”
就剛剛劉伯的態(tài)度,周霜把之前已經(jīng)想好的話,硬生生的給吞回去了。
劉伯把主臥收拾的妥妥當(dāng)當(dāng)?shù)?,他這次回來要是看見她選了別的房間,只怕劉伯就得對著月亮抹眼淚了。
“拿去主臥吧?!?
祁淮京點頭,吩咐身后的傭人照做。
“你放心,晚上我不會去你那里睡,我會去睡書房。”
祁淮京若是堅持跟她一個房間,周霜心里會有膈應(yīng)。
可是他把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周霜也沒有什么好說的。
重新回到這里,周霜恍如隔世。她也沒想到自己還能再回來。
院子里的花草樹木看起來欣欣然的樣子,一片生機勃勃。
“公司你還想不想去?”
其實祁淮京已經(jīng)做好準(zhǔn)備了。周霜一想到同事給她發(fā)的消息,說祁淮京讓杜羽芊去了公司她眉頭就擰緊了。
“不用了,我想我不會再去了?!?
不想再跟他的小情人碰到一起,而且周霜同意中秋節(jié)回去舉辦婚禮,也只是為了太爺爺而已
周霜想她和祁淮京兩個人的緣分應(yīng)該堅持不了多久。
等到太爺爺和家人都能接受的份上,她自然而然的會跟祁淮京正式離婚。
祁淮京預(yù)料得到的結(jié)果,現(xiàn)在杜羽芊也在公司里,他要放長線釣王林維那條大魚魚就必須破釜沉舟。
周霜不去,正中下懷。
“行,你需要什么缺什么,盡管跟我提,或者你不想跟我說找劉伯也行?!?
祁淮京還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周霜淡淡點了頭,走進(jìn)房間之后,當(dāng)著祁淮京的面把門關(guān)上了。
祁淮京很想走進(jìn)去,結(jié)果碰了個釘子。
不管怎么樣,至少周霜已經(jīng)回來了。以后的事再從長計議。
周霜將自己的物品擺回原處。一會兒之后便接到了傅宇打來的電話。
“我到村子里聽房東太太說你已經(jīng)搬走了,你該不會是為了躲我才走的吧?周霜,做人要講信用,說好的讓我?guī)阗愜?,想放我鴿子嗎??
傅宇那邊一接通招周霜的電話,抱怨就不斷的從嘴里蹦了出來。
周霜有些忍俊不禁。小宇哥哥跟小時候相比,可真的是不一樣的呢。
小時候的他性格更沉穩(wěn)點,做事也不會像現(xiàn)在這么急躁,脾氣也很好。長大之后的富裕就像換了個人似的,沒什么耐心。
“當(dāng)然不是,明天你把地址發(fā)我,我自己去好了?!?
傅宇微微一愣,大概猜到了。唇角有壓不住的諷刺。
“你是又回姓祁的那里了吧?!?
周霜也沒有瞞他,淡淡“嗯”了一聲。
傅宇輕輕吐掉嘴里的牙簽,說了一句周霜不愛聽卻又是事實的話。
“賤……”
……
周霜剛剛想開口說什么,那邊卻無情的把電話掛斷了。
她本應(yīng)該生氣的,可是不知道為什么這始終無法生小宇哥哥的氣。
是挺賤的,如果她真的有骨氣,現(xiàn)在就應(yīng)該接受小宇哥哥,然后回家告訴太爺爺她要結(jié)婚了,只不過要換新郎了。
那天小宇哥哥來找她的時候,明確的告訴了她。只要她愿意跟他在一起,兩個人可以馬上結(jié)婚。
當(dāng)時周霜聽了只覺得好笑?,F(xiàn)在想想也不失為一個辦法,但是冷靜下來周霜又覺得自己不能害了小宇哥哥。
現(xiàn)在的她一旦辦理離婚證,就相當(dāng)于是二婚了,小宇哥哥還有大好的前程,他想要什么樣的女孩子都有。
周霜也不能確定的是自己是不是真的能放下祁淮京。
晚上劉伯準(zhǔn)備好了飯菜,但是祁淮京沒有出現(xiàn),跟周霜兩個人也是各吃個的。
劉伯看在眼里記在心上,明明太太愿意跟先生回來了,不是表示和好了嗎?怎么兩個人還是這樣?
周霜吃過飯后又回到自己房間拿起了印章心無旁騖的刻著。
她下樓找水喝的時候,經(jīng)過祁淮京的書房,發(fā)現(xiàn)他書房的燈也是亮著的。
夫妻兩個就這樣同在一屋檐下各干各的事。周霜晚上到很晚才睡覺。
她鬼使神差的故意裝著路過祁淮京的書房,燈依舊亮著,樓下他的車也停在院子里,表明他沒有出去過。
周霜心里有些奇怪。既然他跟那個姓杜的女人情深義重,為什么要守在家里?
總不可能是因為她回來了,所以要跟他維持表面的夫妻關(guān)系才這樣的嗎?
他們之間沒有任何利益上的來往。祁周兩家甚至之前還有過節(jié)。祁淮京沒有必要跟她維持表面的關(guān)系。
周霜想不通的事情,也就懶得去想了。明天她和小宇哥哥約好了去賽車。
來榕城之后,除了偶爾會開祁淮京送給她的那輛法拉利之外,幾乎就沒有上過賽道了。
拋去這些煩心事,一想到車周霜就有些躍躍欲試,仿佛身體里的賽車手的血液又蘇醒了。
到了后半夜,周霜感覺到困了,這才放下了手里的活爬上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