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兩口又放下,他茫然看向了姬雪顏:“大姐來,是不是有什么事?”
姬雪顏從懷中拿出一盒精致的膏藥:“這是去腐生肌膏,可以讓腐肉重新長出來,洛洛臉上的疤痕,涂抹了此藥,兩個月之內(nèi)一定能夠恢復(fù)如初。”
生怕姬郢不信-->>,還特意將衣袖撩起來,指了指其中一處:“前幾年這里磕了一塊碗口大的疤,就是用了此藥,已經(jīng)完好無損了,洛洛這孩子心思敏感,我若直接給她,她怕是誤以為我要送她去和親,小姑娘臉上落下疤痕,這可是一輩子的事?!?
姬雪顏一副無奈模樣:“我擔(dān)心她意氣用事,不肯用?!?
姬郢接過,順應(yīng)點點頭:“此物我會想法子交給父王,絕不會透露大姐半個字?!?
姬雪顏一愣,倒是沒有想到姬郢會這么說,姬郢解釋:“意姐兒和薇姐兒太小了,去了大慶,我也不放心,洛洛年長,此次和親本就該她去?!?
聽他這么說,姬雪顏是又驚又喜。
送走了姬雪顏,姬郢將膏藥遞給了金鱗;“去查查這里都有什么,再勻出一半給展夫子送去?!?
金鱗不解,但還是照辦。
展范予收到了藥二話不說拎著就去了隔壁的展家,交給了展夫人,展夫人讓大夫查驗之過,已經(jīng)確定了不是普通膏藥,而是疆藥。
展夫人將藥遞給了于夫人,于夫人臉色微變:“怎會有這么歹毒的藥?祛腐生???這里頭加了不少腐蠱蟲,只能短暫的時間讓傷口痊愈極快,要不了兩年,臉就會潰爛,腐爛,讓人痛不欲生,生不如死?!?
于夫人驚訝地看向了展夫人:“這藥,夫人是從哪弄來的?”
“這個你就別管了?!闭狗蛉朔笱軒拙?,讓于夫人繼續(xù)回去歇著,將此話原封不動地告訴了展范予。
展范予深吸口氣,握著膏藥離開了。
次日在宮里授課時,展范予將此事告知了姬郢,姬郢面露幾分驚訝,點點頭:“多謝夫子?!?
再多余的話展范予識趣的沒多問,姬郢也沒有多解釋。
如往日一樣照常上課。
從早到傍晚也不見往日的來湊熱鬧的樂晏,他不禁皺起眉,臨走前問起了宮人:“公主怎么沒來?”
“回小王爺,公主在千淑閣學(xué)規(guī)矩,昨兒得了場風(fēng)寒病了,太子妃許公主休養(yǎng)兩日?!?
步伐一頓:“可嚴(yán)重?”
宮人搖頭稱不知,他想了想又問:“朝曦呢?”
“在儀清宮?!?
姬郢抬腳就朝著儀清宮走去,不止看見了朝曦,還有一抹粉色身影,趴在桌子上,手里捧著書昏昏欲睡的模樣,時不時掩嘴咳嗽兩下,揉了揉鼻尖,打了個噴嚏,就連說話都是嘟嘟囔囔,鼻音很重:“你的病還沒好怎的又偷偷跑出來了,母妃找不到你,會擔(dān)心的?!?
樂晏打了個噴嚏,懨懨道:“我現(xiàn)在哪也去不了,到處都是眼睛盯著,只能來找你了,去課堂,被上官意撞了個正著,非要拉著我去御花園看什么花,吹著冷風(fēng)涼颼颼的,腦袋都跟著沉了。”
“你呀,就是個閑不住的?!?
兄妹倆都有些風(fēng)寒,朝曦揉了揉鼻子:“我才好不久,又要陪著你喝又苦又澀的藥?!?
樂晏連白眼都懶得翻。
恰好此時外頭宮人端來了熱氣騰騰的藥:“小殿下,公主,藥熬好了,太子妃說了,必須要喝完?!?
聞樂晏小臉都垮了,癟癟嘴。
朝曦捏著鼻尖,端起了碗一飲而盡,苦的眉毛都快打結(jié)了,抓起一粒蜜餞塞入嘴里,許久才緩了過來。
樂晏盯著滿滿一碗藥,欲哭無淚,拖長了尾調(diào);“這么大一碗?!”
“噗嗤!”
姬郢聽她這話忍不住笑了出來,樂晏抬眸,看向姬郢時眼珠子都亮了,伸長了脖子還沒開口,朝曦道:“誰來也沒用,該喝還是要喝?!?
一句話打擊的樂晏臉上笑意減少了許多,回頭氣鼓鼓瞪了眼朝曦:“用你說?”
樂晏兩只手捧著碗,沉甸甸的,深吸口氣,姬郢見狀伸手幫她扶著碗,看著她咕咚咕咚一鼓作氣喝完,趕緊接過碗遞上來蜜餞;“快含著?!?
吃了兩粒苦澀味少了許多,抬起手將空碗遞給了小太監(jiān):“告訴母妃,一滴不剩。”
小太監(jiān)連忙接過應(yīng)了,弓著腰走了。
樂晏拿著帕子捂著口鼻,躲開了姬郢:“小叔,我病了,可是會傳染的,你快離我遠些?!?
姬郢揚眉:“我身子沒那么差?!?
“這可說不好?!背仄沧?,昨天之前他也是這么想的,但每次樂晏一生病,他肯定也要跟著遭殃。
每次都被打臉。
姬郢原本是想去東宮探望的,這倒是省了事,瞥了眼桌子上的鬼畫符,他嘆,好不容易養(yǎng)得圓潤小臉,才幾日又清瘦了,指尖戳了戳樂晏的臉蛋:“和親和打仗之間,若要選擇,太子寧可一鼓作氣直搗黃龍,攻破大慶,你別擔(dān)心,和親怎么也落不到你頭上?!?
樂晏兩眼亮了起來:“父王也是這么跟我說的?!?
姬郢笑,臨走前叮囑樂晏好好養(yǎng)病,明日再來探望她,樂晏一把拽住了姬郢的衣袖:“喝慣了苦藥,小叔能不能帶些吃食進來?”
“好!”姬郢一口應(yīng)下。
“那明日我還在儀清殿等著?!睒逢虜D出笑沖著姬郢揮揮手。
回府時另外三人也正好下了學(xué),跟著一塊回府,三個小姑娘安安靜靜,誰也不開口說話,姬郢兩眼一閉,干脆瞇著眼歇。
直到快要回府時,姬洛洛開口了:“小叔身上有股藥味,可是身子不適?”
姬郢抬眸淡淡道:“略有幾分不適。”
“小叔,近日功課學(xué)得如何,若有不懂的地方,說不定我還能教教你呢?!奔迓逋蝗皇竞谩?
姬郢看她:“帝王之術(shù)你也會?”
一句話問得姬洛洛小臉癟了,搖搖頭:“我一個女兒家怎會學(xué)這個,看來是幫不上小叔了。”
馬車停下,幾人下了馬車。
金鱗湊了上來在他耳邊低語幾句,依稀說了什么恢復(fù)如初,功效極好,醫(yī)活死人。
姬洛洛敏銳地停下腳步,立即朝著金鱗看去:“說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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