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就有了他們的私情。
有了在眾人面前演深情款款的戲碼。
鳴棲聽罷。
難怪,容珩對穹珠的來歷,知道這么一清二楚。
原來是王女所說。
“王君很聰明,抓住了機(jī)遇,也賭對了盟友,更隱忍多年,面對人可畏也不再話下?!?
王女笑了一笑,望著繁華的都城,她胸腔赫然起伏,“我已經(jīng)站在了東魏的權(quán)力之巔?!?
滿心的不再在意,“還有誰膽敢齟齬我的過去?!?
鳴棲這才發(fā)現(xiàn),王女的骨子里,是山一般的傲骨,忍不住夸贊,“王女好氣魄?!?
王女揚(yáng)起下巴,“我從不妄自菲薄,更不會永遠(yuǎn)依附他人,雖借了太子殿下的東風(fēng),也會以同等的方式回報(bào)?!?
她眸中滿是篤定,“脫離了李正儒,東魏會一日比一日更好?!?
“其實(shí),成為大周的太子側(cè)妃,遠(yuǎn)離東魏也不失為一個(gè)好辦法,太子殿下溫文爾雅更足智多謀,嫁給他也是極好?!?
鳴棲看向她。
王女搖了搖頭,她對容珩沒有男女之意:“但那不是我李文秀的人生?!?
她口氣不?。骸拔业娜松?,若不燦爛輝煌,便是一根白綾了斷?!?
“我不在意情愛,我以后會有我的子女,我的江山,東魏會世代傳承?!?
“我要做的是這世間,開天辟地的女子!”
鳴棲沒有壓住眼中的欣賞,她站在王女的身側(cè),
“自然,女子也能為王為君,成一番事業(yè)?!?
王女眸光暗淡了一瞬,鳴棲性情相投,難怪,他那么在意。
她忽然嘆了一聲,“郡主,并非所有人都會在原地等你,何不好好看一看人心呢?”
鳴棲一頓。
王女神秘地笑了笑,“我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受人之托
是容珩?
王女同樣作為女子,沖她行了一禮:
“盡于此,我祝愿郡主,也得償所愿。”
“多謝”
鳴棲回了一禮,準(zhǔn)備告辭。
卻忽然停下腳步,她望見城樓之下,多少人還在契而不舍地尋求失蹤的親人。
即便多年杳無音訊,卻始終不愿意放棄。
腦中,小云即便是死也不瞑目的冤屈。
她只覺得喉嚨干燥
突然又轉(zhuǎn)了回來,“王君?”
王女愣了一下。
鳴棲赫然問出:“王君當(dāng)真決定,永遠(yuǎn)封存穹珠的真相嗎?”
王女的笑意一瞬間淡去,沒想到鳴棲竟然知道穹珠。
她抿住唇,扭身望向遠(yuǎn)處的都城,表情是忍不住的凝重。
“我三歲的時(shí)候,父王曾經(jīng)將我舉在肩頭,告訴我這天下,是作為君王傾全力守護(hù)的家國。”
“郡主,作為女子,我很同情那些少女,因李正儒的私欲,枉送無辜性命。”
李文秀眉目擰起,握住了欄桿,下定決定:“但”
“身為王君,國不可亂,百姓的安寧比什么都重要?!?
“有時(shí)候真相并不意味著公允”
她滿目瘡痍,望著鳴棲:
“所以,不能說?!?
鳴棲垂下了眼眸,微微一笑,而后退去。
“我明白了,告辭?!?
·
東魏易主。
容闕被擒
三日之后,他們便決定起程回大周。
沒想到,這一日清晨。
誰也不曾料到
一張張寫滿了東魏王殺人制珠,與大周容闕勾結(jié)斂財(cái)?shù)男殴{,如同冬日漫天的大雪,落得東魏大街小巷無處不在。
只肖片刻
穹珠是少女頭骨所制,少女失蹤死亡、城中冤魂不散的真相,在城中紛飛流傳。
人人皆知,迫不及待地議論起來。
有人感慨、有人驚訝、有人哭喊、有人唏噓!
更有流亡許久的人終于得到了家中親眷已死的消息,奮不顧身地去尋找家人的骸骨。
人潮迫不及待地沖向了采珠場,在看到采珠場那山崖之上,密密麻麻沒有頭顱的尸骨之時(shí)。
民意爆發(fā)了最洶涌的怒火!
王女得到此消息之時(shí),已經(jīng)遲了。
東魏城中幾乎所有的人,或?qū)で笳嫦?,或看熱鬧,或挑撥,將東魏采珠場圍得里三層外三層!
她才即位不久,東魏便亂得不成樣子。
王女趕忙請容珩入王宮商議對策。
王女握著這些紙張,看著滿紙的字跡,她崩潰不已,“太子殿下,如今穹珠真相人皆盡知?!?
“這些受害者的家眷,正在宮門口,試圖逼東魏與大周給他們一個(gè)交代!”
“更有不少人死諫!一頭撞死在王城前!”
她目光所示,容珩長身玉立靜立殿中。
他沒有說話,也沒有什么情緒
目光落在手中的紙張,他掃了眼這些文字,嘴角的弧度深不可測,笑卻不達(dá)眼底。
“原來是這個(gè)辦法”
“將真相公之于眾?!?
王女急不可耐,“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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