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夫人捶了捶腿,“不過,今日走那些山路,還真有些累,宴后的酸湯鍋便由郡主準(zhǔn)備,我只管等吃,如何?”
皇莊的夜宴不好吃,宴席后她們再私下加餐,這是兩人進(jìn)山時便說好的。
她這般隨意,便是親近之意,葉楨笑道,“好,若有不懂之處,還望沈夫人指點?!?
沈夫人便拍拍她的肩,“好說好說,那我便先回去了,小友夜里見?!?
葉楨是真喜歡她這性子,笑容發(fā)自內(nèi)心。
謝瑾瑤卻笑不起來。
她給葉晚棠的信被退了回來。
葉晚棠那個廢物,才到皇莊第一天,就被再次退婚送回京城,還入了冷宮。
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廢物。
連累她還得繼續(xù)住在栓子家,原本,她也沒想那么快就離開,可昨晚她親了栓子后,栓子便認(rèn)定她是他的妻子。
早上醒來就將昨晚之事,告訴了他娘,讓他娘替他們準(zhǔn)備成婚事宜。
這鄉(xiāng)下鬼地方成婚可比不得京城,有各種繁文縟節(jié),只需擺上兩桌,叫上村長和親近的人家,便算是成了。
她怎能嫁給這種泥腿子,可如今葉晚棠指望不上,她還能找誰呢。
謝瑾瑤攥緊了手中信。
片刻后,她同皇莊管事道,“可否勞煩您再替我送一次?!?
皇莊管事不樂意的樣子,栓子幫忙說情,他才勉強(qiáng)答應(yīng),“最后一回了,往后你的恩情我便是還清了?!?
謝瑾瑤不管什么恩情不恩情,她忙跑進(jìn)房間,又寫了一封信,遞給了皇莊管事。
很快,信到了謝霆舟手上。
竟是送給相府蕭夫人的。
葉楨輕念信中內(nèi)容,“枕月,玉娘?!?
這是何意?
“莫非也是威脅蕭氏的把柄?”
謝霆舟點了點頭,“那戶人家準(zhǔn)備給兩人辦婚事,謝瑾瑤定是想蕭氏帶她離開。
而她如今的身份,能讓蕭氏出手,約莫只有靠威脅了?!?
剛好她有些別人沒有的記憶,這是她的優(yōu)勢。
不過只要他們暗中盯梢,她的優(yōu)勢便也是他們的優(yōu)勢。
謝霆舟將信復(fù)原,交給皇莊管事,“給蕭氏送去,切莫露出端倪?!?
想到謝瑾瑤為人歹毒,擔(dān)心她殺栓子他們滅口。
謝霆舟又叮囑邢澤,“護(hù)下那對母子?!?
邢澤離開后,葉楨不解,“為何謝瑾瑤不找梁王?”
謝瑾瑤想對付太子和她,按理,該尋皇家有權(quán)有勢之人,而梁王是面具人,亦想太子死。
她有前世記憶,應(yīng)當(dāng)清楚梁王底細(xì),更知梁王也是被太子所殺,他們有共同的敵人。
按正常人思路,不是應(yīng)該將謝霆舟是太子的事,告知梁王,再與他一起對付太子么?
可謝瑾瑤走投無路之下,竟選擇了蕭氏,蕭氏一后宅婦人,如何幫她對付太子,還有昨晚她記錄的那些,也沒提到梁王。
這就奇怪了。
難道梁王不是真正的面具人?
還是說蕭氏另有身份?
謝霆舟還沒來得及回話,忠勇侯派人催他們?nèi)ジ把纭?
兩人只得暫時按下思緒。
宴席剛開,邢澤便過來回話,“人被接走了,瞧著是京城方向,那對母子被打暈,性命無憂。”
過了沒多久,葉楨便看到一人覆在蕭氏耳邊說了什么,應(yīng)當(dāng)也是匯報謝瑾瑤的事。
蕭氏始終淡淡笑著,氣度雍容。
而她旁邊的蘇氏,眼睛卻時不時看向下首的葉正卿,再看她今晚盛裝打扮,葉楨猜她稍后應(yīng)是要去找葉正卿。
落眸抿茶,葉楨眼底冰冷,敢算計侯府,那吃酸湯鍋前,她得再帶她的老友長長見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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