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連宣威軍中的這四尊大神都請了過來,今日要圍殺的,到底是何方神圣?”
“竟然要動用到這四尊大神?”
“這……”
這場殺局之中,自然有很多人和魔宗一樣清楚這座小院之中的男子是誰,然而更多的修行者和軍士只是接受軍令而來,根本不知道這座小院之中的修行者是誰。他們從城中各處朝著這座小院行來,許多也都是外地的鎮(zhèn)戊軍以及北方邊軍抽調(diào)過來,他們之中的很多人之前一直在趕路,甚至都不知道皇太后便是那南天三圣之中最隱秘的那一位圣者。
但此時這四道箭光出現(xiàn),所有這些在軍中已經(jīng)久經(jīng)殺陣的修行者心中便頓時一寒。
五部邊軍之中,宣威大將祁儒山座下的這四名箭師都是承天境的修行者,而且是世間獨(dú)一的能夠?qū)⑸涑龅募覆贾贸杉嚨拇嬖?,在邊軍的征?zhàn)之中,這四名箭師的作用遠(yuǎn)超那些承天境的劍師,所以在那些邊軍將領(lǐng)的眼中,這四名箭師簡直就是應(yīng)該供起來的四尊大神。
宣威大將軍祁儒山對這四名箭師也是視若珍寶,以往邊軍各部借調(diào)修行者時,這四名箭師他也從不外借,但眼下這四名箭師竟然都從宣威邊軍遠(yuǎn)調(diào)而來,哪怕用屁股想想,他們今日要圍殺的對象肯定是凌駕于神念境之上了。
轟轟轟轟!
四座巨象狠狠鎮(zhèn)地,這座獨(dú)特箭陣的力量早已經(jīng)徹底超越了承天境,甚至隱然接近神念境巔峰的力量。
澎湃而狂暴的勁力瞬間就撕碎了這小院之中的一切,那泥石砌起的院墻,院落之中的花草,魔宗剛剛坐著的石凳,以及子云身下的椅子,以及他的身影。
這名氣質(zhì)脫塵的男子的身體似乎瞬間就被狂暴的勁力連著他身下的椅子一起撕碎了,但是他的身體散碎開來,卻是沒有任何的鮮血飛濺。
對于很多親眼見到這一幕的修行者而,他們的潛意識在告訴他們,那只是這人留下的一道殘影,這箭陣擊碎的,只是他留下的殘影。
然而任何殘影都不可能這么完整,給人這種真正的身體被撕碎的感覺,所以在下一剎那,所有親眼見到這一幕的修行者才真正反應(yīng)過來,是因?yàn)樘?,快到這人離開時,他身上的靈氣波動甚至完整的保留在了他們的視線之中,那些勁力沖擊實(shí)質(zhì)性的靈氣,才讓他們的眼睛產(chǎn)生了這樣的錯覺。
這名氣質(zhì)脫塵的男子的身影,比這些箭光還快!
在箭光墜落時,他已經(jīng)離開了這座院落,快得甚至超出了他們目力的極限!
那他現(xiàn)在去了哪里?
……
這座小院的南邊是一條寬闊的街道。
這條街道上有一家賭坊,有數(shù)家當(dāng)鋪,不過因?yàn)榻颠@些年來那些廟宇香火鼎盛的關(guān)系,所以這條街道上也開了數(shù)家香火店,其中有兩家賣上好的檀香。
這兩家店鋪門臉都不大,只是傳出的氣息卻是淡雅芬芳。
其中一家店鋪門口,停著一輛看似有些破舊的馬車。
這輛馬車的車頭上坐著一名身材十分魁梧雄壯的男子,他的腰間掛著佩劍,身后甚至背負(fù)著用布包起的鐵盾。
馬車之中原本安靜盤坐著一名面容古樸的老者,這名老者的雙眉斜斜下墜,肌膚光潤,但眼角卻是有幾絲深深的皺紋。
他是方甲書,原本是建康城里的一名讀書人,后來又做了某個知名商鋪的賬房先生,又因?yàn)樽龅贸錾?,被東家派去外地做了掌柜,再后來他機(jī)緣巧合得到了一部修行典籍,自修成了修行者,又被邊軍壯威部的某位大將看中,接入軍中成了供奉。
他這一生變數(shù)極大,能夠成為修行者,凌駕于普通人之上,命也不能說不好,但他顛沛流離,一直漂泊在外,上次他回到建康,已經(jīng)是十五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