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珠璣屏住呼吸,他無暇去顧及體內(nèi)的傷勢,準備調(diào)動所有剩余的真元和這人拼命。
然而就在此時,噗的一聲輕響。
這名北魏修行者瘋狂的厲吼起來,身體在空中強行扭轉(zhuǎn)。
他的背后有一個血洞,而在他轉(zhuǎn)身的剎那,他的胸口有一截劍尖透了出來。
看著悄無聲息出現(xiàn)的白月露的身影,齊珠璣壓抑的咳嗽著,不斷的吐出血塊。
他以前很少有佩服的人。
長陵城里那些青年才俊,在他眼中都是如同狗屎。
但是到了現(xiàn)在,在這座城里,他佩服的人越來越多。
如林意,如厲末笑,以及現(xiàn)在的白月露。
在這名北魏修行者的厲吼之中,白月露的目光有些黯淡。
林意不可能走。
她眼前的齊珠璣和蕭素心也絕對不可能走。
甚至此時,想走也未必走得了。
所以她此時身為南朝人或是北魏人都已經(jīng)沒有太大意義,先死后死,都應該會埋葬在這座城里。
……
一名北魏將領喝著水囊里冰冷的水,借以緩解咽喉中干涸的不適感。
一個時辰實在是太過寬裕。
事實上加上那些軍隊調(diào)度到浮橋這里的時間,此時兩萬軍隊全部砸進鐘離城,也只不過用了不到半個時辰。
這座城的防御實在不算強大,這兩萬軍隊輕易的將陣線推進了城中,此時按城中不時沖起的焰光和借以傳遞消息的火箭,其中很多軍隊已經(jīng)推進到城區(qū)的中央地帶。
兩萬對三千,再加上之前已經(jīng)死去的那些重鎧和步軍,足足七倍以上的軍力,的確已經(jīng)不需要任何陣型和戰(zhàn)術。
只是此時這名北魏將領的眼中沒有任何的欣喜。
他很感慨。
越是如此,越能說明鐵策軍那名年輕的將領林意起到了何等重要的作用。
只是他一個人,便將他們這支大軍拖了這么久。
而此時,潮水般人群之中,甚至已經(jīng)看不到林意的身影,但是那處城墻破口處,卻依舊還在不斷的飛起血浪和殘肢斷首,這便說明那名年輕的南朝修行者還在戰(zhàn)斗。
似乎哪怕他身后的這座城里已經(jīng)全部都是北魏軍隊,他還將這樣戰(zhàn)斗下去。
這樣的人,真是令人敬畏。
……
一聲嘆息在城墻上響起。
就如沒有任何一名修行者去招惹林意一樣,也沒有任何的修行者招惹劍溫侯。
等到這座城徹底破了,或許都不會有人敢對劍溫侯出手。
劍溫侯輕聲嘆息著。
他不想浪費任何的真元在神念境之下的修行者身上。
然而對方北魏的那名統(tǒng)帥足夠冷酷和智慧,若是他再不出手,他出不出手就都已經(jīng)沒有什么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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