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5章生日夜的愛人和家人
陳著內(nèi)心想和sweet姐睡一間房,但又不想背上“好色”的名頭。
受重生前的職業(yè)影響,他還是很注重自己形象和名聲的,在體制內(nèi)有個專業(yè)術(shù)語叫“愛惜羽毛”。
所以,他不會直接提出“我要和你困覺”,那是沒讀過書的阿q。
那怎么委婉的表述這個意圖呢?
陳著先把熱情的大堂服務(wù)人員打發(fā)走,免得她在這礙事,然后一轉(zhuǎn)頭,憂心忡忡的對宋時微說道:
“剛才我們一走進酒店,很多雙眼神都聚在你身上,尤其是那些男人,感覺都有些不懷好意,我有點擔心?!?
宋時微很信任陳著,聽到他這么一說,也謹慎看了下周圍的環(huán)境。
實際上以sweet姐的外貌條件,她走到哪里都會成為關(guān)注焦點,剛剛在霞飛巷散步,連挑剔的本地老阿嬤都露出嘆為觀止的贊賞。
不過在陳著嘴里,這種贊賞就變成了“別有用心”。
“我們要換一家酒店嗎?”
宋時微征詢著問道。
“在哪里都一樣的,倒也沒必要那么麻煩?!?
陳著苦惱的說道:“反正你這樣的漂亮女孩子,很容易成為壞人下手的對象,尤其在這種人生地不熟的城市,要不……”
陳著撓撓頭,好像很勉強似的說道:“為了你的人身安全,我們干脆開一個套間吧,就是里外都有一張床的,你在里間睡,我在外面睡。”
看看在體制內(nèi)如魚得水的男人多虛偽,明明是他想一親芳澤,還偏偏找個理由把自己擺在道德制高點,一副正人君子的嘴臉。
“套間?”
宋時微有點懵懂。
sweet姐很聰明不假,但是對于這種套路還是沒辦法一眼看穿。
畢竟陳著太狡猾了,他并沒有明目張膽的說“開一間單人房”,而是循序漸進的用“套間”來掩蓋自己目的。
“對啊,套間?!?
陳著巧妙的為自己找個理由:“我在電視劇里看到過,里外都有衛(wèi)生間的那種,你把門一關(guān),就是兩個獨立的房間?!?
其實都不用陳著解釋,宋時微和陸教授寒假去新加坡的時候,母女倆沒有住親戚家,就是住的酒店套間。
確實是門一關(guān),就像兩個獨立的標間。
基于這一點,再加上陳著男朋友的身份,另外兩人關(guān)系已經(jīng)到了一定的親密程度,還有之前的危聳聽……
“……好。”
宋時微點點頭,答應可以定一個套間。
陳著拼命壓住上翹的嘴角,盡量不讓自己“大灰狼”的那一面露出來,一臉忠厚誠摯的說道:“那我們?nèi)デ芭_登記?!?
其實只要住進了同一個套間,那就有很多理由可以接近宋?;ǎ吘挂呀?jīng)接過吻,早就沒有了“安全距離”這一說。
陳著腦海里浮想聯(lián)翩,甚至想象到自己和sweet姐躺在同一張床上看電視的畫面了。
結(jié)果在辦理入住的時候,前臺客客氣氣的說道:“先生,不好意思,今晚的套間已經(jīng)滿了?!?
“什么?!”
陳著第一感覺就是“臥槽,天塌了!白激動這么久?!?
第二個反應就是“不行!機會難得,哪怕厚著臉皮也得繼續(xù)實施下去。”
“真不巧,沒套間了。”
陳著轉(zhuǎn)過頭,還是一副正襟危坐的模樣:“現(xiàn)在只有兩個辦法,一是換個酒店定套間,二是今晚先在這里將就住一下?!?
他還像“差額選舉”一樣,故意搞出兩個選擇,顯得自己非常民主。
“這里不是沒有套間了?”
宋時微清聲發(fā)問。
“是呀!不過現(xiàn)在再找酒店,很可能也沒有房了?!?
陳著假裝思索了半天,突然一拍屁股說道:“要不將就一下吧,我們先定個單間,明天再換酒店?!?
男人在這種時候說話都是放屁,今晚真要睡了單間,明天還能換酒店才怪。
sweet姐雖然在感情方面是一張白紙,任由陳著涂抹亂畫,但此時狗男人已經(jīng)到了“圖窮匕見”的地步了,她也隱隱察覺到一絲不妥。
“單間是一張床的嗎?”
宋時微看著男朋友問道。
“咳……”
陳著干咳一聲,鎮(zhèn)定的回道:“不太清楚,我以前都沒住過酒店嘛,不過要是一張床的話,那就你睡床,我睡沙發(fā)好了?!?
畢竟在大染缸里鍛煉過,心理素質(zhì)異常強大,哪怕面對少女澄澈目光的凝視,他也能做到面不紅耳不赤的撒謊,甚至還假裝自己是一個從沒進過酒店的單純小男生。
一時間,宋時微也判斷不出來真假。
但是沒有套間的過渡,直接睡到一個單間,甚至可能要當面洗澡,這個進度還是太快了。
“那你問再一問,有沒有連在一起的單間?!?
宋時微想了想說道。
“哎~”
陳著心中一聲哀鳴,有種煮熟鴨子最后飛走的遺憾,宋時微這樣的態(tài)度,就表示她還沒做好準備。
不過,陳著又和一般老色批不太一樣,他沒那么激進,大抵攻破女孩子的防線就和升官一樣。
升官只有一上一下,才是最快最穩(wěn)的方式。
追女孩子也只有一進一退,才顯得沒那么討厭。
現(xiàn)在小退一步,贏取了更大的好感,等時機合適,再前進一大步,就和我們國家的經(jīng)濟發(fā)展一樣,這叫“穩(wěn)中有進”。
所以,陳著馬上改變口風:“還是你聰明,其實兩個單間也可以,只要離得近,有什么情況你叫我就是了!”
說完,陳著馬上就和前臺溝通,宋時微站在后面不遠不近的等著。
可能連在一起的單間也有些緊張,反正陳著比劃了很久,最后才定了下來。
1805和1806,陳著在1805,宋時微在1806。
登記好身份信息,兩人搭乘電梯來到十八樓,不過陳著沒去自己的1805,而是對宋時微說道:“把你房卡給我?!?
“喔~”
宋時微也沒問為什么,默默把房卡遞過去,信任度拉滿。
陳著滴卡推開門,先一步走進房間,有一股淡淡的幽香傳來,這應該是打掃后留下的清新劑味道。
開燈后環(huán)顧四周,標間的設(shè)施條件只能說一般般。
地上鋪著咖啡色地毯,床邊焦黃色的書桌和背椅,雖然古樸沉穩(wěn),但也有點跟不上時代的審美,有一點像國營高端招待所的感覺。
緊接著,陳著在房間里像檢查工作似的負手轉(zhuǎn)悠一圈。
宋時微坐在床沿,長腿筆直的伸著,緊繃繃的線條宛若柳枝般柔韌,安靜的看著陳著進進出出。
房間又不大,陳著頃刻間就走完了,他這才解釋道:“看看有沒有可疑的人物逗留?!?
雖然是關(guān)心的行為,不過他做的有些夸張,宋時微莞爾一笑,嘴角如同鮮嫩的菱角,淺淺的含苞欲放。
陳著心頭跳了兩下,cos姐有cos姐的美艷嫵媚,sweet姐亦有sweet姐的溫婉迷人。
正常來說,陳著這個時候就應該回到1805了,但是他沒有,而是順勢躺在床上,手托著腦袋,打開電視看著央視九套的動物紀錄片。
如果說,剛才答應開兩間房是“退”,那么現(xiàn)在就是“進”。
宋時微也不會覺得男朋友在這里很違和,反而覺得在昏黃的燈光下,兩人坐在一起看電視,有一種別樣的溫馨。
反正,只要睡覺前回去就好了。
電視里放著鬣狗家族的故事,不可避免傳來趙忠祥老師渾厚的嗓音:“春天到了,萬物復蘇,大草原又到了動物們交配的季節(jié)……”
陳著想起后世關(guān)于這條配音的梗,忍不住傻傻笑了兩聲。
宋時微不明所以,覷見陳著還穿著外面的鞋子,于是站起身走到衣柜邊,拿出兩雙一次性拖鞋。
“換鞋子嗎?”
宋時微的聲音像山澗溪流,安寧柔和清澈,但沒有疏遠。
陳著懶懶的抬了抬腳:“你幫我脫?!?
宋時微沒有搭理,只是把拖鞋放在床下,自己則坐到另一邊,彎腰俯身換了起來。
她以為陳著還在看電視。
實際上,陳著早就用余光欣賞起來。
宋時微穿著一雙阿迪的粉白運動鞋,她先拉開鞋帶,拉松鞋舌,然后柔軟渾圓的足裸,從鞋洞里輕輕拔了出來。
她穿了一雙白色的棉質(zhì)襪子,這要陳著穿,指不定早就有了灰黃相間的塊狀汗?jié)n。
不過奇怪的是,宋校花的襪子上,除了有一點起球,幾乎看不到任何污點。
相反的是,因為“拔”這個動作,腳心向內(nèi)彎曲,腳背彎成一道優(yōu)美的曲線,有一種踩著云朵跳舞的感覺。
“嘖嘖!”
陳著忍不住咂咂嘴,果然漂亮的女孩子,全身上下都像雕塑一樣的精致。
宋時微這時才察覺到,原來陳著一直在偷看自己。
心中倒是不反感,也沒有一點慍怒,仿佛這些被他看見,并沒有什么問題。
不過害羞倒是真的,宋時微紅著臉快速換好,然后把運動鞋擺到門口位置,方便出門時穿上。
結(jié)果,聽到陳著在背后調(diào)侃道:“不用擺那么遠,我又不嫌臭?!?
“才不臭!”
宋時微在心里悄悄的回了一句,但是面上依舊平靜,邁著輕快的小碎步來到吧臺,擰開一瓶礦泉水喝了起來。
一邊喝,一邊透過玻璃窗,看著淮海中路上疾馳而過的車輛。
這個時候早已過了凌晨12點,sweet姐的生日已經(jīng)悄然而至。
雖然沒有鮮花,沒有禮物,不過她并不在意,自從登上前往上海的飛機,這個令自己難忘的生日party就已經(jīng)開始了。
穿梭而過的云朵就是鮮花,陳著的陪伴就是禮物。
就是不知怎么,宋時微還有些莫名的擔心,畢竟自己是瞞著爸爸媽媽過來的。
以母親強勢的性格,都不知道這件事如何收場。
所以說,父母和子女之間是有心靈感應的,就在sweet姐憂慮的時候,此時也有一架飛機,在虹橋機場緩緩落地。
“我剛才右眼一直在跳?!?
飛機還沒停穩(wěn),陸曼已經(jīng)憂心忡忡的對宋作民說道:“微微會不會出事?”
“她和陳著在一起,能出什么事?”
宋作民嘴上安慰著,手上卻不由自主的掏出手機,給閨女撥了過去。
實際上宋作民也清楚,妻子這個“出事”不全指人身安全方面,危險因素反而就是來自陳著本身。
因為,他是個正常男大學生,精力旺盛的男大。
“您好,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guān)機,請稍后再撥。sorry,thesubscriberyoudialedispoweroff……”
聽著話筒里的語音提示,宋作民搖搖頭:“還是關(guān)機?!?
“我和你說!”
陸教授更加煩躁了,她忍不住“咚”的捶了一下小桌板,氣憤的說道:“要是陳著敢欺負微微,我非扒了他一層皮!”
宋作民最不希望看到妻子這種狀態(tài),生氣解決不了任何問題,還容易把矛盾擴大化。
“你這種威脅有什么意義?”
宋作民鎖著眉頭:“現(xiàn)在都21世紀了,戀愛的年輕人在一起發(fā)生什么都是正常的,微微已經(jīng)是成年人,你要做好各種心里準備?!?
“我可以做好心里準備……”
陸曼說了半截話。
宋作民知道,后半截是“但是陳著不行,他家庭和出身還夠不上!”
宋作民沒去吵架,他心里想的是,如果兩個年輕人真到了那一步,依著微微的性格很難再接受其他男生了。
那就把陳著當做真女婿看吧待,利用自己的資源推他一把。
“宋董?!?
這時,飛機上的女乘務(wù)長悄悄走近,在宋作民和陸曼面前蹲下。
她禮貌的問道:“趙局指示,要不要給您安排一輛公務(wù)車,方便您在上海使用。”
“不用。”
宋作民客氣的回道:“我們集團在上海也有分公司,老趙那邊我會親自和他說的,謝謝你?!?
“趙局”就是粵東那邊中南空管局的領(lǐng)導,也就是幫忙安排快速搭乘飛機的那個人。
他肯定知道宋作民在上海不可能缺少代步工具,但這樣多問一句,表示自己很關(guān)心這些小事。
宋作民拒絕,一是不想多欠人情,二是不想顯得自己“很沒用”,連這點事情都需要別人安排。
當然他又表示“親自和老趙溝通”,這句話潛臺詞就是回廣州后,他會請趙局吃飯。
宋作民之前和中南空管的領(lǐng)導沒那么熟悉,但是現(xiàn)在一來二去認識了,人際交往就是這樣,在“你幫我,我回謝你”的過程中,逐漸拓寬人脈。
在宋作民和乘務(wù)長溝通的時候,陸曼在旁邊點頭頷首。
好像只要不涉及到家庭成員的問題,陸曼就是一位受人尊重的高校女教授,富有學識,氣質(zhì)典雅。
但是只要一涉及,她就會被偏見和控制所支配。
所以下了飛機后,在步行前往出口的機場通道上,陸曼著急的對丈夫說道:“趕快把微微住的酒店和房間號查出來!”
雖然宋時微的手機關(guān)機,但是對于宋作民和陸曼來說,只要想確定閨女的位置,根本就不是問題。
其實就連陳培松,他都可以很快問出陳著的住宿酒店和房間號。
這種事在2025年都能操作,更別說警務(wù)監(jiān)管系統(tǒng)并不嚴格的2008年了。
“我再提醒一下?!?
宋作民感覺到妻子語氣里的不善,又一次勸道:“不管發(fā)生什么,你都不能當著閨女的面發(fā)火,她來上海就是一種警示,她已經(jīng)忍受不了你的教育方式了?!?
“還不是因為陳著的蠱惑!”
陸教授不服氣的分辯一句。
宋作民停下?lián)茈娫挼膭幼?,下之意就是你不答應,那我就不查了?
“知道了知道了?!?
陸教授悶哼一聲,好像為了閨女不得不答應下來。
宋作民這才打了一個電話:“喂,小宋嗎?我給你一個身份證號碼,幫我查一下她住在什么酒店和房間號……還有……”
宋作民看了一眼身邊的妻子,又補充道:“是一個住還是兩個人住。”
對面應該和宋作民級別相差挺遠的,只是回了一句“好的領(lǐng)導”,其他什么沒問就去做事了。
一分鐘后,宋作民手機就收到一條信息:
上?;▓@飯店(茂名南路58號),1806號房,單人住。
“你看?!?
宋作民長呼一口氣,笑著把手機遞到陸曼面前:“微微和陳著應該開了兩間房,這下你可以放心了吧,我就說陳著很穩(wěn)重,他不是那種急色的年輕人?!?
看到這個結(jié)果,陸曼一直提溜著的心才放下,冷峻的臉色稍稍舒緩。
“還是趕快過去吧?!?
陸教授催促道:“你覺得陳著穩(wěn)重,我還覺得他虛偽呢?!?
“你的偏見太深了?!?
宋作民現(xiàn)在沒那么擔心,于是就好奇的問道:“陳著到底要達成什么樣的目標,你才能正面承認他呢?”
關(guān)于這一點,陸曼早就思考過了,馬上提出三個條件:“碩博去美國藤校進修、畢業(yè)后在華爾街找到一份穩(wěn)定工作、并且拿到美國的greencard?!?
“你這是故意難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