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shí),它張開巨口,一道粗大的青色雷霆在喉嚨深處凝聚。
“想吐口水?”
林寒冷笑一聲,身形一閃,瞬間出現(xiàn)在云鯨的噴氣孔旁。
他沒有用拳頭,也沒有用兵器。
他直接伸出雙手,插入了那厚重的巖石甲胄縫隙中,抓住了里面粉嫩的血肉。
“撕拉――!”
令人牙酸的撕裂聲響起。
林寒雙臂發(fā)力,竟然硬生生地將云鯨的脊背撕開了一道長達(dá)三丈的口子!
鮮血如噴泉般涌出,滾燙,腥甜,帶著濃郁的靈氣。
“吼!”
云鯨疼得渾身抽搐,口中的雷霆還沒噴出來就在嘴里炸了膛,冒出一股黑煙。
林寒根本不管它的死活。
他直接把頭埋進(jìn)了那個(gè)巨大的傷口里。
“咕咚、咕咚?!?
大口吞咽。
滾燙的獸血順著喉嚨灌入胃袋,那種久違的充實(shí)感讓林寒渾身的毛孔都舒張開了。
魔種發(fā)出一聲歡愉的嗡鳴,瘋狂地轉(zhuǎn)化著這股龐大的氣血之力。
云鯨還在掙扎,但在魔種的吞噬下,它的生命力正在以驚人的速度流逝。
僅僅半盞茶的功夫。
那具龐大的身軀停止了顫抖,原本青灰色的皮膚變得灰白干枯,像是一塊風(fēng)化了千年的巖石。
“呼……”
林寒從傷口中抬起頭,滿臉是血,眼神卻亮得嚇人。
飽了。
這次是真的飽了。
他站起身,擦了一把臉上的血跡,看著腳下這具已經(jīng)變成干尸的巨獸。
“別浪費(fèi)?!?
林寒單手抓住云鯨的背鰭,像拖死狗一樣,把它拖到了吞天舟的上方,然后隨手一扔。
“轟隆!”
干癟的尸體砸在甲板上,把那堆破銅爛鐵砸得四處亂飛。
小胖子縮在角落里,看著那個(gè)渾身浴血、如同魔神般的少年,喉嚨里發(fā)出一聲干澀的吞咽聲。
這可是二階巔峰的妖獸啊……
就這么……吃了?
林寒跳回甲板,身上的血跡迅速干涸、脫落,露出了下面晶瑩如玉的肌膚。
他走到船頭,目光投向前方。
隨著云鯨的死亡,前方的云霧終于散去。
一副令人窒息的畫面,緩緩展現(xiàn)在眼前。
大地的盡頭,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道橫亙?cè)谔斓刂g的巨大裂痕。
那裂痕寬達(dá)百里,深不見底,就像是蒼天被人狠狠砍了一刀,留下的傷疤。
在那裂痕周圍,天空呈現(xiàn)出一種詭異的鉛灰色,沒有陽光,沒有飛鳥。
無數(shù)灰色的氣流從深淵中升起,在空中交織成一張巨大的網(wǎng)。
葬仙淵。
“到了?!?
林寒輕聲說道。
他懷里的那塊灰色碎片,此刻正在劇烈發(fā)燙,震動(dòng)頻率快得像是要從衣服里跳出來。
而就在這時(shí)。
林寒的目光微微一凝。
在那深淵的邊緣,在那片灰色的荒原上,竟然停著十幾艘巨大的飛舟。
那些飛舟造型各異,有的金碧輝煌,有的陰森恐怖,有的則散發(fā)著浩然正氣。
而在這些飛舟的中央,一面巨大的旗幟正在灰風(fēng)中獵獵作響。
旗幟上,繡著一只金色的眼睛。
“千幻魔宗……”
林寒瞇起眼,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
“看來,想進(jìn)這個(gè)門,還得先交個(gè)過路費(fèi)。”
他轉(zhuǎn)過身,看了一眼身后堆積如山的破爛,和那具巨大的云鯨干尸。
“小胖子。”
“爺……您說。”
“把這頭鯨掛在船頭?!?
林寒指了指那具干尸,語氣平淡。
“既然前面這么熱鬧,咱們也不能顯得太寒酸。”
“這面旗,應(yīng)該夠大了吧?”
小胖子看著那具比船還大的干尸,又看了看遠(yuǎn)處那片肅殺的營地,只覺得眼前一黑。
把尸體當(dāng)旗掛?
這是要向所有人宣告:我不好惹,別來沾邊嗎?
“全速前進(jìn)?!?
林寒站在船頭,迎著那股從深淵吹來的陰冷死風(fēng),張開了雙臂。
“我聞到了……”
“那是比云鯨更美味的味道?!?
吞天舟尾部的血焰再次暴漲,拖著那具巨大的干尸,如同一艘來自地獄的幽靈船,帶著滿身的血腥與煞氣,一頭撞向了那片強(qiáng)者云集的死亡禁地。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