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晚云唰的一下站起來,走到顧余生的面前,用筆挺的身姿對著顧余生,她雙手叉腰,說道:“前山的熱鬧你沒湊,新家建成,總得熱鬧熱鬧,你等我,我回去換一套衣服,帶一些吃的來?!?
顧余生一時來了興趣,御劍游遍大半個斬龍山,采了很多山珍野味。
新建的柴房炊煙裊裊,一縷縷青煙柔碎在秋波云海之中。
寶瓶聞到了最香甜的桃花釀,偷一壺躲進書箱,嘰嘰喳喳與白雪分享。
莫晚云踏著晚霞而來。
她穿了一身淺粉若桃花的霓裳羽衣,頭發(fā)以桃釵輕挽,秀發(fā)飄若流云。
手提一個精美的多層食盒,將草垛鋪灑在院子,又以蒼松針葉鋪展開來,讓清香飄蕩空中。
又從儲物囊中取來狩獵的虎熊之皮鋪展,置放一把玉案,把一道一道的美食擺放。
顧余生烹煮一鍋山珍鮮魚湯。
顧余生與莫晚云一南一北對坐。
那年的桃花釀從酒葫蘆倒出來,芬香的酒倒?jié)M兩個粗碗。
顧余生與莫晚云同時端起來。
輕輕一碰。
相視共飲。
誰也沒有說話。
只把碗中酒一飲而盡。
顧余生給莫晚云遞一雙筷子,莫晚云把筷子接過去。
她沒有夾菜。
而是把放在玉案上的酒葫蘆握在手上,微微曲坐的身子挺直,將顧余生的空碗斟滿一杯酒,才又為自己斟滿。
“我陪你?!蹦碓泼蜃鞂︻櫽嗌f道。
“好?!?
顧余生再次一飲而盡,莫晚云也端起碗,想要一口盡飲,卻被顧余生以手輕輕勸阻。
“我為你溫一盞,你慢慢飲?!?
“我不怕醉?!?
晚云臉頰酒意微紅。
顧余生笑道:“酒醉傷身。”
他將烹煮的魚送到莫晚云面前。
莫晚云細細品魚,一雙眼睛沒離開過顧余生。
顧余生觀人又觀屋,復(fù)飲一碗美酒,以手枕后腦,已有幾分迷醉,說道:“莫姑娘,我總覺得還少些什么?”
莫晚云瞇笑著起身。
她走到書箱邊,從書箱里取出一個小木虎,將小木虎靠在茅屋的墻邊,不顧形象的坐上去,用兩只手揪住小木虎的耳朵,搖搖晃晃。
“現(xiàn)在呢?”
莫晚云對顧余生說道。
“不少了?!?
“什么都不少了。”
顧余生抱起酒葫蘆,狂飲入喉。
酒嗆喉嚨。
顧余生咳嗽幾聲,眼淚從眼角嗆出來,他眼眶微紅,擺手道:“莫姑娘,不缺了,不缺了的。”
“莫姑娘。”
寶瓶飛到小木虎旁,急得用腳跺小木虎的耳朵。
“公子。”
“管管你家莫姑娘?!?
“該我騎了?!?
莫晚云從小木虎下來,暗自松一口氣。
“咯咯咯!”
“給你玩,給你玩?!?
天可憐見。
她剛剛小心到了極致。
生怕小木虎被騎壞了。
暗自將手縮進云袖,擦了擦掌心的汗水。
她走到顧余生的對面,把顧余生的酒葫蘆挪到身側(cè),把好吃的菜夾到顧余生的碗里。
“酒喝太多,容易醉,容易嗆著?!?
“嗯?!?
顧余生微微仰頭,紅潤的眼眶迅速恢復(fù)正常。
月光明亮。
顧余生最終還是醉倒在院子里,安然入睡。
莫晚云站在小院的那一株桃樹下。
那一年。
青萍山桃花林的那一株桃樹。
桃花正盛開。
而今。
桃花若要開。
須得等春來。
莫晚云心中微微嘆息。
她轉(zhuǎn)身時。
寶瓶將那一樹桃花催發(fā),朵朵桃花盛開。
莫晚云微微一怔。
不由地看向?qū)毱俊?
寶瓶朝莫晚云作揖道:“我替公子送莫姑娘一樹桃花,謝謝莫姑娘,我家公子,他心里裝著很多事,這一醉,也只有你在他身邊,他才能安睡?!?
莫晚云輕嗅桃花。
摘一朵掛在秀發(fā)上。
她抿嘴一笑,回眸看向熟睡的顧余生,“他行了太遠太遠的路,是該好好休息,但不應(yīng)該睡在院子里,我為他鋪床?!?
莫晚云進屋,將床被展開,細細鋪被。
寶瓶在一旁守著,好一會,才嘀咕道:“莫姑娘,公子是個老實人,你也不提醒他?!?
莫晚云疑惑道:“提醒什么?”
寶瓶把雙手展開,比了個夸張的動作。
“這床窄了,過去公子一個人睡,以后,莫姑娘若是來,必然是窄了一些的?!?
哆。
寶瓶話還沒說完,就被莫晚云一個爆栗彈飛出去,她將桌上蠟燭點燃,身影投照在墻上,她細細看了看床頭多出來的枕頭。
臉唰的一下臉就紅了。
偷偷把其中一個藏起來。
羞低著頭走出去。
寶瓶捂著額頭,嘀咕道:“莫姑娘也是個老實人,倘若她也醉了,一起隨著公子入睡,不是很好么?”
白雪飄然而來,一把將寶瓶拉走,說道:“就你機靈一些,咱倆就不該開智慧?!?
寶瓶一臉茫然:“為啥?”
“不為啥,總之,我們有些多余就是。有這時間,咱們一起讀讀圣賢書,有朝一日脫離劍靈之軀,也有修道為人的一天,那時候,你就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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