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里，電視正播放一部都市愛情劇。
陶軍突然從沙發(fā)上彈起來：“方原！那是林莉！”
屏幕上，化著精致妝容的林莉正在雨中與男主擁吻。
演員表顯示她確實(shí)是女一號(hào)。
“看來她過得不錯(cuò)?！碧K寧喝了口啤酒，“你呢？該翻篇了吧？”
陶軍盯著屏幕看了許久，突然笑了：“其實(shí)……我好像喜歡上王靚了。”
“便利店老板娘？”蘇寧挑眉，“口味挺獨(dú)特啊。”
“她刀子嘴豆腐心，”陶軍眼神溫柔起來，“記賬記得清清楚楚，可我上次發(fā)燒，她守了一整夜……”
蘇寧拍拍他的肩：“那就別慫?！?
“可我……”陶軍搓著手，“你知道的，我爸媽那婚姻……我怕……”
“陶軍，”蘇寧直視他的眼睛，“你不能因?yàn)橐娺^爛蘋果，就拒絕整個(gè)果園?！?
陶軍怔了怔，突然指向電視：“那你呢？方大年再混蛋，好歹是你親爹。可可天天念叨爺爺，你就不能……”
“不一樣?！碧K寧的表情瞬間冷了下來。
……
第二天一早，王靚穿著罕見的連衣裙，還化了妝，拎著小包往外走。
“王靚，你這是去哪??？”陶軍堵在門口，眼睛都看直了。
“相親！”王靚抬高下巴，“我媽介紹的，海歸博士，年薪百萬?！?
她故意晃了晃手機(jī)，“約在半島酒店，高級(jí)著呢！”
陶軍的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垮下來：“那……那挺好的……”
王靚等了片刻，見他沒下文，氣得跺腳就走。
半小時(shí)后，陶軍鬼使神差地出現(xiàn)在半島酒店大堂，西裝革履還打了領(lǐng)帶，像個(gè)蹩腳的私家偵探。
“先生幾位？”服務(wù)員問道。
“我……我找人……”陶軍東張西望，突然看到王靚獨(dú)自坐在靠窗位置，面前擺著兩杯咖啡。
他鼓起勇氣走過去：“那個(gè)……海歸博士呢？”
王靚慢悠悠地?cái)噭?dòng)咖啡：“堵車，晚點(diǎn)到?！?
她上下打量陶軍，“你來干嘛？”
“我……”陶軍手心冒汗，突然單膝跪地，“王靚！別相親了！跟我好吧！我雖然沒錢沒房，但我可以天天幫你卸貨！”
整個(gè)餐廳的視線都集中過來。
王靚的臉紅得像番茄：“你……你起來！丟不丟人！”
“不答應(yīng)我就不起來！”陶軍破罐子破摔，“我知道我慫，我有婚姻恐懼癥，但我保證……”
“保證什么？”王靚的眼睛亮晶晶的。
“保證每天少抽半包煙，省下的錢給你買口紅！保證記住所有過期商品日期！保證……”陶軍一咬牙，“保證愛你一輩子！”
王靚的眼淚刷地流下來。
她伸手拽起陶軍：“傻子……根本沒有海歸博士……”
陶軍愣了兩秒，突然抱起王靚轉(zhuǎn)了個(gè)圈，引來全場(chǎng)掌聲。
……
浴室里，可可正和陸晴一起給金毛犬洗澡，泡沫飛得到處都是。
“陸阿姨，”可可突然說，“爺爺昨天又給我買冰淇淋了。他好可憐，住在橋洞下面……”
陸晴的手頓了頓：“可可，你想讓爺爺回家住嗎？”
“想??！”可可眼睛發(fā)亮，“但爸爸說爺爺以前做錯(cuò)事了……”
陸晴擦干手，蹲下身與可可平視：“有時(shí)候，原諒別人就是放過自己。你爸爸心里有根刺，需要有人幫他拔出來?！?
當(dāng)晚，蘇寧悄悄跟蹤方大年來到高架橋下的“家”，一個(gè)用紙板和塑料布搭成的窩棚。
他看著年邁的父親佝僂著腰整理撿來的廢品，就著冷水啃干面包，胸口像壓了塊石頭。
“爸……”這個(gè)久違的稱呼在舌尖轉(zhuǎn)了一圈，又咽了回去。
蘇寧轉(zhuǎn)身離開，沒注意到身后的方大年若有所覺地抬頭，渾濁的眼中泛起淚光。
……
搬家的日子熱鬧非凡。
蘇寧新買的豪宅寬敞明亮，五個(gè)臥室分別掛上了名牌：蘇寧和陸晴的“晴空萬里”、可可的“公主城堡”、方大年的“老船長”、以及預(yù)留的兩間“香港來客”。
“這……這也太奢侈了！”王靚摸著大理石臺(tái)面，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陶軍得意地?fù)ё∷骸霸趺礃樱课仪敖惴蚺１瓢?？?
方大年站在門口不敢進(jìn)：“阿寧，我……我還是回橋洞吧……”
“爺爺！”可可飛奔過來拉住他的手，“你的房間是我布置的！有海盜船模型！”
蘇寧站在樓梯上，看著這一幕，輕聲道：“爸，進(jìn)來吧。”
方大年的眼淚瞬間決堤。
夜深人靜時(shí)，方大年輕輕敲開蘇寧的房門：“方原，爸……爸對(duì)不起你……”
蘇寧遞給他一杯熱茶：“可可都跟我說了，這些年你一直在暗中接濟(jì)她們母女?！?
“那也彌補(bǔ)不了……”方大年哽咽著，“當(dāng)年我賭輸了家產(chǎn)，還把你媽的救命錢……”
此時(shí)的蘇寧卻是打斷了他接下來的話，“爸，可可需要爺爺。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
父子倆相對(duì)而坐，二十年的隔閡在這一刻消融。
……
香港維多利亞港的夜景璀璨如星。
高雅文和馬舒兒一左一右靠在蘇寧身邊，三人舉杯共飲。
“所以，”馬舒兒挑眉，“陸晴接受了你的求婚？”
蘇寧點(diǎn)頭，轉(zhuǎn)動(dòng)著手中的戒指：“下個(gè)月舉行儀式。你們……要來嗎？”
高雅文輕笑：“怎么，不怕我們?cè)覉?chǎng)子？”
“你們不會(huì)?！碧K寧自信地說，“因?yàn)槲覀冋业搅俗钸m合彼此的相處方式?！?
馬舒兒嘆了口氣：“真是瘋了……我居然能接受這種關(guān)系。”
“因?yàn)槲覀儛鄣氖峭粋€(gè)男人，”高雅文與她碰杯，“而他有足夠的愛分給我們每個(gè)人?！?
回到上海，蘇寧約陸晴在外灘最貴的餐廳見面。
當(dāng)侍者推著鋪滿玫瑰的餐車過來時(shí)，陸晴緊張得手心冒汗。
“方原……你這是……”此時(shí)的陸晴真是震驚的傻掉了。
蘇寧取出一個(gè)藍(lán)絲絨盒子，里面是一條帶鎖吊墜的項(xiàng)鏈：“鑰匙在我這里?！?
他輕聲道，“陸晴，你愿意嫁給我嗎？”
陸晴的眼淚落在玫瑰花瓣上：“那香港的她們呢？”
“她們是我的過去和現(xiàn)在，”蘇寧將項(xiàng)鏈戴在她雪白的脖頸上，“而你，是我的未來。”
陸晴撲進(jìn)他懷里，吻住了這個(gè)讓她又愛又恨的男人。
窗外，黃浦江上游輪鳴笛，仿佛在為他們的愛情祝福。
豪宅的露臺(tái)上，陶軍摟著王靚，方大年抱著可可，大家一起仰頭看夜空中的煙花。
陸晴靠在蘇寧肩頭，輕撫脖子上的鎖形吊墜。
“想什么呢？”蘇寧問。
“在想……”陸晴微笑，“我們這個(gè)故事，應(yīng)該叫什么名字？”
“《家有仙妻》？”陶軍插嘴。
“《五好家庭》？”王靚提議。
可可舉起小手：“《魔法爸爸》！”
眾人笑作一團(tuán)。
蘇寧望著滿天繁星，輕聲道：
“就叫《圓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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