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句老實話。
鄧琴以前,確實是有些頭疼這位婆婆神神道道的作風。
別說她。
任何一個讀過十來二十年書的,碰到一個張嘴閉嘴“鬼怪邪祟”的親媽都會頭疼。
更何況她這還只是婆婆。
但這位婆婆也確實很有分寸。
沒有強行要求跟他們住一塊,沒有非得要帶孩子教孩子,只逢年過節(jié)看看孩子,動不動爆點小金幣。
離得遠,她其實和婆婆表面處得還行。
誰想到這一下子,天地大變呢?
什么妖鬼蛇神都冒出來了。
就算鄧琴不怕,她也怕孩子遇到非正常事件。
這時候,一個專業(yè)的婆婆,就給了她無窮盡的安全感。
可不就得討好著點嗎?
“你要去澄島出差?”
正想著,鄧琴就聽到舒姣問話,她雖然有些納悶,但還是快速應話。
“對啊。少說得去半個月。從九也得出一個月的差?!?
說著,鄧琴笑道:“得虧有您幫著帶清清,要不我倆可就真沒辦法了。”
“澄島四面環(huán)海,你去這半月,離水遠點。”
舒姣眸光幽幽的望著正滿院子跑的王清,“清清是我家的孩子,養(yǎng)他是應該的?!?
鄧琴總覺得舒姣的語氣里,似乎藏著點什么,但沒有多問。
冷不丁的,卻又聽舒姣來了一句,“他其實和你爸有些相似?!?
他爸?
鄧琴忽得意識到,舒姣指得是她未曾蒙面的、早死的公公。
似乎人老了,傾訴欲就會變得很強。
“我跟他爸認識的時候,是在明省。那時候他爸剛出來,被一個……被人給騙得差點兒出事,傻不愣登的,后來……”
舒姣忽得頓住,喝下一口清澈的茶湯,眉眼微斂,“老了,就愛提這些陳年舊事。你也累了,去休息吧?!?
鄧琴:???
帶著滿眼問號,她笑著應了聲,把行李拎進屋去。
卻見他們的屋早就被收拾妥當了。
她這婆婆,其實人真的蠻好的。
不大會兒,王從九買了只公雞回來,手腳麻利的宰了。
也不知舒姣從哪兒端著碗就冒出來,把還帶著熱氣的血接住,完事兒就上樓去了。
只留下一句,“晚飯你做?!?
王從九:???
媽!
親媽!
我才回來半天,你對我的母愛就消失了嗎?
我不是你的大寶貝了嗎?
甭管如何吧。
家里大的大的他不敢使喚,小的又舍不得喊他動手,王從九只好自己系上圍裙,哼哧哼哧的干活。
另一邊,舒姣拿著雞血走到角落的小房間里。
用毛筆沾上血,在黃符紙上勾畫。
只見紅光一閃,血液凝干后,又折疊成三角形,塞進一個小黑布袋里。
而此時,樂正盈那邊已經打起來了。
那山,黑霧沖天而起,遮天蔽日,霧氣之中無數(shù)雙猩紅的眼瞳忽閃忽現(xiàn),數(shù)不清的鬼嬰沖著他兩殺來。
尖銳的嬰兒笑聲,像無形的手抓住人的神經在狂扯亂拉,叫人頭疼欲裂。
樂正盈疼得眼眶充血。
童風拉著她就表演了一個御劍飛行,看得直播間里的網(wǎng)友們嗷嗷叫喚。
教練,我要學這個!
媽――!別瞞了,我知道這不是特效,求你放開修仙吧,我真想學!
放開修仙,咱家十四億能出十二億邪修。
天吶!前兩天我才去爬過盧山,甚至就在這座小山丘底下那顆大石頭上,歇了半小時。那根登山棍就是我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