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沈鳳書一路走過來連續(xù)拒絕沈鳳書的店鋪,從掌柜的到伙計,心中全都是一片空白,自己剛剛都干了什么?怎么會聽信了那家人的話做出那種事情?豬油懵了心了?
“這家不錯,進(jìn)去看看?!边@條街全都是商鋪門面,沈鳳書沒走出幾步,就又是一家經(jīng)營丹藥的鋪子,沈鳳書邁步就往里走。
門口就有個伙計,按照掌柜的吩咐,他本應(yīng)該直接攔住沈鳳書不讓進(jìn)的,可這會,他卻站在原地,動也沒動一下。沒有攔住沈鳳書,也沒有招呼,那架勢,仿佛是讓沈鳳書自便一般。
如果默默祈禱有用的話,店伙計一定會在心中默念:“你看不見我!你看不見我!”
可惜,事與愿違。
“咦?你怎么不攔我?”沈鳳書都走到店伙計身邊了,伙計都沒反應(yīng),沈鳳書反倒是不習(xí)慣了,忍不住開口問道。
店伙計想死。他很想沖著沈鳳書大吼一聲,你自己進(jìn)去就行了,問我做什么?可沈鳳書都已經(jīng)問到臉前了,他再裝著看不到卻已經(jīng)說不過去了。
“公子大駕光臨,您隨意!”還好,伙計也是心思敏捷玲瓏剔透的人,瞬間想到了回應(yīng),總之中心思想就是既不阻攔也不邀請,哪怕稍稍違逆掌柜的話也在所不惜了。掌柜的不爽最多把自己辭了不干,眼前這位不爽,昨天貌似已經(jīng)死了三個人了,是吧?
“搞什么?我可是贅婿!”別人不攔自己,沈鳳書反倒自己開始作妖:“贅婿!你們這家什么店???連贅婿都接待?”
店伙計差點一口老血噴出去。有這么叫囂自己是贅婿的嗎?贅婿很光榮嗎?
“貴客說笑了!”心中不知道罵了多少句了,可伙計臉上還得陪著笑臉。
“沒和你開玩笑。”沈鳳書卻是一臉的認(rèn)真,一指剛剛逛過的那半條街:“剛剛那么多人都說我是贅婿,聲音那么高你都沒聽見?你聾???”
“???貴客你說什么?”伙計一臉的驚訝,大聲的啊了一聲,右手放到了耳邊做傾聽狀:“小的耳朵不太好,聽不清楚?!?
“你狠!”碰上一個裝聾作啞的貨,沈鳳書直接被氣樂了,沖他豎了個大拇指,扭頭就走:“媽的,給人還個面子也要這么難?”
小白和小青看著這個一臉認(rèn)真,笑的天真無邪的伙計,忍不住也是一陣無語。有前途!
目送著沈鳳書主仆三人離開自家店鋪門口,店伙計長長的出了口氣,伸手在額頭上虛虛的抹了一下,接著一甩手,將并不存在的汗珠甩掉,轉(zhuǎn)身看向鋪子里的掌柜。
掌柜的見門口伙計看過來,直接沖伙計豎了個大拇指,一陣狠狠的點頭。干得漂亮!
沈鳳書一句話說是給城主還面子,下之意,之前的事情就是城主搞出來的?這事情要是處理不好,非但沈鳳書這邊不會高興,城主那邊恐怕也不會開心,看來連夜布置的史家有麻煩了。
忽然之間,掌柜的為之前拒絕了沈鳳書的那些同行們感到了悲哀,明知道這少年一來就引起三條人命,卻只顧給本地家族面子,怎么就沒人想想為什么要把人得罪那么狠呢?不過自家也沒好到哪里去,要不是少年自己說出來,說不得他們這家店就是拒絕沈鳳書的第二十一家店。
好險啊!
只要有第一個的榜樣,立刻就有了第二個,再下一個店鋪的時候,直接門口那個伙計就消失了,大門洞開,隨時進(jìn)出。
有時候為了維持生意以及給本地家族面子,做生意的人都會多少做一些違心的事情,但前提是這些事情對自己沒太大的損失和危險??僧?dāng)沈鳳書自自語的一句,暗示人們自己琢磨其中的兇險之后,聰明人立刻開始活動心眼。
殺人的是沈鳳書嗎?顯然不是,那是不羈公子和胡冷霜。沈鳳書有能力在墨月城里攪風(fēng)搞雨嗎?區(qū)區(qū)修行了兩三年的后生,顯然不可能。但就有人會動腦子琢磨,讓自己不要陷入巨大的兇險之中。
當(dāng)?shù)谌业赇佂瑯右矝]有守門的伙計之后,之前針對沈鳳書的那些安排,基本上就已經(jīng)煙消云散了。
“這還個面子怎么就這么難呢?”沈鳳書走過了后半條街,一切順利,這讓沈鳳書十分的不爽:“走,回頭,讓一開始那幾家重新拒絕一次,怎么也得湊夠三十次吧!”
眼看著沈鳳書搖著折扇,邁著六親不認(rèn)的步伐又走了回來,前半條街的店鋪里掌柜的和伙計們?nèi)际怯逕o淚,后半條街的則是幸災(zāi)樂禍。
“我,剛剛那個贅婿!”沈鳳書直接揪住了一個沒來得及躲回去的伙計:“快,把我趕出去,不讓我進(jìn)店,快!”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