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清凌壓了壓唇角,忍著胃部的翻騰搖頭:“沒什么,忽然感覺頭暈?!?
“郎君大人,我該走了?!?
展行卓見她面色蒼白,想起桃葉說她月信不規(guī)律,大概是血流多了吧。
他頓時覺得無趣,淡淡“嗯”一聲,對后面跟著的桃葉吩咐好生照顧,就走了。
桃葉扶著青凌,見她面色實在難看,擔(dān)憂問道:“小姐,你還好嗎?”
姚青凌深吸口氣,拿出一粒酸梅含在嘴里。
酸甜的口感將她心里的不適驅(qū)散了很多。
“走吧。”
姚青凌找到崔氏時,她正跟幾個貴婦們賞花聊天。
崔氏看到青凌,笑著對她招手:“青凌,你來。”
然后,崔氏就將青凌介紹給那幾個貴婦,又給貴婦們介紹青凌。
京城每年都有官員高升,也有官員貶謫,姚青凌兩年沒在國公府里,好些人只聽過姚氏,未見其人;姚青凌也不了解她們。
崔氏協(xié)助德陽大長公主管理府中庶務(wù)多年,手?jǐn)埓蟀雮€國公府內(nèi)務(wù),門閥貴族的夫人們都賣她的面子。
她們奉承崔氏,但因為周芷寧的緣故,夫人們對姚青凌表面客氣,內(nèi)心看輕她,跟她說話并不熱絡(luò)。
崔氏此刻有一種莫名的優(yōu)越感,她尋了個借口,帶著青凌去另一側(cè)僻靜游廊,對著花園里的那些個貴婦詳細(xì)介紹起來。
崔氏有那么一絲炫耀之意,姚青凌看出來了,只當(dāng)不知。
就要和離了,這些世家貴族,跟她又有什么關(guān)系呢?
她們看重的是國公府的那塊匾額,跟國公府里的人無關(guān)。
姚青凌打起精神,又聽崔氏說請了戲班子,一起去戲臺看戲。
忽然展行湘跑過來:“二嫂——”
兩位少夫人看向她,崔氏對展行湘只叫青凌有些不滿,說道:“就要議親了,怎么還冒冒失失的。叫那些公子們看見,看誰還敢要你?!?
展行湘俏皮地吐了吐舌。
那些公子們不喜歡她,她還不喜歡他們呢。
姚青凌微微一笑:“跑這么急,都出汗了?!?
她拿帕子給她擦汗,想到這帕子剛擦過手——手是被展行卓牽過的。
姚青凌頓時覺得把展行卓的不吉利要過給行湘,將帕子扔了,從桃葉那里拿了一塊給她擦。
崔氏在一邊看著,只覺奇怪,撿起帕子看了眼,不臟也不破:“好好的怎么不要了?”
青凌不好說真實緣由,現(xiàn)場編話:“擦過汗了的,行湘要香香的。”
崔氏嘟囔:“那也不能說扔就扔了,這繡工不錯?!?
她看一眼姚青凌,心說不是沒錢了么,錢都被她這么扔沒了吧?
展行湘沒管崔氏怎么想,她跟青凌站一道,拉著她的手:“二嫂,我請來了驚喜,你跟我一起去看?!?
說著就把青凌拉走了。
內(nèi)院戲臺唱曲,前園戲臺擺雜耍。
展行湘興沖沖地對青凌說:“二嫂,還記得她是誰嗎?”
姚青凌看著戲臺上正耍槍的藺俏,強(qiáng)行按捺驚愕,勉強(qiáng)笑了笑:“記得,是那個在鬧市賣藝的。你怎么把她請來了?”
展行湘說:“大嫂請來的戲班子我覺得沒意思。而且這小姑娘在外面擺攤又掙不到幾個錢,我請她來表演,給她錢賺,我是行善積德?!?
姚青凌盯著戲臺上的藺俏,心里想著要讓藺俏盡快離開。
如果讓府里的人看出她跟藺俏有關(guān)聯(lián),恐有后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