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余管家還笑著說:“看樣子,主子就快搬過來住了。藺俏,你外面的事可抓緊點辦啊,等主子住這兒了,你就不能隨便出去了,知道了嗎?”
老余管家快六十,藺俏八歲,一老一少成了守護這座宅子的人。老人對小孩有先天的憐愛,在青凌面前護著小孩。
藺俏點點頭,想到牢里的哥哥,捏了捏小拳頭:“嗯?!?
……
春日宴的請?zhí)纱奘蠑M定,派人送到京城各權貴府內。
到了春日宴這天,各家貴族夫人們帶著公子小姐赴宴。
一輛帶有國公府徽記的馬車停在國公府門口,眾人轉頭看過去,只見國公府二公子下了馬車,接著溫柔的扶著其夫人下來。
夫妻倆手貼在一起,朝門口走來。
二公子儀表堂堂,英俊儒雅;少夫人帶有英氣的美貌,在京城都是少見的。
一個溫柔儒雅,一個英氣貌美,看著十分登對,難怪當初有人說是佳偶天成。
不過,展行卓為了一個周芷寧鬧出那么多風波,如今夫妻倆看著像什么事兒也沒有一樣,感情還那么好呢?
在姚青凌這兒,她內心就復雜多了。
三年前,是他一身紅衣,騎著高頭大馬,將她接入這座府邸。那時的她,嬌羞,也有著對陌生世界的忐忑不安,有對未來的憧憬。
又是他,穿著一身青衣,帶著她踏出這里,為著另一個女人揚再也不回。那時的她,迷茫惶惑,但還樂觀地覺得,只要兩人在一起就好。
兩年后,他們回到這里,物是人非,她內心也已滄桑,牽著的手,要靠極大的忍耐力才能忍住不甩開。
姚青凌微微笑著,跟那些夫人小姐們點頭打招呼,跨過門檻進去。
過了門檻,等別人看不到了,她抽出自己的手。
展行卓手掌空空,看她一眼,青凌說:“有些熱,牽著出手汗?!?
她捏著帕子假意擦手,抹去他的手溫。
展行卓沒說什么,背著手看四周。
從大門口進去,撒了花瓣,一路鋪到花園,空氣里的花香味卻并未因花瓣繁多而香味濃麗。
香味搭配得好,聞著清爽怡人。
再看園子里的花,他看了二十年國公府的花,哪一棵都十分熟悉,此刻再看,好些花不曾見過。
那些客人們也都在夸花好看,香味也好聞。
他看向青凌,眼里多了幾分欣賞和喜歡:“這些都是你弄的?”
青凌不想居功,淡淡道:“是跟大嫂一起?!?
她覺得在展行卓面前演戲累,又說:“大嫂在內院接待女賓,我過去幫她。你便跟大哥一起招待客人們。那些公子們,打聽一下性格習慣,行湘嫁過去不能受委屈?!?
說著,她情緒又變得復雜,深深看一眼展行卓。
她不經意地把自己內心想說的說出來了。
如果當年,大伯母能幫她多打聽一番,知道展行卓和周芷寧的情況,她就不會答應嫁了。
展行卓卻并未聽出青凌語中的深意。
——他從來都自覺良好,姚青凌跟著他并不委屈,她是高嫁。
男人點了點頭,說:“夫人說的是,我的妹妹嫁出去,不是去受委屈的。”
他微彎腰,捏捏青凌的臉,順手將她鬢間的珠釵扶正:“夫人放心?!?
夫妻兩人乍看舉止親昵,德陽大長公主遠遠看到,滿意地點點頭,回頭對崔氏說:“你看,只要沒有那周芷寧,他們夫妻二人就很好。我們不打擾他們,換別地兒說話去?!?
德陽大長公主和崔氏一行人離開。
姚青凌則在展行卓突然的親昵之后,往后退一步。
她躲得厲害,心口突突跳著。
展行卓終于發(fā)現她的異樣,微微皺眉:“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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