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男人動機(jī)不純,可他的花巧語,總是令女人愉悅的。
周芷寧捏著帕子擦了擦眼睛,輕輕吸了吸鼻子,她很快就將情緒調(diào)整過來。
“這燈王要百金才能購得,你就這么買來,難怪申國公要罵你?!?
陶蔚峴無所謂道:“只要你喜歡,區(qū)區(qū)百金有何所謂?!?
“元宵節(jié),你不去宮里,也不在家陪你家人。你來陪我,我也沒什么好臉色給你看。陶蔚峴,你對我失望了嗎?”
男人的目光直直地落在周芷寧的臉上,熱烈得明目張膽:“芷寧,我知道你想念太傅他們。老師不在你身邊,行卓兄去了宮里,你的身邊只有一個驍兒,我怎么舍得?!?
周芷寧被他火辣的目光盯得羞澀,微微垂下頭:“別說了?!?
陶蔚峴的手摸在她的臉上:“芷寧——”
“周姑娘!”鳴鹿不合時(shí)宜的突然出現(xiàn),陶蔚峴連忙將手縮了回去。
他神色泰然,那手背在身后,淡淡看向鳴鹿:“鳴鹿,你怎么在這兒?”
對方畢竟是國公府的公子,鳴鹿雖然很不爽,可還是跟他行了一禮,然后對著周芷寧道:“姑娘,二爺回府,見你不在家,特意出來接你。二爺此刻正在外候著呢?!?
他往外瞥一眼,語氣微冷。
周芷寧呼吸微微一窒。
她以為展行卓再也不在乎她了,他竟然出來接她?
是放不下她,提前從宮里出來了?
外面下這么大雨,他特意出來接她?
這讓周芷寧欣喜萬分,一下子就忘記了剛才的不快。
但也同時(shí),她心虛難受。
周芷寧飛快地看一眼陶蔚峴,然后提起裙子:“我們快走,別讓行卓哥哥等著?!?
一下子就把陶蔚峴拋在了身后。
待出了廂房門,她的腳步卻反而緩下來,好像剛才的急切,是為了擺脫陶蔚峴的糾纏一樣。
她看一眼鳴鹿,低聲說道:“鳴鹿,我在為信王做事,這件事行卓是知道的?!?
她從袖間掏出一錠銀子,遞給鳴鹿。
鳴鹿瞅著那錠銀子,聲音悶悶的:“姑娘是何意?”
周芷寧道:“金滿堂與申國公府做生意,我身為管事,有應(yīng)酬在所難免。這事到了行卓哥哥的面前,我也是這樣說的?!?
“他體諒我的難處,他能諒解我,可是到底會讓他不快。你是他跟前最貼心的,想必也不希望看到他不開心吧?”
鳴鹿抿了抿唇。
可他是二爺?shù)闹移汀?
周芷寧看他一眼,將銀子塞進(jìn)他手里,再說道:“鳴鹿,二爺與展國公府的關(guān)系,你是知道的。國公府有世子爺,二爺就能靠自己起勢?!?
“可是,因?yàn)槲业年P(guān)系,二爺不肯給國公爺?shù)皖^,我心里是愧疚的。我總想補(bǔ)償他,回報(bào)他。他在朝堂勢單力薄,我便想著,與信王、陶家的關(guān)系再親近些,這樣一來,申國公和信王在朝堂中能給他些許助力,讓他不至于那么辛苦?!?
“鳴鹿,你也知道的,如今藺拾淵已成了朝堂上的新貴,二爺在洛州立下的大功,如今還有誰提起?”
她眼眶微紅,又委屈又心酸。
鳴鹿便覺得,周芷寧忍辱負(fù)重,都是為了二爺。
他捏了捏銀子,點(diǎn)頭說:“周姑娘,我不會跟爺說的。這銀子你賺來不易,送去給北邊吧?!?
銀子又回到了周芷寧的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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