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青凌皺著眉頭,腦子急速運轉(zhuǎn)。
還沒說什么,就聽一聲哭號:“我可憐的毛丫,還沒嫁人吶就這么死了!我可憐的孫女?。 ?
一位婦人跌腳捶胸,嗓子號得刺破天際。
這位,應(yīng)該就是楚寡婦的婆母。
緊接著,另一道哭聲響起來,楚寡婦的弟媳婦也加入了哭喪的隊伍。
她的兒女們一個個抹眼淚,叫毛丫起來跟他們玩。
很多人指指點點,都說楚寡婦母女可憐,成親沒多久就死了丈夫,辛苦養(yǎng)大毛丫,還沒等享福,就和孩子一塊兒去了。
姚青凌的眼眸冷了下來,沉默地看著寡婦的小叔子一家。
“姚娘子,你要是不答應(yīng)我們,那我們就只能去報官了!”寡婦的小叔子氣憤說道。
他一說報官,莊子里的幾個人便激動起來,大聲道:“當(dāng)初是你們撿到了那個女人,送到我們莊子,叫我們東家救人的?!?
“東家說了,莊子里都是男人,不方便留她。她愿意出銀子給她治傷,楚寡婦是想掙那幾個錢養(yǎng)家,主動說可以照顧,這才把那女人留在她家?!?
“怎么出了事,全是我們莊子上的事情?那女人心狠手辣,她現(xiàn)在只是殺了楚寡婦母女。幸好她沒在莊子里,要不然,她一碗砒霜下下來,我們?nèi)f子的人都得死了!”
雙方又吵起來,誰也不讓誰。
不知道已經(jīng)吵過第幾次了。
有些村民感念姚青凌對村民的照顧,幫著說了句話:“誰也不想發(fā)生這樣的事情?!?
“再說你們老楚家,你們是在給楚寡婦討公道嗎?楚老大摘核桃摔死了,剛下葬,你楚老二就把人家母女趕出來了。她們母女跟你們早就沒關(guān)系了。你們不是討公道,是要訛人家。”
楚寡婦的公爹被戳了肺管子似的,一蹦三尺高:“你懂個球,你這是眼紅我們家死了人,沒死你們家的,沒理由來討錢!”
“你!你!怎么會有你這種無賴,誰家希望自己家里人死了的,你當(dāng)心斷子絕孫——”
姚青凌:“……”
看來,這楚老二一家在村子里很是不得人心。
但也不能由著這些人鬧下去。
好在楚老二只是要訛錢,不是真心為討公道,沒有堅持去報官。
莊子里的人藏著秘密心虛,始終沒有說交給官府來判決。
到目前為止,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楚老二一家訛錢這件事上。
若有細(xì)心的人,就能看出來莊子里的人對這件事的態(tài)度不對勁了。
藺拾淵這時候冷冷開口:“是應(yīng)該報官。殺人償命,有怨報怨,有仇報仇。”
桃葉看著他沉冷認(rèn)真的模樣,嚇了一跳:“藺公子!”
她僵硬著脖子,看向姚青凌,微微搖晃腦袋。
不可。
姚青凌瞬間明白藺拾淵的用意,接上話:“楚寡婦母女慘死,若不抓住那女人,不知道她還會不會回來,再把這里所有人都滅口呢。我聽說,楚寡婦家的東西都被搜刮一空,連菜刀都沒了?”
所有人噤聲,驚慌地看著青凌。
有膽小的問:“她、她還要回來?她殺了人,還敢回來?”
青凌道:“她來村子里時,大家都見過她的臉。她害怕被抓,怎么不要回來都滅口?”
這話出來,連楚老二一家都消停了。
桃葉和樓月幾人,連著莊子里的人都十分緊張。
小姐真要報官?
不能報官!
官府的人來查,肯定要進(jìn)入莊子來查一遍的。
這楚老二一家不安好心,就怕他們什么都說,惹官府懷疑。
莊子里的人不怕那毒婦,就怕官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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