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安說了句沒有。
趙秘書有些尷尬,說道:“鄭總起來了嗎?我打他電話打不通,我這邊有份文件急需他確認?!?
她說完兩人都有一瞬的沉默,最終還是俞安先開了口,說她馬上看看。
文件很急,趙秘書就在門外等著。俞安敲了臥室的門告知了鄭啟,又開門讓她進來。
趙秘書很是尷尬,俞安更加不自在,給她倒了一杯水就躲去了廚房。
鄭啟很快便起來,兩人在客廳里低聲的交談著。俞安聽得只字片語,才知道趙秘書并不是第一次來這兒給鄭啟送文件。這段時間里她一直都有過來,只是兩人沒有遇見過。當然,鄭啟也從未提過。
趙秘書在這邊沒呆多大會兒就離開,俞安努力的壓制著自己的情緒,沉默的做了早餐擺到了餐桌上。
鄭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走到餐桌前坐下,見俞安面無表情的埋頭吃著粥挑了挑眉,開口問道:“清早起來就拉著一張臉,誰惹你了?”
俞安忍了又忍,到底沒能忍住,放下勺子抬頭看向了他,問道:“你已經有聯(lián)姻的對象,現(xiàn)在還非得住這邊,你讓別人怎么看我?”
她一直自欺欺人的當趙秘書不知道,但他絲毫沒有遮掩的意思,無疑將她放到了一難堪的位置上。他這人從來都是這樣的,一直都以自我為中心,從不會顧及別人的感受。
俞安努力的克制著自己的情緒,但聲音都顫抖卻泄露了她內心的憤怒。一邊兒又恨自己輕易就妥協(xié),將自己陷入了難堪的處境中。
她已氣得不行,鄭啟卻還是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兒,他拿起勺子開始吃起了粥來,隔了會兒才瞥了俞安一眼,似笑非笑的說:“看來你這是沒少在背后打聽我的事?”
俞安怎么也沒想到這人會冒出那么一句話來,他云淡風輕的樣兒徹底的激怒了她,她累積了許久的火氣一下子沖了起來,她惱怒的說:“誰耐煩打聽你的破事?”
她這是怒到極點了,她還很少有那么失態(tài)的時候。
鄭啟一副慢條斯理的樣兒,和因憤怒滿臉通紅的她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他慢慢的吃著粥,說道:“你那么激動干什么?你要沒打聽怎么知道我要聯(lián)姻?”
俞安總不能說是趙秘書說的,這無異于出賣了人。她抿緊了唇沒有說話,她已經意識到自己有些激動了,悶悶的拿起了勺子重新開始吃粥。
誰知道鄭啟卻還不肯放過她,慢騰騰的說道:“既然那么關心我,以后想知道什么直接來問我,不用拐彎抹角的去打聽不準確的消息。”
“誰關心你了?”俞安恨恨的,索性連早餐也不再吃了,端著碗起身往廚房里去了。
待到晚些時候腦子冷靜下來,想起鄭啟后邊兒說的話,她不由走起了神來。他那話是什么意思?他難道……不準備聯(lián)姻了?是有了別的變動,還是有其他的原因?
她很快就沒讓自己想下去,無論是什么,都同她沒有任何關系。
因為這事兒,她面對著鄭啟一直都有些別扭。她的心里有些后悔,沖動果然是魔鬼。兩人同處一屋檐下,維持著表面的平和無疑才是明智之舉。
她自覺別扭,但鄭啟卻同往常一般,只是偶爾看她時臉上似笑非笑,說有多欠揍就又多欠揍。俞安只能假裝看不見。
她說不出的郁悶,不知道這人什么時候才會離開,也不知道這樣的日子還要過多久。但無論如何,生活還得繼續(xù)下去。
幸而這段時間鄭啟又開始應酬偶爾會出差,這讓她得以喘上一口氣。
周末俞安回家去,天氣冷了又常下雨,胡佩文不再像天氣好時一樣每天買菜,去一趟菜市場便買上幾天的菜在家里放著。
俞安心疼她去一趟菜市場不易,回家便陪著她去菜市場買菜。母女倆難得有這樣的時光,胡佩文同她說著俞箏最近的變化,她雖是仍不同他們交流,但偶爾叫她她也會有反應,也不再整天都睡著。
她以前是抗拒吃藥的,但現(xiàn)在只要他們給她藥她便會吃下去。這樣的轉變無疑是讓人欣慰的,她和老俞都相信她會慢慢的好起來。
她心里其實更怨俞箏那對不負責任的父母,如果他們不是這樣,她多半也不會是現(xiàn)在這副心如死灰的樣子??筛改负妥优g也是有緣分的,她大概是沒有父母緣。這樣也好,以后他們不會再有臉來糾纏她了。
母女倆聊了一會兒俞箏的事兒,俞安說等天氣好了她休息就回來帶俞箏出去走走,這樣說不定她會更快的好起來。
胡佩文點頭應好,心理醫(yī)生也說只要她不排斥就要多帶她接觸外邊兒的世界。
兩人聊了一會兒俞箏,胡佩文就問起了孟致來,“你和那個小孟最近怎么樣了?”
她恨不得每天都問上一次,偏偏俞安是一副不著急的樣兒,她也不敢太催得厲害。
聽她問起孟致,俞安想起住在家里的鄭啟,她不敢去想如果被父母知道鄭啟住到她家里會怎么樣。她下意識的阻止自己再想下去,擠出笑容來回答道:“偶爾會打電話,一起吃飯?!?
好歹還聯(lián)系著,胡佩文還算是滿意,試探著問道:“他應該是一個人住吧?上次人送了那么多特產,你怎么也該請人來家里吃頓飯?!?
要有來才有往。
俞安知道母親的心思,到底還是沒有拒絕,說會問問他什么時候有時間。
胡佩文更是滿意,說老俞已經提過孟致幾次了。他如果有空可以多請他來家里同老俞下下棋。
俞安很是無奈,只能說孟致平常都很忙,應該沒有那么多的時間。
她不愿意再說這事兒,好在這兒已經到了菜市場,她趕緊的上前去挑菜問起了價格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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