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安回到家中,身上又酸又軟,比上一天班還累。睡眠不足腦子里昏昏沉沉的,她打算在沙發(fā)上躺會兒。她沒有睡回籠覺的習慣,閉上眼鏡怎么也睡不著。
將昨兒鄭啟所說的話想了一遍,她才發(fā)現(xiàn)自己竟又被這人給繞了進去。她昨天過去明明是想搞清楚是怎么回事的,沒想到反過來被這人給變成了去說服俞箏的說客。
她不是不諳世事的少女,早已見識過人心的險惡,她很清楚,他也未必是能信的。
俞安的心里沉甸甸的,又一次拿出了手機來給俞箏打電話不知道是為了躲避她還是怎么的,她的手機是關機的,沒能打通。她想了想,又給她發(fā)了短信,讓她開機看到給自己回電話。
俞安在煎熬里度過一個星期后俞箏終于回來,她這次倒是沒有再避著她,給她打了電話后開了車到金茂樓下等她下班。
她開了一輛紅色的跑車,顏色有些惹眼。比起俞安的擔憂,她是若無其事的樣子,甚至心情好像不錯,俞安上車后她就說要帶她去吃日料,有家店她去過幾次,味道還不錯。
俞安哪里有吃東西的胃口,隨著她訂地兒。她興致勃勃的同她說著她這次出去的見聞,又讓她以后休息兩人一起出去玩兒。
俞安笑著應好。
兩人到了地兒,坐下后俞箏剛點好東西電話就響了起來。電話是徐赟輝打來的,她沒忙著去接,讓服務生先照著她點的上,這才接起電話來。
她嬌滴滴的同那邊的人撒著嬌,完全看不出有齷齪的樣子。俞安越來越看不懂她,不知道她到底要干什么。
電話講完,她再也忍不住,開口問道:“箏箏,你到底想干什么?”
俞箏是一臉無辜的樣兒,說道:“安安姐你在說什么?”
俞安已決定和她攤開說:“我去找了我們老板。他說你手里有那誰的把柄。箏箏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他是什么樣的人你不清楚嗎?他如果知道你在干什么,你以為你會有好果子吃嗎?”
俞箏的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沒回答她的話,笑著說道:“姐可真是為難你了啊,你居然為了我這點兒事去找你們老板。”
俞安被她這樣子弄得有些不自在,馬上回到正題上,說道:“箏箏,我知道你很聰明,但這兩人誰不心狠手辣?你別玩火自焚?!?
俞箏顯然沒將她的話當成回事,慢吞吞的說道:“安安姐,你別想他太多。也別替我擔心。我和你是不一樣的人,我知道我自己在干什么。也許你會覺得我不識好歹,但說真的,你這么替我擔心我很有負擔?!?
俞安語塞,一時不知道能怎么說。俞箏不等她說話,半是玩笑半是真的又說道:“你這樣我以后就只有不和你聯(lián)系了?!?
俞安知道她不是嘴上說說,她做得出來這事兒。她沉默了下來,隔了會兒后抬起頭看向俞箏,說道:“箏箏,我問你最后一個問題。你告訴我,你那次流產(chǎn),并不是意外對不對?”
她這幾天將前前后后的事兒都給捋了一遍,她的轉(zhuǎn)變,就是從沒了那個孩子開始的。
俞箏的臉上看不出任何的異樣來,嘆了口氣,說道:“姐,你非要打破砂鍋問到底干什么?你知道了對你又有什么好處?我知道你在擔心什么。你放心吧,我會保證我自身的安全。你好好上你的班,就當什么事兒也沒有好嗎?”
她顯然不想再繼續(xù)這話題,俞安猶豫了一下,還是將鄭啟的話復述了一遍,并提醒她不要輕易相信任何人。
俞箏笑瞇瞇的應了下來。
她的胃口不錯,俞安卻沒吃多少東西。但知道自己擔憂無用,索性不再去想。
沒隔幾天到樓上去開會,臨到末了鄭啟點了她的名字讓她留下,直接開口問道:“你堂妹怎么說?”
俞安沒想到他會在公司提起這事兒,但還是很快回答道:“她什么都沒說?!?
鄭啟的眉頭皺了皺,什么都沒說,只擺手讓俞安出去。
俞安還想問點兒什么,但這人已開始打起了電話來。她只得默默的出了會議室。
很快俞安便無暇去想其他,她被安排出差,客戶那邊問題接連不斷,直至一個星期后這次出差才算結(jié)束。
也真是巧,她回來后陪同老劉應酬,竟然遇見了徐赟輝。這人走哪兒都是被人簇擁著的,一副春風得意的樣兒。
她雖是并不愿意見到這人,但上次那合同那么爽利就簽下是沾了他的光,表面的功夫還得做,見他看向她這邊,她同老劉說了一聲后只得上前去打招呼:“徐總?!?
徐赟輝的視線落在她的臉上,又朝著老劉那邊看了看,問道:“在這邊見客戶?”
這兒是一商務會所,大多數(shù)時間也只應酬才會過來。
俞安應了一句是,正想客氣的道別,誰知徐赟輝又問道:“見誰?”
俞安不知道這人問這干什么,但還是說了。
徐赟輝點點頭,微微笑笑,溫和的說:“這老頭兒倔得很,如果有需要幫忙就給我打電話,別客氣。
俞安哪里還會找他幫忙,但嘴上還得應是。
這人來這兒并不是無事,沒有再做糾纏,俞安很快同老劉上了樓。
同老劉一起應酬的好處就是酒不用喝多少,多數(shù)時候也是他同對方談,俞安只要安安靜靜的做陪襯就好?
這一晚的應酬結(jié)束得比以往都要早,俞安乘車回家途中手機響起,是一陌生的號碼,她沒在意,看了一眼后接了起來,客客氣氣的說句你好。
“在哪個包間?”電話那端的人問道。
俞安沒反應過來,看了看手機,問道:“請問你是不是打錯了?”
電話那端的人輕笑了一聲,說:“沒聽出我的聲音來?是我,徐赟輝?!?
俞安不知道這人是從哪兒得到的自己的號碼,不由一愣,但還是很快客客氣氣的叫了一聲徐總。
徐赟輝又一次的讓她別同她客氣,問道:“談得怎么樣了?需不需要我?guī)兔?,我這邊已經(jīng)結(jié)束了。”
俞安趕緊的向他道了謝,說談得已經(jīng)差不多,他們已經(jīng)走了。
“是嗎?”徐赟輝輕笑了一聲,說:“現(xiàn)在還挺早,要不要再找個地兒坐坐?”
俞安當然不會出去,得罪不起這人只能委婉的拒絕,說她已經(jīng)在回家的路上了,還有工作要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