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聲音有些沙啞,說著咳嗽了一聲。
給他弄吃的這就更不是俞安的工作范疇了,但這人吩咐得卻是那么的理所當然,估計平常也沒少吩咐趙秘書她們做這些事兒,俞安的心里就算是再不愿意也不敢拒絕,只得不情不愿的往廚房那邊去了。
廚房里空蕩蕩的,一應炊具都齊全,但一看就知道很少開火。她將包找了個地方放下,看了一圈之后打開冰箱,卻發(fā)現冰箱里空蕩蕩的,除了冰箱和飲料什么都沒有。
這讓她松了一口氣兒,快步的出了廚房,做出一臉為難的樣子,對在沙發(fā)上坐下翻看文件的鄭啟說道:“鄭總,您冰箱里沒有菜。”
這大概是鄭啟沒有想到的,他的眉頭皺了起來,有些不悅,說:“隨便弄點兒什么就行?!?
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俞安見這人不高興,也不敢說什么,只得重新進了廚房,看能不能找出點兒什么出來。
她很快找出了一些肉和蝦仁,不知道是誰買的,還沒過保質期。翻翻撿撿又找出了米,于是便打算煮上一鍋粥。
淘米下鍋煮上粥她沒事兒可做,便站著看著火。越想越覺得郁悶,她是過來送文件的,倒成了這人免費的保姆了,竟還被安排給他做飯。
但心里又有些兒好奇,覺得這人很奇怪,這邊除了他之外好像就沒有別人,也不知道他一個人怎么會住那么大的地方,四處都是空蕩蕩的不覺得孤單嗎?
腦子里閃過這個念頭她暗罵自己無聊,人住多大的房子,孤不孤單和她有什么關系。
她回過神來,怕被這人挑刺,遲疑了一下后到底還是往外邊兒去問鄭啟,“鄭總,我給您煮蝦仁粥可以嗎?您有沒有什么忌口的?”
鄭啟已經沒再看文件了,不知道是不舒服還是怎么的,閉上眼睛靠在沙發(fā)上,聽到她問眼睛也沒睜,只簡單的回答可以。
簡單的對話后別墅里再無人聲,俞安回了廚房,守著粥時不時的攪動著,直到米開花煮的軟爛黏稠了,這才關了火。
雖是覺得這鍋粥有點兒簡單了,但這人這邊沒有別的食材,俞安也做不出別的菜來,等粥稍稍的冷卻后便盛了端出去。
鄭啟仍是在沙發(fā)上靠著,俞安擺好粥后叫了他兩聲,這人不知道是睡著了還是怎么的竟然沒有反應。她只得走了過去,再次出聲叫道:“鄭總,粥煮好了,可以吃了?!?
鄭啟這才睜開眼睛來,拿上幽深的眼睛里有些迷濛,似乎是沒反應過來是在哪兒。隔了幾秒后才坐了起來,說道:“好了么?”
這人看起來和平常有些不一樣,俞安猶豫了一下,問道:“您是不是不舒服?”
鄭啟唔了一聲,沒有回答她的話,站了起來,說道:“一起吃吧?!?
俞安哪里愿意留在這兒,她是打算煮好粥就走的,這下委婉的拒絕,說道:“不了……”
她的話還沒說完就鄭啟就回過頭看了她一眼,說道:“你覺得這邊能打得到車嗎?”
俞安這下不由得愣住了,來時是覺得這邊安靜偏僻,她完全沒有去想能不能打到車這事兒。她暗暗的后悔沒有叫出租車司機等她,可轉念一想,她在這邊呆了那么久,人怎么可能等她那么久?
過來時連一連車都少見,就更別說人了,也不知道要走出去多遠才能打得到車。
她的心里拔涼拔涼的,鄭啟已走往餐廳那邊,說道:“吃了東西我送你?!鄙陨缘念D了頓,他接著說道:“鐘點工這幾天不過來,你總不會打算讓我收拾這些吧?”
這天氣這些碗筷要擺幾天那還了得?
這人還真是不客氣得很,俞安的心里暗惱,但也沒辦法,只得磨磨蹭蹭的過去。她只盛了鄭啟的粥,沒給自己盛。也幸而她怕這人胃口大多煮了一把米,不然這會兒連盛都沒地兒去盛。
她很快盛了粥到餐廳,在離鄭啟最遠的地方坐下,拿了勺子慢慢的吃著。鄭啟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他一整天都沒怎么吃東西,暖呼呼的粥到胃里,人也稍稍的舒服了一些,看了離得遠遠的俞安一眼,似笑非笑的問:“離我那么遠干什么?我會吃人?”
孤男寡女獨處一室,這話出口難免有些曖昧,俞安沒吭聲兒,只是埋頭吃著粥。
鄭啟卻還不罷休,哼笑了一聲,說:“就你這樣還混什么職場,你這點兒情商,適合去干點兒不要腦子的活兒?!?
俞安忍了又忍,到底還是沒能忍住,說道:“鄭總是希望自己的下屬全是溜須拍馬只會迎合上司的人嗎?”
鄭啟慢悠悠的說:“我這兒需要的是會干事兒的,但不是每個上司都和我一樣。人么,要虛心的接受別人指出自己的缺點。職場里那些升職的,有幾個不是八面玲瓏?能干事兒重要,情商也很重要。多去向別人好好學學,別像一木頭樁子似的?!?
俞安知道這人說得有道理,但心里到底郁悶,沒再說話。
鄭啟很快吃完了碗里的粥,碗往俞安的面前一推,示意她再給盛。俞安得罪不起這大爺,只得起身往廚房里去。
她雖然晚上也沒吃東西,但忙這會兒早就已經餓過了,吃了碗里的粥就沒再吃了。她也不愿意再去面對鄭啟,于是在廚房里磨蹭著,先將自己的碗洗了,又將廚房里收拾干凈。反正這些事兒到最后都是她在做。
等著她將廚房收拾得差不多,外邊兒的鄭啟也吃完了。她很有眼色的去收拾了碗筷擦凈了桌子。
本以為收拾完這人就會送她離開的,但卻沒有,他打起了電話來,好像是客戶打來的,示意她等會兒,他打完電話就送她回去。
但這人的電話有些久,俞安干巴巴的坐著,坐了半個來小時后這人反倒是拿著手機同電話那邊的人講著話往樓上去了。她想自己離開,可看向黑漆漆下著雨的外邊兒又猶豫了起來,尤其這邊還人煙稀少。于是只得又坐回了沙發(fā)上去,打算再等會兒不見這人下來在想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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