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忙向嫂子、姐姐求救。
皇后與長樂卻以目光示意:不能臨陣退縮,跟他喝!
“這這這……”
晉陽公主無奈,只得舉起酒杯,眨了眨眼睛,求饒道:“小妹酒量不濟,少喝一點行不行?”
房俊很是豪爽:“微臣滿飲三杯,殿下隨意!”
連干三杯。
晉陽公主頓時眉花眼笑:“就知道姐夫一定心疼我!”
三杯雖然喝不下,卻也并未僅只沾唇敷衍了事,而是仰起秀頸,將一杯酒飲盡。
俏臉又紅了幾分,嬌艷欲滴,連眼神都有些飄忽,身子軟軟的提不起勁,往前湊了湊,櫻唇微張吐著香氣,靠在房俊肩頭。
皇后、長樂:“……”
這丫頭是什么天生魅惑么?
也太會了!
*****
或許皇后看房俊不慣,有意三人聯(lián)手欲將房俊灌醉,但晉陽公主不勝酒力首先敗下陣來,讓皇后想起房俊“千杯不醉”之海量,不至于心生懼意,而是唯恐酒醉之后三女齊齊不省人事,只剩下房俊一人在場,不好收場。
倒也不是怕房俊趁著她們酒醉做一些奇奇怪怪之事,雖然鄙視房俊“好公主”,但除去公主之外一貫的聲譽還算良好,不至于對她這個皇后下手,而是一旦在宮內(nèi)傳揚開來,她這個皇后受人詬病、顏面無存……
只得放房俊離開。
好不容易將醉醺醺扒在身上的晉陽公主弄開,房俊趕緊告退……
出了皇宮,早有房家的馬車候在門外,一見房俊,馬上將其迎上馬車,返回崇仁坊家中。
這回非是出征而還,自然無需闔家上下出門迎候。
馬車進了側(cè)門,房俊下車之后問了一下知道房玄齡在家,便先去了書房拜見父親。
施禮之后入座,父子相對飲茶。
見著兒子一身酒氣,房玄齡問道:“陛下留著用膳了?”
房俊搖搖頭:“是皇后留膳?!?
房玄齡瞪大眼睛:“……”
房俊見父親面色有異,忙補充道:“尚有長樂、晉陽兩位殿下,因之前晉陽公主寫信請我?guī)兔ο虮菹虑笄榻o予柴令武安排一個封國官職,此番見我回京故而設(shè)宴款待。”
“……”
聽著又是長樂公主、又是巴陵公主、又是柴令武……這亂糟糟的想象就讓人心塞。
房玄齡趕緊擺擺手:“這些事我才不管,你自己掌握即可。倒是久未見鹿兒,有些想念,閑暇之時將長樂殿下接回家來小住一些時日。畢竟是咱們家的人,縱然未有名分,也不能疏遠了?!?
“好,過幾日我便入宮將他們母子接回來。”
房玄齡點點頭,又叮囑道:“高陽殿下無絲毫妒忌之心,這是她品性端莊,你卻不能習(xí)以為常認為理所當(dāng)然,要多多關(guān)懷、體貼,若是讓她受了委屈,我饒不了你?!?
房俊很是乖巧:“喏?!?
房玄齡再不說此事。
當(dāng)下風(fēng)氣,父子之間絕少有這樣的溝通、交流,房家已經(jīng)算是另類,故而房玄齡即便說出這樣的話也一樣渾身不自在……
“原本水師在海外的策略很是合適,只講利益、不占領(lǐng)地,定奪租賃一些平原、港口,為何你這般支持陛下封邦建國?”
自從房俊組建水師、橫行大洋,水師一貫的政策便是“只要錢、不要地”,通過海外貿(mào)易攫取大量財富、資源輸入大唐,供應(yīng)大唐日甚一日的基礎(chǔ)設(shè)計建設(shè),且節(jié)省下巨額軍費,事實證明這是極端高明的戰(zhàn)略,比滿天下的開疆拓土、攻城拔寨好多了。
但陛下封建天下之國策卻與此相悖。
房俊嘆息一聲,父子兩個坐在書房里也不必防備隔墻有耳,遂直道:“非是我愿意支持,而是這兩年我與陛下之間的關(guān)系頗為微妙,陛下固然依舊信任于我,但皇權(quán)遭受遏制、勢必展開反擊,我必須在某些事情上予以讓步,由此來緩和與陛下之間的關(guān)系,否則鬧得太僵,陛下產(chǎn)生逆反心理,對大唐之新政極為不利?!?
權(quán)力就是這樣,有進有退、有得有失,時刻保持處于一個平衡狀態(tài)。
進退有據(jù)才是通往勝利的門路,而不是一味的大刀闊斧、銳意進取。
歷史之上無數(shù)次改革的失敗都已經(jīng)驗證了這一點,該妥協(xié)的時候不予妥協(xié),只能撞得滿頭包……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