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昭月聽著長公主的話,心中同樣十分感懷。
先皇說得沒錯,若長公主為男子,必是繼承大統(tǒng)的好人選??上缃襁@位皇帝,生性多疑。若要保東安國基業(yè)長青,可不太容易。
經(jīng)過一番插曲,無人再敢生事,韓元淑帶著一眾人在殿中整整誦經(jīng)祈福兩個時辰。
待結(jié)束時,眾人都跪得雙腿麻木,口干舌燥。
韓元淑也有些受不了,便帶著蔡嬤嬤回了寮房。
屋內(nèi),她屏退其他下人,只留蔡嬤嬤在身邊。韓元淑卸下頭上簡單的釵環(huán)時,蔡嬤嬤跪在她面前?!芭疚唇?jīng)殿下應(yīng)允,擅自做主將那明家二姑娘同行,請殿下懲戒?!?
韓元淑一笑,將蔡嬤嬤扶起。“你不過是想哄我開心罷了,只是知人知面不知心,誰能察覺一個小姑娘,竟心思不純,陷害姐妹?!?
“什么都瞞不過殿下的眼睛?!辈虌邒卟⒉辉尞悺?
今日明婉柔雖然一開始告發(fā)時,沒有點明昭月的名字,但結(jié)合后面的事,不難看出她最初就是打著陷害明昭月的心思。
真是拙劣的演技,淺顯蠢笨的謀劃。
“昭月也是個可憐的姑娘。”
前些日子聽聞明昭月退親一事,韓元淑還納悶,怎么這樣的大事,她一個閨閣女子自己出面解決。如今看來,定然是仗著她父母不在家,姐妹對她不睦,長輩對她不親。
明昭月在那個將軍府,確實不好過。
“你抽空去打聽打聽她的處境,若真是處境艱難,本宮倒是不介意幫幫她?!?
倒不是韓元淑有多憐愛明昭月,只是她做事向來從大局考慮。東安國的大將軍在邊關(guān)領(lǐng)兵打仗,不能讓人家女兒在家中被欺負,寒了大將軍的心。
“是。”蔡嬤嬤替主子收拾了一番,便出去了。
韓元淑正準備就寢,一回頭,便見屋內(nèi)角落處不知何時出現(xiàn)了個黑影。
“你又是這樣,不聲不響的?!表n元淑并無半分驚疑,笑著走過來坐下。
“見過殿下?!蹦悄凶尤肀缓谂酃?,正是玄鷹衛(wèi)的裝束。
韓元淑將人扶起,滿臉慈愛?!罢f過多少次了,你我又不是主仆。私下里,莫要叫我殿下?!?
“是,淑姨?!蹦凶悠鹕?,放下頭頂?shù)暮谏〔?,露出一張驚才絕艷的臉。
他極少在人前露出真容,即便是天子傳他,也總是戴著那張銀面具。
而在韓元淑這里,他從來都是以真容待之。
“今夜大殿之事,想必你都看到了?!表n元淑將桌上的一盤點心推到十八郎面前,讓他坐下。
十八郎心中無奈,公主還是將他當成孩子,見面就給吃的。
“是?!?
“那你有何想法?”
十八郎將一塊點心放入口中,味道竟然還不錯!“那生事之人,不是什么好東西?!?
韓元淑微訝,不由看向喜怒不形于色的玄鷹衛(wèi)指揮使?!澳憬褚乖趺辞榫w這樣大?你與那明家二姑娘有仇?”
“她還不配?!笔死珊敛辉谝獾?。
對嘛,這才是他該有的樣子。剛才那句話,真不像是從他嘴里說出來的。再混賬的人,再天大的事,他以前從來都是冷冷一句:殺了便是,從來不會有什么立場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