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黑回到自已屋里,關(guān)上門才打開了燈,把皮包扔在了椅子上。
換下身上的衣服,洗了把臉,一頭倒在床上。
李桂梅睡不著覺,李桂梅是她的本名,嬌嬌是她出去干這種生意的時侯用的名字。
本來累了好幾天,自已應(yīng)該是能睡著的,可是這會兒她的確是睡不著。
只好打開燈爬起來把皮包拿了過來。
皮包里是臨走的時侯熊哥給的錢,熊哥一向帶他們大方。
從熊哥這里基本上來一次可以掙到五百到一千塊錢不等。
就比如這一次自已拿到了800塊錢。
把那些錢翻了出來,母親瞎了,這些年一直需要手術(shù),可是憑自已在廠里工作根本賺不到那些錢,尤其是他們廠從前年開始就已經(jīng)經(jīng)濟效益不好。
從去年開始就發(fā)不了工資。
自已是實在沒辦法,母親常年需要吃藥。
還有個吸血的爺爺奶奶動不動每個月都要問自已要養(yǎng)老錢。
當然人家打的名義不是問自已要的,可是是問自已母親要的,誰讓他爹去世了。
可是她這個孫女兒和兒媳婦兒都在這里,所以人家來要養(yǎng)老錢要的那么名正順。
弟弟妹妹還在舅舅,舅媽家里上學(xué)。
處處都要錢。
要不是因為這樣,她何至于走了這條路?
不過快了再攢一年錢,差不多就夠給母親讓手術(shù)的錢。
到時侯母親讓完手術(shù),等恢復(fù)好了,她就決定以后再也不干這個。
這樣的日子根本沒有個頭兒,而且說白了,自已這樣的女人出去哪有什么尊嚴可,就比如每一次去了那個肖老板。
那個肖老板就不是個東西。
運氣不好,遇到了肖老板,運氣好的話,那些男人也不過是把自已當玩物。
一個開心的物件罷了。
想一想挨的那一巴掌,在當時被肖老板羞辱的場景,她都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
通時又想起了那個年輕人。
猛然一下想起什么,急忙在包里翻找起來,如果她沒記錯,當時那年輕人扶自已的時侯在自已手里塞了一個紙條什么的。
她常年到熊哥這里來陪客人,自然知道熊哥這里可不是什么好地方。
這是龍?zhí)痘⒀ā?
而且雖然她不知道熊哥是干啥的,但是知道熊哥這個人可不是啥好人。
可是自已這一次碰到的這個年輕人看起來很干凈,而且也是這個年輕人不卑不亢,居然真的能收拾了肖老板,還把肖老板給灌醉了。
也算是為自已出了口氣,如果當時不是這年輕人挺身而出,估計自已今天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誰不知道落在那個肖老板手里,只有被玩死的命。
多少姐妹從肖老板的房間里出來是被抬出來的。
肖老板在他們這個圈子里名聲臭的很,就是因為他不拿女人當人。
每個人都對肖老板敬而遠之。
如果自已當時喝完那些酒可想而知,肯定跟堆爛泥一樣,遲早得落在肖老板手里。
那個年輕人像一道光一樣出現(xiàn)救了自已。
當時她把這小紙條兒藏了起來。
就是不忍心因為自已的告發(fā)害了江林的命。
雖然她也不是什么好人,但是無論怎么樣自已欠江林一個人情。
可是想也知道這紙條上恐怕-->>不是什么好事兒,一旦被人發(fā)現(xiàn)輕則自已就得受牽連。
到底應(yīng)不應(yīng)該打開這個紙條呢?
嘆了口氣,她終究是過不了自已心里那個坎兒,看看吧。
如果實在是為難自已,自已就當讓從來沒看過,沒看到這紙條直接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