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一件極品混沌靈寶!”
焚世魔鳳的動作凝固了。
她端著茶杯的手停在半空,構(gòu)成其面容的火焰都出現(xiàn)了瞬間的紊亂。
她似乎沒有聽清。
又似乎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內(nèi)容。
過了數(shù)息,才將那句話在神念中反復(fù)咀嚼確認。
她預(yù)想過無數(shù)種回應(yīng),或遲疑,或討價還價,或直接拒絕。
唯獨沒有想到對方會如此干脆地應(yīng)下。
甚至直接給出了一個讓她神魂都為之一顫的價碼。
她心中升起的第一反應(yīng)不是憤怒,而是一種荒謬感。
一統(tǒng)七界。
意味著要與另外六位同階存在為敵!
那六位界主,每一個都與她實力在伯仲之間,背后還有經(jīng)營了無窮歲月的世界之力作為支撐。
這是何等艱巨的任務(wù)?
在她看來,這根本不屬于一個生靈能夠完成的范疇。
然而。
眼前這個自稱“混元”的道人。
卻像是在談?wù)撘粯秾こ5馁I賣,平靜地接下了這個在她看來屬于天方夜譚的委托。
這讓她心中那根名為“常識”的弦被狠狠撥動。
甚至產(chǎn)生了一絲動搖。
難道他真的擁有某種自己無法理解的底牌?
某種足以顛覆七界格局的力量?
這個念頭只存在了短短一瞬,便被她身為界主的驕傲與理智掐滅。
不可能!
她對自己和另外六位界主的實力有著清晰的認知。
若真有這等強者,其威名早已響徹混沌。
行事風(fēng)格也絕不會是像現(xiàn)在這樣,為了區(qū)區(qū)幾個童子,與她在此虛與委蛇。
他一定是在虛張聲勢。
用一個不可能完成的目標,來索要一個不可能存在的報酬。
其目的。
或許是想用這種方式探自己的底。
又或者,是想在交易失敗后,為自己找一個抽身的借口。
想通了這一點。
焚世魔鳳眼中的驚愕與動搖緩緩?fù)巳ァ?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被戲耍后的冰冷。
她慢慢將茶杯放回桌上,發(fā)出一聲清脆的輕響,仿佛敲在殿內(nèi)每一個生靈的心頭。
“道友的胃口,未免太大了。”
她聲音里的溫和與偽裝蕩然無存,只剩下屬于混沌魔神的淡漠與審視。
“一件極品混沌靈寶?!?
“若本宮手中有此等至寶,又何須與另外六人維持這脆弱的平衡?”
“憑借寶物之威,吾早已將此界納入掌中。”
她的話語中,充滿了對吳天開價的不屑與根本性的不信任。
站在吳天身后的燭龍。
聽到這話只是低垂龍目,心中卻已經(jīng)輕笑起來。
彩鳳則輕輕撫弄了一下自己的衣袖。
眼神掃過殿內(nèi)那些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靈禽侍女。
仿佛在看一群無知而可憐的生物。
他們都曾親身感受過吳天那深不可測的實力。
也見識過其手中至寶的威能。
在他們看來。
自家尊主愿意開價交易,已經(jīng)是給了這鳳凰天大的面子和機緣。
對方不僅不識貨,反而出譏諷,實在是愚蠢至極。
吳天本人也微微皺起了眉頭。
他并非動怒,而是在重新評估這次的接觸。
在他看來。
用一件外物換取一個完整大世界的絕對統(tǒng)治權(quán),這筆交易無論怎么算,都是對方占了天大的便宜。
他甚至認為自己的開價已經(jīng)相當(dāng)克制。
沒想到對方竟然拒絕了?
而且,根據(jù)對方的反應(yīng)來看,也讓他得到了一個有用的信息。
“看來,她手中確實沒有極品混沌靈寶?!?
吳天心中有了定論。
他提出這個條件,本就帶著試探的成分。
既然此路不通,那便無需再浪費時間。
他立刻轉(zhuǎn)換了思路,目光再次投向焚世魔鳳,直接開口問道:
“既然如此,界主可知,另外六位界主之中,誰的手里可能擁有極品混沌靈寶?”
這個問題問得太過直接。
讓焚世魔鳳再次一怔。
她不明白對方的思維為何能跳躍到這個地步,下意識地反問:
“你問這個做什么?”
吳天的表情仿佛在說一件天經(jīng)地義的事情,語氣平淡地解釋道:
“自然是去找他交易。”
“他若肯付出一件極品混沌靈寶作為報酬,貧道便助他一統(tǒng)七界。”
轟然一聲!
“你……!”
焚世魔鳳猛地從寶座上站起。
一股壓抑不住的怒火與殺意自她體內(nèi)爆發(fā),整個梧桐宮殿都為之劇烈震顫。
她周身的火焰由原本的祥和瞬間轉(zhuǎn)為代表毀滅的暗紅。
熾熱的氣浪讓殿內(nèi)的空間都開始扭曲。
伸出手指,直直地指向吳天,胸口因極度的憤怒而劇烈起伏,卻一句話也罵不出來。
無恥!
她從未見過如此無恥之徒!
前一刻還在與自己商談合作。
下一刻因為價格不合,就要轉(zhuǎn)頭去找自己的死敵,談?wù)撏粋€足以將自己置于死地的生意。
這已經(jīng)不是簡單的見利忘義,這是將背叛與威脅當(dāng)做了理所當(dāng)然的手段,并且毫無遮掩地擺在了臺面上。
她活了無盡歲月,見慣了爾虞我詐,也習(xí)慣了強者間的相互試探與算計。
但那些,至少都還披著一層虛偽的道義外衣。
可眼前這個人。
他根本不在乎任何立場,也不屑于任何偽裝,他就像混沌本身一樣,只有最純粹、最原始的利益交換法則。
焚世魔鳳強行壓制住將眼前之人連同他的童子一并焚為灰燼的沖動。
理智告訴她。
對方既然敢如此行事,必然有所依仗。
在不清楚對方全部底細之前。
尤其是在七界戰(zhàn)爭的關(guān)鍵時期,貿(mào)然開啟一場界主級別的死戰(zhàn),絕非明智之舉。
她深深地吸了幾口氣,試圖平復(fù)翻騰的神力。
最終,從牙縫里擠出幾聲冰冷的笑聲。
“呵……呵呵……道友當(dāng)真是……異想天開!”
“你以為另外幾人,會像本宮這般與你坐而論道嗎?”
她的聲音尖銳而刻薄,充滿了被觸怒后的攻擊性。
“你一個來歷不明的外來者,在他們眼中,就是一個行走的寶庫!”
“一尊混元無極大羅金仙的元神、肉身、法則感悟,其價值無可估量!”
“他們見到你,第一個念頭絕不是與你交易,而是會立刻聯(lián)手,將你圍殺在此,然后像禿鷲分食尸體一樣,瓜分你的一切!”
她越說,心中的怒火越盛,語氣也越發(fā)激烈:
“更何況是極品混沌靈寶?”
“你以為那是什么東西?”
“路邊隨處可見的頑石嗎?”
“吾等八人聯(lián)手創(chuàng)世,歷經(jīng)無盡歲月,都未曾聽聞?wù)l真正擁有過此等逆天之物!”
“你死了這條心吧!”
“沒有人能支付你那荒謬的報酬!”
“也沒有人會相信你那可笑的狂!”
這番話,既是她怒火的宣泄,也是一種警告。
試圖讓吳天明白。
除了與她合作,他在這七界之中別無選擇,只會成為眾矢之的。
“沒有?”
吳天皺起了眉頭。
他自然能分辨出對方話語中夾雜的惡意,也能感知到那份怒火之下,對自己這具混元無極大羅金仙道軀的貪婪。
在這些混沌魔神的眼中。
任何一個同階的存在,若無強大的背景,本身就是一樁行走的機緣,一座可以被挖掘的寶庫。
但他并不在意。
這些心思在他眼中,與螻蟻的竊竊私語無異。
當(dāng)力量的差距達到一定程度。
任何陰謀詭計都失去了意義,不過是風(fēng)中殘絮,拂袖可散。
他真正在意的,是焚世魔鳳話語中無意間透露出的信息:
另外六位界主,似乎也都沒有極品混沌靈寶。
這就不對了!
他明明是根據(jù)詞條的機緣指引,才來到這個世界。
怎么能沒有?
系統(tǒng)不可能出錯!
吳天心中念頭轉(zhuǎn)動,一絲不協(xié)調(diào)的感覺浮現(xiàn)。
他識海中的極品混沌靈寶詞條。
其感應(yīng)明確地指向這方七界聚合而成的世界。
寶物定然就在此地。
可為何連身為界主之一的焚世魔鳳。
都如此篤定其他人都未曾擁有?
是她的見識有限,無法辨識,還是……
那件寶物被隱藏得極深,其存在方式,甚至連這些世界之主都未曾察覺?
他回想起初入此界時。
那原本如同星辰般清晰明亮的詞條感應(yīng)。
在穿過世界壁壘后,便迅速地彌散開來,化作一片籠罩整個七界的朦朧光暈,再也無法鎖定具體方位。
這景象表明。
寶物可能正處于某種特殊的狀態(tài)之中,或者是被人封印了?
奇怪,實在是太奇怪了。
此事也怪他。
吳天得到這個詞條很久了。
但這段時間一直都在和鴻鈞勾心斗角。
在四處征戰(zhàn),掌控那一個個世界。
沒有機會來尋找那所謂的極品混沌靈寶。
以至于讓這次的尋寶之旅如此麻煩。
“也罷?!?
“畢竟是極品混沌靈寶,混沌之中也難尋幾件,若能輕易到手,反倒不合常理。”
“多費些周折,亦是應(yīng)當(dāng)?!?
吳天很快便理清了思路,心中再無波瀾。
不過問題不大。
現(xiàn)在還可以確定,寶物仍然處于這個世界之中。
只是一時找不到具體的位置而已。
如果到最后真的沒有辦法,那他就把此界所有的強者全部抓起來。
甚至是徹底摧毀這個世界,就不信找不到!
他的機緣,決不允許任何人染指!
同時。
他占據(jù)此界的念頭也并未因此打消,只是執(zhí)行的策略需要做出調(diào)整。
若那靈寶真的被某位界主雪藏。
自己貿(mào)然掀起全面戰(zhàn)爭,逼得對方狗急跳墻,攜寶遁入無盡混沌深處,那便是得不償失。
必須徐徐圖之。
最好能借助此界內(nèi)部的力量,先將水?dāng)嚋啞?
摸清那件寶物的具體下落,而后再以雷霆之勢,一擊必中。
眼前這位自作聰明、正在演戲的焚世魔鳳。
無疑是一個可以利用的切入點。
想到此處。
吳天將心中的思量盡數(shù)壓下,重新看向那周身火焰依舊有些不穩(wěn)的焚世魔鳳。
他的語氣恢復(fù)了最初的平淡,仿佛之前的語交鋒從未發(fā)生,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
“一件極品混沌靈寶,助你成為七界唯一的主宰?!?
“這是貧道看在你與本座麾下童子血脈有些淵源的份上,給出的價格?!?
“錯過此次,便再無下次?!?
焚世魔鳳根本就不相信吳天,此刻怎么可能愿意浪費時間和他談什么交易?
“不必……本宮……”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就又一次被打斷了。
吳天沒有給她這個機會。
話鋒一轉(zhuǎn),繼續(xù)說道:
“當(dāng)然,若界主覺得一統(tǒng)七界的目標過于宏大,也可以選擇一些更具體的要求?!?
“比如……幫你清除掉某些讓你感到棘手的障礙?!?
“至于報酬嘛……”
他嘴角勾起一抹細微的弧度,那笑意卻未達眼底。
“就要看目標的價值,以及界主你,究竟能付出什么了?!?
焚世魔鳳本已打定主意。
不再與這個語狂妄、異想天開的家伙多費口舌。
但當(dāng)“清除障礙”這四個字傳入耳中時,她心中那團熄滅的火焰,又重新燃起了一絲火苗。
眼下七界戰(zhàn)爭在即。
若能在此關(guān)鍵時刻,提前剪除掉某個強大對手的羽翼。
甚至……她那雙火焰眼眸深處,閃過一絲難以察覺的狠厲。
她深吸一口氣,決定再做最后一次試探,話語也變得直接而尖銳:
“好!”
“既然道友對自己如此有信心,本宮這里便有一樁買賣,請你殺一個人!”
“不知你敢不敢接?!”
焚世魔鳳本來只是試探一下,可話音未落。
吳天已經(jīng)點頭。
“可以?!?
焚世魔鳳直接愣住了。
“什么?你都不具體問一問就答應(yīng)嗎?”
“你果然就是在故意吹噓,敷衍了事罷了。”
說著話,她直接搖起了頭,眼里也浮現(xiàn)出一抹鄙夷。
眼前這個外界來的混元無極大羅金仙,雖然修為不錯,但實在是太虛偽了。
根本不值得自己多么在意。
與這種虛偽的家伙合作,非但不能達成自己的目的,說不定還會被坑!
焚世魔鳳眼神恢復(fù)冷漠。
可就在此時。
吳天笑了:
“何必多問?”
“能讓界主你鄭重其事地請我出手,想必目標便是另外那六位界主之一了。”
“價格:一件上品混沌靈寶。”
“若是殺兩個,報酬需要四件上品混沌靈寶?!?
“殺三個,則需要八件?!?
“至于殺四個嘛……折算下來,與一件極品混沌靈寶的價值相當(dāng)?!?
吳天的聲音不緊不慢,好像在數(shù)家常一樣。
將自己殺人的價碼一一報了出來。
依舊是那么淡然,好像是真的在談?wù)摦惓=灰住?
“什么?!”
焚世魔鳳幾乎以為自己的聽覺出了問題。
因為這個價碼實在是太荒謬了。
以至于她都忘了指責(zé)對方的虛偽,反而無法理解。
只覺得一股怒火直沖頭頂,讓她周身的火焰都猛地拔高了數(shù)尺。
“你這……這價格為何還要翻倍增長?!”
“而且,請你一統(tǒng)世界是一件極品混沌靈寶,殺四個界主也是一件極品混沌靈寶?”
“這其中是何道理?!”
吳天投去一道目光,那眼神仿佛在看一個連最簡單算術(shù)都不會的孩童,語氣依舊平穩(wěn):
“這很難理解嗎?”
“本座幫你解決一個敵人,你所面對的壓力只是減輕了一部分?!?
“但若幫你解決了四個敵人,剩下的兩個,對你而還構(gòu)成真正的威脅嗎?”
“你自然能輕易地整合剩下的世界?!?
“最終達成的效果,與本座直接幫你統(tǒng)一七界并無二致,報酬自然也要等同?!?
“難不成在界主看來。”
“逐一斬殺四位執(zhí)掌一方天地的混元無極大羅金仙,會比直接創(chuàng)造一個讓你安穩(wěn)統(tǒng)治的局面更簡單?”
焚世魔鳳被這番冷酷的邏輯噎得啞口無。
她張了張嘴,卻發(fā)現(xiàn)找不到任何可以反駁的辭。
她下意識地在腦中推演。
如果萬孽魔龍、鎮(zhèn)世麒麟、兵主魔神和萬機魔神真的隕落了,那剩下的局面……
墨韻天妃是自己的盟友,元磁魔神獨木難支,屆時自己確實可以輕易地掌控全局。
這個外來者,將一切都計算得明明白白,不留一絲可以鉆營的空子。
她的內(nèi)心頓時陷入劇烈的掙扎。
一方面。
吳天的要價高得如同天方夜譚,上品混沌靈寶何其珍貴。
她自己手中也屈指可數(shù)。
每一件都是底牌,根本不可能拿出來作為交易的籌碼,更別說四件、八件了。
另一方面。
她對吳天是否真有能力擊殺同階的界主,抱著根深蒂固的懷疑。
那可不是尋常修士。
而是與她一樣,從混沌中新生,代表了一道法則,更是執(zhí)掌一界權(quán)柄。
擁有無數(shù)底牌的混沌魔神!
但是萬一呢?
焚世魔鳳本能的不想搭理這個瘋子。
但不知為何,她總覺得這個瘋子好像有些古怪。
尤其是對方那副淡然自若的神色。
還能真的開出了價碼。
豈不是說,對方真的在考慮買兇殺人的事情?
這家伙,到底是哪來的信心?
說實話,對方給出的價碼也的確合情合理。
一件上品混沌靈寶,殺一個混元無極大羅金仙的世界之主。
價格根本不高!
反而應(yīng)該說相當(dāng)實惠了!
如果真的有那么一絲絲的可能……僅憑一件上品混沌靈寶就能滅掉一個大敵。
自己能得到的收益將會超乎想象!
焚世魔鳳左思右想,很想直接趕走這個狂妄自大的瘋子。
但她的心底還是難免出現(xiàn)了一絲僥幸。
就算是為了那一絲絲的可能,自己也應(yīng)該嘗試一下。
“罷了!”
焚世魔鳳猛地一咬牙,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斟酌著語句,試圖在壓低價格的同時,確認對方的虛實。
“你的條件……倒也并非完全不能商量?!?
“但是,本宮如何能相信你真有此等通天徹地的能力?”
“萬一你失手了,打草驚蛇,甚至反被他們所傷,本宮豈不是要平白為你招惹來滔天大禍?”
“你可敢對大道立下誓,保證自己一定能成功?”
吳天聽到這話,忽然笑了起來。
那笑容里沒有溫度,只有一種洞悉一切的了然與一絲淡淡的戲謔。
“立誓?不必如此麻煩。”
他輕輕擺了擺手,說出了一句讓焚世魔鳳整個神魂都為之一震的話。
“界主所擔(dān)憂的,無非是風(fēng)險與報酬不對等?!?
“既然如此,我等換一種更簡單的交易方式,貨到付款。”
他迎著焚世魔鳳那驟然凝固的目光。
身體微微前傾,語氣悠然,卻帶著不容置疑的份量:
“你先指明目標?!?
“待我將那人殺了之后,你再支付我等約定好的報酬?!?
“在此之前,你無需付出任何定金?!?
“若本座失敗,又或者是技不如人,身死道消,你都毫無損失,全當(dāng)今日之事從未發(fā)生過。”
“如何?”
這番話又一次超出了焚世魔鳳的預(yù)料。
以至于她下意識瞪大眼睛,死死瞪著吳天。
“什么?”
“你說……先殺人后支付寶物?”
焚世魔鳳的聲音都控制不住的顫抖了起來。
她一瞬間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或者對方是不是瘋了。
這個條件,已經(jīng)不能用優(yōu)厚來形容。
這意味著她將在這場豪賭中,立于不敗之地。
如果吳天成功。
她便支付一件上品混沌靈寶。
換來一個大敵的隕落和其留下的龐大界域,這是天大的收益。
如果吳天失敗,甚至被對方反殺。
那么她沒有任何損失,還能坐觀兩個強者爭斗,說不定能在混亂中找到機會,獲取一些利益!
天下竟有這等好事?
焚世魔鳳狐疑的看著眼前這個奇怪的外來修士。
心底突然浮現(xiàn)出一個更瘋狂的念頭!
這件事情還有一個巨大漏洞!
那就是她違約!
就算這個混元道人真的很厲害,真的殺了自己指定的敵人。
但是!
焚世魔鳳完全可以事后不認賬!
反正是對方主動說出,不需要提前支付,也不需要任何定金,甚至連大道誓都不需要。
這是對方主動提的,她可沒說什么。
即使混元道人事后有什么不滿,也是這家伙自己害了自己。
而且!
這里是焚燼天!
是焚世魔鳳自己的主場!
到時候,即使混元道人惱羞成怒要動手。
她完全可以調(diào)動一界之力出手。
而混元道人剛經(jīng)歷一場大戰(zhàn),必然有所損耗,甚至是受傷。
屆時,她以逸待勞,豈有不贏的道理?
甚至是說!
焚世魔鳳還能趁機卸磨殺驢,把這個混元道人也殺了,得到對方一身的寶物和力量。
不僅能白白除去一個大敵!
還能得到超乎想象的收獲!
“機緣!天大的機緣!”
焚世魔鳳越想越激動,只覺得這個想法之中充滿了致命的誘惑力。
讓她的心跳都加劇了起來。
恨不得馬上點頭,就這么答應(yīng)對方。
但是!
她畢竟是執(zhí)掌一界的混沌魔神,還有著上代混沌魔神殘留的記憶。
就在她準備答應(yīng)的時候。
心底深處突然有了種莫名的寒意,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不對!’
焚世魔鳳這等存在,當(dāng)然不會莫名其妙的出現(xiàn)靈機預(yù)警!
也就是說,這件看似能得到超乎想象收益的事情之中,藏著某種極其可怕的陷阱!
她下意識抬頭,卻看到混元道人眼底竟然有道寒光一閃而過!
“道友,你……”
吳天立即恢復(fù)成一副淡漠表情,掩飾心底的謀算。
“如何?莫非道友已經(jīng)想通了?”
“那就這么做吧?!?
“道友究竟想殺誰?請直接告訴本座?!?
“本座馬上就去殺了他,然后還請道友準備好報酬?!?
吳天這話說的非常平淡。
焚世魔鳳卻怎么聽怎么不對勁。
這家伙難道就一點兒也不擔(dān)心嗎?
不對勁!這里面真的有問題!
她不敢回應(yīng)對方的催促。
而是強行讓自己冷靜下來,重新梳理這件讓人匪夷所思的事情。
對方既然敢提出這樣的條件,只有兩種可能。
要么是個對混沌險惡一無所知的蠢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