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南湖坊市舊址。
只是此地原本的坊市已然在昨夜的戰(zhàn)斗中被摧毀,片瓦不剩。
就連不遠(yuǎn)處風(fēng)景如畫的南湖,如今也變得坑坑洼洼,不復(fù)美感。
倒是稍遠(yuǎn)點的地方,還有一些原本的屋舍還殘留著。
一些穿著東圣宗弟子服飾的人,正在搬運著石料、木頭,搭著屋子,干著苦力活。
而一些天門教修士則是在一旁督查,同時盤點清算。
這時,于長春忽然開口道:
“所謂教外左道修士,說的,乃是不屬我天門教,但卻受我教驅(qū)策的修士?!?
王魃心中一凜,知道對方說起了正事,連忙仔細(xì)地聽著對方講解。
“我天門教雖然廣開方便之門,但畢竟修行資源有限,供養(yǎng)不了那么多修士。”
“而一些被降服擄掠來的修士若是直接殺了,也未免太過可惜?!?
“于是,便有了這教外左道修士的規(guī)制?!?
于長春笑容寬厚道:
“平日里,你大可如散修一般來去自由,所得所獲,我教皆不會干預(yù),但亦須遵守兩點:其一,必須接受我教安排下來的任務(wù);其二,一旦得我教征召,便必須無條件服從?!?
“一旦違背,縱然你逃至其他的洲陸,亦會有金丹真人追殺!”
王魃心中微震,對什么金丹真人追殺這種唬人的話不甚在意,卻更加關(guān)注于長春說的‘來去自由’四個字。
連忙著道:“于管事……”
“如今你亦是修士,喚我道友便是?!?
于長春絲毫不掩飾其對王魃的拉攏與看重。
“那……于前輩?!?
王魃并沒有當(dāng)真,而是選擇了一個他覺得更合適的稱呼。
果然,看到王魃態(tài)度如此恭敬,于長春頗為受用,捋須笑道:
“你先別說,讓我來猜一猜。”
“你是不是想問,真的可以來去自如么?”
王魃連連點頭。
他這身份,說難聽點,那就是剛被抓來的俘虜。
一個俘虜,卻能來去自如,這不是開玩笑么!
“呵呵,既然如此和你說,那自然便是真的?!?
于長春微笑道:“當(dāng)然,肯定也會有些約束。”
說著,他翻手從袖中,取出了一枚竹簽,遞給了王魃。
“此為‘寄靈簽’,只需運轉(zhuǎn)法力于其中,此簽便能記錄下你的神魂氣息,之后我會將此簽上交給‘玄魂道’?!?
又拿出一塊令牌,交給了王魃:
“此為‘天門務(wù)令’,每有任務(wù)下達(dá),你便可在其中看到?!?
“記住,一旦交予你的任務(wù)不能完成,或者征召你前來,而你卻沒有聽詔,前三次,只稍稍懲戒,可若是三次之后,玄魂道的修士便會立刻以此簽尋到你的位置,以魂咒之術(shù)隔空殺你,除非你的神魂能夠達(dá)到金丹境界?!?
“不過,真若是到了金丹境界,教主說不定都會親自邀請你入教,自然也無需多想?!?
“當(dāng)然了,也不用想著去投奔其他宗門?!?
“呵呵,此魂咒之術(shù),遠(yuǎn)了不說,至少森、陳、伏三國范圍內(nèi),應(yīng)當(dāng)是沒有任何宗門可解?!?
于長春自信地道。
王魃心中頓時一陣發(fā)寒。
說是來去自由,可是一旦與此簽捆綁,哪還有什么自由可!
萬一去遠(yuǎn)點的地方,忽然接到了宗門的征召,趕不回來的話,那就是立刻暴斃。
也就是說,即便是來去自由,也只能在一定范圍內(nèi)活動。
當(dāng)然,相比起之前在東圣宗內(nèi)的朝不保夕,身為俘虜還有這樣的待遇,眼下已經(jīng)算是極好了。
至少名義上,他是自由之身。
見于長春盯著自己,四周還有諸多天門教修士走動,王魃也知道,自己此刻別無選擇。
輕輕捏緊了寄靈簽,法力涌入其中。
寄靈簽上頓時浮起一道奇特的黑色花紋,如字如畫。
于長春見狀,臉上的笑容這才真誠了許多。
“今日起,道友便也算是自己人了!”
“還要多謝于前輩厚愛?!?
王魃連忙躬身道。
“不必如此客氣,既然咱們是自己人,我也不繞彎子了。”
于長春說起了正事,正色道:
“我千方百計找到你,原因你應(yīng)該也猜到了。”
“沒錯,你之前在東圣宗時培育靈雞的本事,我看中了。”
“我會給你提供至少八百只珍雞,你需要什么,也可以和我說,我盡量幫你,但你需要保證,每月至少給我提供二十只下品靈雞!”
“至少十年!”
“當(dāng)然,我可答應(yīng)你,前兩年只需給我對半的靈雞,少的部分之后補(bǔ)上?!?
“你若是答應(yīng),教內(nèi)任務(wù)那邊,我會盡量幫襯著你,若有征召,我也盡量避免你去必死的地方!”
“如此,只要在教內(nèi),你可安心豢養(yǎng)靈雞,我也可盡力保你至少十年無恙!”
“你意下如何?”
王魃聽到于長春的話,忍不住怔怔地打量著他。
于長春見狀微微皺眉:“可是覺得太難了?”
“不。”
王魃第一次由衷地露出了一絲笑容:
“雖然……比較難,但實在是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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