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三被打斷了遐思,十分不爽:
“盯,為什么不盯,給我盯死了那間鐵匠鋪,看程卿幾時再去!”
俞三為剛才的自己感到羞恥,越發(fā)想查點東西出來證明自己不是公器私用,他手下這些校尉是好不容易收攏的,如果他們發(fā)現(xiàn)自己沒有真本事,很快就會不服管教。
一個被下屬質(zhì)疑能力的上官是可悲的,沒有下屬的效力,也很難單槍匹馬立下大功勞。
谷宏泰一本正經(jīng)應承,其他幾個校尉也打消了顧慮。
只要有上頭的命令,錦衣衛(wèi)連閣老都敢查,六元及第的狀元再厲害,現(xiàn)在也只是翰林院的編撰,俞總旗態(tài)度這樣堅持,或許是收到了上頭的命令——至于俞總旗對程編撰和顏悅色一路相送,唔,這一定是俞總旗迷惑程編撰的策略!
俞三現(xiàn)在很像提上褲子不認人的渣男,他可恥于自己剛才受程卿迷惑,一定要拿出大公無私的態(tài)度來證明自己的清白。
至于那鐵匠鋪,被錦衣衛(wèi)盯上了,只能自認倒霉。
程卿還不知道自己的變化,直到她回了家,小磐的擔憂變成了驚訝:
“少爺,您怎么變白了?”
變白了嗎?
程卿摸摸自己的臉頰。
也不知怪老頭給她泡了什么湯浴,臉上皮膚都變得好光滑呢。
從湯浴的效果,程卿可以期待下怪老頭給她的藥。
程卿從瓷瓶里倒了一顆出來,一共有二十一顆藥丸。
看來老頭子覺得她的壽命只剩下21個月了?
真是一點都不浪費啊。
程卿拿著腥臭無比的藥丸笑了笑,“小磐,你出的主意或許要派上用場了呢!”
小磐出的主意就是請別的大夫來給程卿看病,假裝是給小磐看病,其實是給程卿診脈。
大夫嘛,程卿還真認識不少。
給武大治療的那家醫(yī)館,儼然成了程卿的私人保健院。
那架大魏版顯微鏡沒把怪老頭勾引住,卻很受醫(yī)館大夫們的喜歡。程卿要給皇上詳細闡述災后防疫工作,要把現(xiàn)代知識用大魏用語表述,都要靠這些個大夫翻譯呢!
聽聞程卿家的婢女有恙,大夫們很愿意上門給小磐看病。
大家對小磐都熟,武大在醫(yī)館養(yǎng)病時,小磐沒少往醫(yī)館跑。
要想讓大夫們用心給武大調(diào)養(yǎng)身體,僅僅把‘胡蘿卜’拴在棒子上吸引大夫們往前走還不夠,還要對大夫們表示感激,小磐在司硯的示意下,經(jīng)常往醫(yī)館送吃食。
大夫們都對這個憨實可愛的婢女有印象。
再一個,程狀元是那種特別愛護下人的,為了救家丁武大,拋出了烈酒消毒法,縫合止血法和一架顯微鏡,若是治好程狀元近身愛婢的“怪病”,程狀元或許會拿出別的東西感謝他們!
不是銀子之類的俗物,而是能幫助他們治病救人,提升醫(yī)術的。
小磐知道這關系著少爺?shù)男悦?,在裝病這件事上很用心,老實人騙人才最有可信度,一時間連程慈和程慜都以為小磐病了。
姐妹倆很憂心。
又見程卿把大夫們一個個請到家里來,每個大夫來給小磐診脈時,程卿都要在一旁陪著,隔著簾子,兩人靠在一起,程卿還不住安慰著小磐,讓她別怕云云。
程慜見了這一幕,心中也犯嘀咕,知道小磐受程卿器重,可這是不是[fo]也太——
程慜腦子里忽然冒出一個猜測,將二姐程慈拉了出去:
“二姐,小郎的心上人,難道就是小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