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對方嘴巴很硬,不僅不愿開口,還數(shù)次想咬舌自盡,審問的進(jìn)程十分艱難。
因為用刑過重,有個證人咽了氣,這場刑訊被迫中斷。
就這么接連審了三日,依舊毫無進(jìn)展,在朝堂上,秦中舉故意出詢問,語大有奚落嘲諷之意,宋山輝憋屈得無以對。
當(dāng)晚,宋山輝又用了一場大刑,依舊沒能撬開他們的嘴,他心頭不禁籠上一層焦躁。
若他辦砸了此案,秦中舉定會趁機(jī)參自己一本,在皇上那里也沒法交代。
傅子誠主動請纓負(fù)責(zé)此案,宋山輝正愁沒有擔(dān)責(zé)之人,便順?biāo)浦鄣拇饝?yīng)了。
宋山輝撂下話,“兩天之內(nèi),必須要給我審出個結(jié)果來,不然唯你是問?!?
傅子誠連連稱是。
誰料,他接管此案的頭一晚,大理寺就出了亂子。
“走水了,走水了,快救火!”
隨著這一聲急呼,整個大理寺都沸騰起來,所有獄卒都匆忙趕去救火,那間關(guān)著要犯的牢房反倒無人顧得上。
就在這時,有一道鬼祟的人影飛快朝那間牢房靠近,手法嫻熟地打開門鎖。
他從袖中露出一抹短刀,眼底閃過一抹殺意。
就在舉起刀要給那幾人抹脖子的時候,原本已經(jīng)癱軟在地,出氣多進(jìn)氣少的幾人,倏而睜開了眼,眼底一片清明。
再細(xì)看,他們也壓根不是自己要找的人。
這儼然是個請君入甕的局。
黑衣人面色大變,眼底閃過一抹決絕,正待咬破毒囊自我了斷,下一瞬,下巴就被人卸下,腿彎被人狠踹,雙手也被反剪,整個人像王八一樣,被綁了個結(jié)結(jié)實實,動彈不得。
蕭晏辭緩步從陰影處走了出來,眸底透著森然的冷意。
今夜,方成川的眼皮一直不停地跳。
派出去的人徹夜未歸,他的心一點點往下沉。
翌日,他頂著發(fā)黑的眼圈去上朝,整個人的精神都有些恍惚。
早朝上,秦中舉再次找茬,追問起了山匪一案的進(jìn)度。
“宋大人若是力有不逮,就趁早把人交給我們刑部,免得耽誤了案情?!?
宋山輝臉色難看,一時不知如何反駁。
就在這時,傅子誠出列,朗聲開口,“關(guān)于此案,微臣有本要奏?!?
方成川心頭一跳。
德豐帝看了他一眼,“說?!?
傅子誠聲音高亢,“回皇上,昨夜大理寺突發(fā)走水,有人趁亂潛入獄中,意圖對此案重要人證殺人滅口。幸而宋大人明察秋毫,早早吩咐本官做好防范,來了個甕中捉鱉,順利將其擒獲。經(jīng)過一夜嚴(yán)刑拷打,終于順利撬開了對方的嘴,審出了其幕后主使,此乃案宗,還請皇上過目。”
傅子誠將手中的奏折呈遞上去。
宋山輝懵了,他完全不知此事。
但很快反應(yīng)過來,這是傅子誠在給他做臉,他立馬正了正色,擺出一副早就了然于胸的傲然模樣。
德豐帝很快看完了,臉上頓時籠上一層寒霜。
大手在龍椅上重重一拍,目光銳利地在堂下眾人面上掃過。
“沒想到,朕的手底下,竟然還有如此膽大包天之徒!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此事是誰做的,自己站出來,朕還能網(wǎng)開一面,若不然,就不要怪朕手下不留情!”
堂下一片靜謐。
無人開口,無人抬頭,更無人站出來。
大家不禁在心中猜測,今日倒霉的會是誰。
而有些人,已是汗流浹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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