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清觀
妙和口中的四師姐叫妙真,是她二師伯尹松的弟子。
據(jù)妙和所說,他們?nèi)逵^現(xiàn)在一共有九個人,目前住在觀里的有六人,“加上你就七個了?!?
妙和往潘筠那里挪,和她貼在一起,肩膀靠著肩膀道:“四師姐太好學(xué)了,每日除了做功課就是修煉,只有三師兄偶爾陪我玩,好無聊的?!?
在陶季他們回來前,觀里只有大師伯帶著他們?nèi)『?,一個沉迷于修煉,一個是長輩,一個又是忙碌的師兄,妙和做什么事都找不到伴。
哦,潘筠從妙和這里也知道了那位厲害的大師兄的底細(xì),當(dāng)然,是妙和知道的所有底細(xì)。
“大師伯姓王,名諱我哪敢知道,也沒人敢叫大師伯名字啊,不過大師伯的號我知道,叫費(fèi)隱?!?
妙和毫無心機(jī),叭叭把她大師伯,二師伯,師父和師叔的底全漏了,“大師伯家就在山下,二師伯現(xiàn)在京城里當(dāng)大官,二師兄跟著二師伯,我們觀里二師伯的徒弟最多,大師兄到四師姐都是二師伯的徒弟,就我是我?guī)煾傅??!?
潘筠一聽,眼睛大亮,問道:“什么大官?”
妙和:“不知道,反正是大官?!?
大官好啊,她最喜歡大官了,翻案最需要的就是大官了。
“二師兄跟著二師伯,三師兄和四師姐在這里,那大師兄呢?”
“大師兄出去掙錢了,”妙和道:“修煉要錢啊,我們吃的喝的穿的,全都要大師兄掙?!?
潘筠表情一滯,聽著有點(diǎn)可憐。
“光聽你說師伯他們,我看他們歲數(shù)也不大,師祖一輩的祖師爺呢?”
“在這兒?!泵詈偷哪_尖輕輕點(diǎn)了點(diǎn)地。
潘筠低頭看她的腳尖,“哪兒?”
死了?
妙和就壓低聲音道:“是山神啊?!?
潘筠:……
妙和小小聲的道:“山神無處不在,只要我們是在三清山,祖師爺就會一直在我們身邊?!?
潘筠:“……祖師爺是山神?”
“對啊,傳說大師伯夢里與祖師爺相見,祖師爺傳授了大師伯功法,然后大師伯就上山開觀授徒了?!?
潘筠虛心請教,“那二師伯、你師父和玄妙道長也在夢中和祖師爺相見傳授了功法?”
“那倒沒有,”妙和道:“我?guī)煾杆麄兌际谴髱煵鷰熥媸盏耐降堋!?
潘筠立即察覺到不對,“冒昧問一句,你大師伯今年貴庚啊?”
妙和:“五十八,明年要過大壽了?!?
陶季和玄妙看上去就二十來歲,明白了,這是愣是把徒弟給收成師弟師妹了。
但這位王道長看上去還挺年輕的。
妙和輕輕地碰了碰她的肩膀,問道:“潘筠妹妹,你要拜誰為師?”
潘筠沉默。
妙和傾力推薦她師父,“拜我?guī)煾赴?,我?guī)煾溉丝珊昧?,他的醫(yī)術(shù)遠(yuǎn)近聞名,丹道修為只在大師伯之下,連二師伯都比不上?!?
潘筠:“我主修符箓和陣法。”
“啊,”妙和惋惜不已,“那就只能找四師叔了,不過四師叔不喜歡收徒,她授課很嚴(yán)厲,我們都有點(diǎn)怕她,不過四師姐很喜歡她?!?
妙和嘆氣。
潘筠也嘆氣。
她對陶季和玄妙實(shí)在沒有面對師長的濾鏡,不想拜。
她倒覺得王道長不錯,大師兄,三清觀主持,年齡大,有見識,人和善,如果一定要拜師,那自然要拜最大的。
她問妙和,“留在道觀里一定要拜師嗎?不能只加入,不拜師?”
妙和一臉茫然,“我不知道,師兄師姐們都拜師了,不拜師,我們怎么稱呼妹妹呀?!?
三清觀太小了,人也少,所有弟子都是親傳,而且課程可不單一,每個師長都開單授課。
比如妙和,她除了跟著她師父學(xué)丹道外,也跟其他師伯、師叔學(xué)修煉、天文、符箓、陣法,以及捉鬼。
學(xué)的東西之雜,一點(diǎn)也不比26世紀(jì)學(xué)校里面開的課程少。
潘筠聽得目瞪口呆,還想再問詳細(xì)一點(diǎn)兒,就聽到了黑貓那里傳來的聲音,王道長出定了。
她立即打了一個哈欠,一臉困頓的道:“我還想繼續(xù)聽你說呢,可我現(xiàn)在太累了,妙和,不然明天一早起床我去找伱,我們繼續(xù)說?!?
“好啊,好啊,”妙和跳下床道:“那你先休息,我明天早上來找你?!?
潘筠把她送出門,將門關(guān)上以后將燈吹滅,盤腿坐在床上,心神沉到靈境中,通過它和潘小黑的聯(lián)系,透過潘小黑看到了王費(fèi)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