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夏夏好奇地瞥了眼林立新,見他嘴上說著“刺激”,指節(jié)卻泛著白,手跟得了帕金森似的不停哆嗦,連指縫里沾著的碎雪都跟著抖落。
“他沒事!”姜景屈指彈了下身旁小姑娘的額頭,這丫頭盯著林立新的手看了半天,那直勾勾的眼神都把人看的不好意思了,“別瞧了,先說說,這車到底是怎么回事?”
姜夏夏被戳得一縮脖子,立馬躥到車廂深處,小手在堆得半人高的鐵粉堆里扒拉起來。
指尖沾了層黑灰也不在意,沒過一會兒,眼睛突然一亮:“做手工!”
兩個大人趕緊湊過去,卻見小姑娘原本白凈的小手已經(jīng)染得漆黑,連指甲縫里都嵌著鐵粉,三人皆是一愣。
“這些人運這么多鐵粉過來,到底要做什么?”林立新捻了點鐵粉在指間搓了搓,眉頭擰成個結(jié),心里忍不住犯嘀咕:“難道是部隊有新的軍事部署?可我們一點情報都沒有得到。”
姜景卻沒心思琢磨這些。
他忽然想起方才夏寶攥著他胳膊“發(fā)報”的模樣,眼皮猛地一跳,后知后覺地冒出個荒唐念頭:這臭寶該不會是把他的胳膊當(dāng)發(fā)報機用了吧?
可……他下意識低頭看了眼自己的手臂,肌肉結(jié)實,皮膚光滑,連道明顯的疤痕都沒有,就是條再正常不過的胳膊,怎么看也沒法當(dāng)發(fā)報機??!
那問題就來了,夏寶剛剛到底是怎么把消息傳出去的?
姜景喉頭動了動,想問,卻瞥見身旁的林立新正盯著夏寶看,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算了,還是回去再問吧。
“做什么手工?”他壓著嗓音問,又朝車窗外掃了眼,雪還在下,營區(qū)的鐵絲網(wǎng)已經(jīng)隱約能看見了,“車子快進營區(qū)了,要是用這些東西動手腳,我們一會出去,很容易留下痕跡?!?
姜夏夏聞,先看了眼自己黑漆漆的小手,又仰頭望著姜景,小腦袋點了點,然后拍著胸脯保證:“那寶自己來!不用叔動手!”
一旁的姜志明見狀,乖乖巧巧地挪到夏寶身邊,學(xué)著她的樣子扒拉鐵粉,漆黑的小手跟夏寶的湊在一起。
姜景和林立新一邊警惕地盯著車窗外,一邊留意著兩個孩子的動作。
讓林立新意外的是,姜志明每次往小紗布袋里裝完鐵粉,都會先遞到夏寶面前,小姑娘點頭了,他才繼續(xù)裝下一袋;要是小姑娘搖頭,他就再添點鐵粉,還會把調(diào)整后的紗布袋和旁邊的對比一下,看得格外認真。
這也太講究了吧?林立新忍不住開口:“夏夏,這些鐵粉都要跟你手上的量一樣嗎?差一點都不行?”
“不可以噠!”姜夏夏手上沒停,飛快地往紗布袋里裝著鐵粉,頭也不抬地解釋,“寶的手就是秤,要跟這個分量一模一樣才行!”
等兩人陸陸續(xù)續(xù)弄好四個小紗布袋,新的問題又冒出來了,需要往里面倒水,瓶子可以用,雪也能從車窗外扒,可怎么封口呢?
姜夏夏垂頭看著自己沾滿鐵粉的小手,小眉頭皺成個小山包,轉(zhuǎn)而看向姜景,語氣帶著點求助:“叔,封口咋辦呀?”
姜景從剛才就看出夏寶想做什么了,這會兒聽到“封口”二字,挑了挑眉,提議道:“用針縫個口子怎么樣?這樣既能封口,又方便后續(xù)調(diào)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