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為沒有結果,哪知道這異瞳族竟然有如此本事。
元御帝捻著胡須,沉吟道:“謝世子雖有過激,但此事牽扯甚廣,二公主與裴太傅是否牽涉三公主之死,尚無實證,不可僅憑一面之詞定案?!?
他話鋒一轉,看向裴老太傅:“裴愛卿節(jié)哀,裴太傅為國操勞,朕心甚痛,定會徹查此事,給裴家一個交代?!?
這話里的偏袒之意顯而易見,明著是說要徹查,實則已暗示不會輕易定二公主的罪。
此時,御王戰(zhàn)帝御也站出來附和:“父皇所極是。那云青璃乃異瞳族,其族人行事詭譎,擅用幻術,難保不是她從中作梗,故意挑撥離間,妄圖攪亂朝局。二皇妹素來膽小,怎會做出這等大逆不道之事?兒臣以為,應先將云青璃和其同伙應淵一起拿下審問,審問過后再說?!?
他這話既維護了二公主,又將矛頭指向了云青璃,試圖將水攪渾。
裴老太傅連忙叩首:“御王殿下所極是!求陛下嚴懲妖女和謝玉珩,還我孫兒與二公主清白!”
元御帝看著下方一片哭求之聲,眉頭微蹙,最終沉聲道:“此事關乎重大,朕會命大理寺介入調查。在真相查明之前,任何人不得妄下定論。謝世子暫且關押在地牢,不得外出。二公主禁足在公主府,待查清后再做處置?!?
旨意一下,裴家眾人雖仍有不甘,但也知道這已是皇上能給出的最大讓步,只能暫且謝恩退下。
這時,戰(zhàn)帝驍帶著謝玉珩踏入大殿,氣氛正劍拔弩張。
裴家眾人見謝玉珩一身寒氣立在殿中,雖未染血,那雙眼眸里沉淀的冷冽卻讓人心頭發(fā)顫,當即有人按捺不住怒火,若非御前侍衛(wèi)攔著,幾乎要沖上去拼命。
“謝玉珩!你這個殺人兇手!”裴大夫人狀若瘋癲,被裴大老爺死死按住,“我兒與你無冤無仇,你為何要下此毒手?!”
謝玉珩挺直脊背,目光掃過裴家人,聲音平靜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決絕:“無冤無仇?裴遇用皎皎的性命要挾我刺殺戰(zhàn)王,皎皎在他和二公主手里,只要搜查二公主府,找到我女兒就可以證實是他們合謀害死三公主?!?
“一派胡!”裴老太傅怒喝,“我孫兒忠心為國,怎會行此大逆不道之事?定是你被那異瞳妖女蠱惑,血口噴人!”
“蠱惑?”謝玉珩冷笑,“裴太傅不妨問問被禁足的二公主,為何三公主薨逝當日,第一時間將知曉內情的劉嬤嬤滅口?至于裴遇……”
他轉向元御帝,字字鏗鏘:“陛下可查裴遇近日常往何處,與何人密會。他和二公主往來密切,就可以證明。裴遇死了,但二公主沒有死,可以派人審問。他用皎皎要挾臣時,字字句句皆是算計。”
“放肆!”御王見謝玉珩竟敢當眾攀咬二皇妹,厲聲呵斥,“謝玉珩,你殺了朝廷命官,不思認罪,反倒編排皇家公主,是嫌罪不夠重嗎?”
“臣所句句屬實!”謝玉珩昂首,“二公主與裴遇在宴上一唱一和,先是重提臣‘克妻’舊聞,激怒于臣,再由裴遇拋出皎皎的消息,逼臣動手。這般步步緊逼,若非心懷鬼胎,何必如此?”
一直沉默的太子戰(zhàn)帝辰終于開口,聲音沉肅:“父皇,兒臣在場,親眼所見二皇妹語挑釁,句句不離三皇妹之死與謝世子的‘克妻’之名,絕非無意?!?
“還有,兒臣最近和謝玉珩一起調查劉嬤嬤的死,發(fā)現(xiàn)她生前是見過二皇妹的?!?
他看向元御帝,語氣懇切:“此事絕非謝世子一人沖動。二皇妹與裴遇刻意為之,意圖構陷,已是昭然若揭。三皇妹死因本就存疑,如今看來,恐怕真如大嫂所,另有隱情。”
裴老太傅臉色一變,斥道:“太子殿下怎能聽信一面之詞?二公主金枝玉葉,怎會與我兒合謀?定是謝玉珩殺人心虛,串通太子殿下混淆視聽!”
“是否混淆視聽,一查便知?!睉?zhàn)帝驍上前一步,沉聲道,“父皇,劉嬤嬤的尸身已尋獲,臣已命人仔細查驗,確有他殺痕跡?!?
一番話擲地有聲,殿中瞬間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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