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有他的。
姜遇棠一臉黑線。
春桃都樂了,又發(fā)覺道,“公主,這下面好像還有東西呢?”
姜遇棠從匣子中拿了出來。
就發(fā)現(xiàn)是謝翊和不知道從哪里淘來的手持的小銅鏡。
和尋常所見到的不同,鏡面是有問題的,從中倒映中的臉是往下歪著的,看起來就好像是生氣一般,卻也是足夠的丑。
姜遇棠一臉嫌棄,什么玩意?
春桃湊在旁邊望去,無辜眨巴了兩下眼睛問道。
“這是生氣了就會變丑的意思嗎?”
姜遇棠輕嗤了下。
不太高興的臉對著照看了上去,還真的是更難看了。
春桃一下子忍不住笑了出來。
“公主您看?!?
姜遇棠,“……”
她幽幽望去,“這么幼稚的東西,哪里有意思了?”
春桃嘿嘿笑了兩下。
“去去去,時辰不早了,快去歇息吧。”姜遇棠揮手道。
待春桃離開,屋子內(nèi)頓時間只剩下了她一個人。
姜遇棠對于妝奩桌上的這些東西,給予的點評是:送了一堆破爛。
賠罪禮物就這,也真夠好意思。
人在無語的時候真的會笑。
她有些無奈,將這些東西收入都了匣子當(dāng)中。
謝翊和知道貴重些的物件,姜遇棠會退回來,便選擇了這些,逗她開心。
估計是會被無語到笑。
沐浴完畢,真正的發(fā)色露了出來,三千銀絲鋪散了下來,謝翊和的側(cè)臉輪廓削瘦,面龐俊美,桃花眼底帶著暖色,如春水映雪。
誠然,此刻他的心情還算不錯。
忽然胸腔內(nèi)泛起了癢意,寒意毫無征兆的裹挾了上來,謝翊和的腳步一停,長眉擰住重重的咳嗽了起來。
猩甜涌上了喉口,熟悉的戒斷感襲來,是不再服用五石散,所帶來的后遺癥。
這也非是頭一回了。
自他扔掉之后,便會時不時發(fā)作,常在夜間,倒是不容易被發(fā)覺。
骨頭縫內(nèi)的都是癢意,像是有長千上萬的螞蟻在血脈啃咬,蔓延到了指尖,呼吸都變得急促。
謝翊和的手撐扶在床柱旁,手指泛白到幾乎斷裂,冷汗浸透了中衣,瘦弱的身軀在控制不住的顫栗,在閉目極力忍耐著。
不過是一些皮肉之苦。
夜晚結(jié)束,又是新的一日。
姜遇棠起床,梳洗完畢,推開了窗戶,就看到了碧玉閣的美景,還夾帶著晨起的新鮮空氣。
晨光描出了天際邊淺淡的輪廓,是橘色的微光,鳥鳴清脆的像是碎玉,草葉間的露水簌簌滾落,池水園林,石榴樹展開了新葉。
閣樓廊角下的銅鈴清晃,灑掃的小太監(jiān)干完了活,推著水車經(jīng)過,北冥使臣團當(dāng)中的不少人起床練武了。
其中還有季臨安。
這是他受到謝翊和的激發(fā),養(yǎng)成的雷打不動的習(xí)慣。
在習(xí)武方面,謝翊和是真的有很高的天賦,又是一個極為自律和內(nèi)卷的人。
試問一個比你有天賦的人,都還在努力進(jìn)步,季臨安又哪里能坐得住,便也就風(fēng)雨無阻了起來。
只是現(xiàn)下,只剩下了他一個人還在堅持。
謝翊和的那脆皮身子骨,壓根就經(jīng)不住這樣的折騰,何況,他今兒個似乎還有著不適……
季臨安鍛煉完畢,氣喘吁吁,擦了擦額角的汗,歇息了片刻。
他起身,朝著廳堂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