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沒什么,就是才醒來,還有些虛弱,將養(yǎng)幾日才好?!蔽簼赊D(zhuǎn)開話頭,“這個時候你跑來做什么?有什么事情?”
魏秋聽說禾草醒了,心里一高興,把今日來的目的差點忘記了。
“小弟聽說域外有一味草藥,專治昏迷之癥,只需將那草藥磨成粉,放到香爐中焚燒,昏迷之人一聞,不日便可醒來,小弟打算前往域外去尋,正想同大哥說一聲,誰承想嫂嫂就醒了?!?
魏澤點點頭,眼中柔和了兩分:“有心了,她才醒來,身子還需好好調(diào)養(yǎng),等過幾日,你去跟她請安問候罷。”
魏秋心中歡喜,連忙應(yīng)下,兄弟二人又聊了一些軍部事務(wù),窗外天色將晚,魏秋便退下了。
魏秋一走,魏澤一刻不耽誤,大步云飛往寢殿走去。
進入寢殿,穿過外間,繞過華麗的珠簾繡幕,闊大的敞廳床榻之上,女人半掩在紗帳間,一條腿在被中屈起,將衾被隆成一座小丘,另一條腿兒挑在被子外,寬大的褲腿卷到膝蓋處,露出白生生的小腿。
女人的腳綿軟有肉,腳趾一會兒蜷縮,一會兒又翹起,甚是可愛。
禾草半倚在床上看書,她看書不是學(xué)知識的,完全是打發(fā)時間,或是睡眠不好時,手上拿著書看一看,保準(zhǔn)立馬就能睡著,見魏澤回了,宮女替他寬衣,便拿書掩住嘴兒,看著他笑,魏澤見她笑,心情又好上幾分,看什么都順眼。
“餓不餓?我讓人再端些吃的來?”
“才吃過,哪里還吃得下?!?
“酥酪呢?也不想吃?”
禾草聽后,眸光有了一絲閃動:“陛下得陪著妾吃才行,不然妾不吃。”
魏澤笑出聲,心情大好,吩咐下去,做兩碗羊乳酥酪上來。
皇帝心情好了,宮人們也跟著歡喜,之前皇后昏迷不醒,皇宮內(nèi)彤云壓頂,他們整日提心吊膽,生怕犯了一點錯,以前若是有了錯處,有娘娘在,就算陛下要責(zé)罰他們,只要娘娘說兩句,陛下便不再追責(zé)。
所以,對他們這些宮人來說,也是盼天盼地的希望娘娘早日醒來?,F(xiàn)下娘娘醒了,陛下心里高興,他們這些做奴才的心里也高興,聽說皇后想吃酥酪,忙不迭地往外通傳,讓膳房做了來。
“有沒有哪里不舒服?”魏澤問道。
禾草笑了笑:“都好,沒哪里不舒服,就是身上沒勁兒。”
“自然沒勁兒了,你睡了好幾日,沒吃東西,完全靠藥飲續(xù)著,這幾天多吃一些,好好補一補?!蔽簼勺诖查竭?,見她又開始發(fā)怔,屈指彈了一下她的腦門。
禾草嬌嗔一聲:“做什么打我?”
“不要想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想多了晚上又不好睡?!蔽簼赊袅宿襞藙偛疟凰麖椷^的地方。
禾草笑著打下他的手:“你少來,打一下揉一下算什么,你快去沐洗,等會兒回來,我也要彈一下你才罷。”
“這個好說,隨娘子想彈多少下,只是別把手弄疼了?!?
說罷起身準(zhǔn)備去沐室,走了兩步,又轉(zhuǎn)過身走到榻邊,拿掉她手里的書:“你一看書就瞌睡,快別看了,一會兒酥酪來了你卻睡著了怎么辦,總不好讓我吃兩份?!?
“不讓看書,那陛下讓我做什么,不如叫孩兒們過來陪我說說話?”
魏澤擺了擺手:“你才醒來,別讓他們鬧到你?!?
“那妾身下床走動走動?”
“嗯,走動一下也好?!蔽簼杀憬辛藘蓚€宮婢來,讓她們看護好。
宮婢們連聲應(yīng)下。
魏澤這才去了沐室,待他從里間出來,宮侍從膳房端來了羊乳酥酪。
禾草坐到桌邊,魏澤亦走來,坐下,揮手讓宮侍退到寢殿外,屋內(nèi)只他們二人,禾草拿起調(diào)羹舀了一勺,笑著遞到魏澤嘴邊。
“哥兒,你先吃?!?
魏澤眼睛里的歡喜藏不住,就著妻子的手吃了,誰知她又舀了第二勺,遞到他的嘴邊,魏澤張嘴的動作有些遲緩,將第二勺也含到嘴里,只是咽下去時,眉心用了些力。
禾草喜歡甜食,魏澤卻正好相反。
“好吃么?”女人問道。
魏澤抿了抿唇,就要拿手去撓脖子,吃多了甜食,他就會這樣,甜膩過了頭,便覺得喉嚨不舒服。
她抓住他的手,拿過一盞濃茶:“喝這個清清罷,明明吃了難受,還強撐著?!?
魏澤接過茶盞,猛地灌了一口,一吃甜食就感覺整個嗓子都齁住了,沒辦法開口說話。
“想陪著你吃一些。”
禾草嗔了他一眼,看在他煞費苦心的份上,將他的那一盞吃了,然后將自己的這一盞也吃了,吃過后,兩人用香茶漱口,她的目光落到他的臉上,細(xì)細(xì)地看著,像是探究,又像是找尋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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