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春潛力
曹大宗將食指放進嘴里舔了舔,接著俯身趴在車廂中以口水作畫:
“他家與隔壁離得很近。”
他畫了郭家與鄰居的布線圖。
郭家的正門前是鄰居家修的房子,房屋離得很近,曹大宗道:
“我去走訪過,兩家之間的距離最多不到半丈。”
“半丈?”也就是郭家與鄰居的間隔只有一米五不到。
“是,他鄰居房子正對郭家大門,將他家房屋的光線擋了個嚴實,據(jù)說早年鄰居修葺房子時,兩家打斗過。”
在鄉(xiāng)下,房屋正門被人屋子擋了,便好似財氣、旺氣都一并被人阻了,這是十分嚴重的事。
郭家雖說是老實人,一開始也是不能忍的,雙方暴發(fā)過嚴重的口角沖突。
曹大宗指了指地面的畫:
“只是鄰居家生了四五個兒子,各個都膀大腰圓,據(jù)說與山中匪徒還有瓜葛,相較之下,郭家人丁單薄,日子越過越差,面對這樣的惡事,最終便只能忍下這口惡氣,這房屋之爭就不了了之了?!?
“也就是說,雙方有前隙在,鄰居家與他交惡,不會替他作偽證?!壁w福生聽出了曹大宗外之意。
曹大宗點頭:
“大人英明?!?
“……”
這老頭兒真是拍馬屁的好手,一會兒功夫,已經(jīng)說了好幾句‘大人英明’了。
武少春直翻白眼,曹大宗露出尷尬而又畏縮的笑容。
“事后也問了鄰居家,他鄰居姓張,當時只有老父母在家中,說事發(fā)前幾天沒有聽到過隔壁打斗。”
兩家離得這樣近,彼此家里有什么動靜壓根兒瞞不住。
雙方又有仇怨在前,鄰居不可能替郭家遮丑,也就是說,鄰居的證詞是可信的。
郭家沒有發(fā)生過案件,幾天之內(nèi),郭威的妻子、父親卻都離奇失蹤,家里沒有地道通外界,官差又一直在十二個時辰監(jiān)控,那郭家的這對翁媳去哪了?
趙福生正皺眉思索間,武少春鬼使神差的道:
“大人,是不是鬧鬼了?”
“什么?!”
曹大宗一聽這話,嚇得渾身一抖。
趕車的差役本來一直默默驅(qū)趕馬車,只是安靜的傾聽車內(nèi)對話沒有出聲,此時聽到‘鬼案’二字,險些從車上栽了下來。
“鬼案?不可能吧!就是尋常失蹤案——”
對普通人來說,寧愿郭家是翁媳不和,繼而鬧出了人命,也比出現(xiàn)了鬼案簡單。
畢竟如果是命案,死也就死郭威的老子與老婆,但如果出了鬼案,封門村都會受到牽涉……
趙福生看了焦躁難安的曹大宗一眼:
“不排除厲鬼作祟的可能,但我還沒有到封門村,此時說這些話為時尚早,是人是鬼作亂,到時一看便知。”
若是有人裝神弄鬼,她此來就是為了解決匪患;
而要是真有厲鬼橫行,那么正好這是鎮(zhèn)魔司的事,她這一趟也不算白來。
說完之后,她又問趕車的差役:
“照你估計,我們到達長條鎮(zhèn)還有多長時間?若要到封門村,則要多遠?”
“回大人的話,我們未時三刻出發(fā),一路疾行,約在戌時中就能到達長條鎮(zhèn)?!蹦勤s車的差役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答道:
“長條鎮(zhèn)距離封門村無法驅(qū)車,那邊路爛不好走,只能半車半步行,一去往返,至少要兩個時辰的時間。”
曹大宗就勸道:
“大人,我們到了鎮(zhèn)上天色已晚。”
入冬之后白天時間短,夜晚來得快,“朝廷有宵禁,夜里也不好出行,不如到了鎮(zhèn)上之后大人先洗漱一番,孔老爺定會為大人接風洗塵,諸位大人們歇息一晚后,
少春潛力
趙福生看到這里,就知道武少春的猜測不正確。
不過武少春的表現(xiàn)卻給了她驚喜。
原本收他進入鎮(zhèn)魔司,純粹是當時狗頭村鬼案后,武少春性命垂危,情急之下的選擇。
但之后武少春表現(xiàn)卻頗出色。
作為沒有馭鬼的普通人,又經(jīng)歷過鬼禍,好不容易揀回一條小命,但他并沒有因此而畏縮。
蒯良村鬼案是他第一次參與辦案,雖說沒有亮眼表現(xiàn),但他在整個案件參與的過程中,卻十分鎮(zhèn)定,沒有給趙福生拖過后腿,這已經(jīng)讓趙福生很滿意了。
且他對參與辦鬼案并不害怕,反倒頗為積極,此時雖說猜測不準確,可他卻能積極思考,實在很有前途。
趙福生已經(jīng)在考慮先給他打個門神烙印,為他加個護持了。
“看來少春猜錯了?!壁w福生笑瞇瞇的說道。
武少春愣了一愣。
但他并不傻,聽了趙福生這話,下意識的轉(zhuǎn)頭去看曹大宗。
曹大宗有些尷尬,聳著肩膀縮著腦袋,屁股坐在腳后跟上,一雙手合十,插在大腿中間,陪著笑容。
他這樣的表現(xiàn),令武少春臉‘刷’的一下就紅了:
“大人,我——”
“你說得很好?!?
趙福生笑容不變,“一切皆有可能,任何猜測都不能放過?!?
她看出武少春潛力,也有意教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