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jìn)了場子大門,陳光陽的心猛地一沉。
往日里那哼哼唧唧、活蹦亂跳、拱食槽搶食的熱鬧景象全沒了,只剩下死氣沉沉!
大豬們癱在圈角,肚子貼著冰涼的水泥地,眼神渙散,鼻子偶爾抽動一下,發(fā)出微弱的、帶著痰音的呻吟,像是拉破了的風(fēng)箱。
小豬崽們擠成一團(tuán)瑟瑟發(fā)抖,連拱食槽的力氣都沒了,不少嘴角還掛著黏糊糊的白沫子,洇濕了身下的干草。
空氣里彌漫著一種令人窒息的病懨懨的死寂,只有豬只粗重艱難的喘息聲此起彼伏,像垂死的哀鳴。
黃大河正蹲在一個豬圈門口,那張本就黝黑的臉膛子像糊了一層厚厚的鍋底灰,頭發(fā)被抓撓得跟雞窩似的,幾根白發(fā)倔強(qiáng)地支棱著。
他聽見腳步聲抬頭,陳光陽看到他嘴角赫然起了兩個亮晶晶的大燎泡。
眼睛里爬滿了紅血絲,嗓子也啞得劈了半截:“光陽哥……你可來了!瞅瞅!這……這可咋整?。 ?
他用那雙布滿老繭、沾著泥污的手顫抖著指向圈里,聲音里帶著哭腔,“邪門了!一點(diǎn)征兆沒有,‘嘩啦’一下子全趴窩了!跟商量好似的!我們把食槽水槽刷了八百遍,青料精料都換了干凈的,瞅著比我自己吃的還上心!可一點(diǎn)不見好??!
這……這架勢,怕不是……”黃大河后面的話沒敢說出口,但那意思誰都明白……怕是惹上要命的豬瘟了!這玩意兒一傳一片,絕戶的勾當(dāng)!
陳光陽的心沉到了谷底,砸得五臟六腑生疼。
他雖然不是獸醫(yī),但農(nóng)村長大,見過豬生病。
眼前這景象,太熟悉也太.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