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不是兩位城主的弟子所為?”
“石嬰,你信不過我二人?”
石嬰帶著眾人逼得近前,想著討要說法,又面面相覷,不敢發(fā)作。
兩位城主倒是大度,嘆息道——
“爾等悲傷心切,在所難免。奈何事發(fā)突然,已無力回天!”
“唉,天劫難渡,何苦來哉!”
“而火澤道隕,妄城無主,此事重大??!”
“你我身為他的好友,豈能袖手旁觀,便走一趟星城,稟報炎術(shù)仙君!”
“既然如此,爾等返回妄城候命!”
月光下,兩道人影揚長而去。
石嬰、況介、瓦川等人神情沮喪,依然不知所措。便是奎炎與邛山也是撓著腦袋,匪夷所思的模樣。
這場天仙之劫,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卻有人悄聲道——
“驅(qū)魂索命,死無對證。嗯,好一招借刀殺人之計!”
石嬰循聲看去。
“水芹姑娘,據(jù)說你是于野的族妹,有何高見,不妨直?!?
“這個……”
水芹看向身后,遲疑道:“猜測而已,不說也罷。”
她身后站著于野,始終沉著臉一不發(fā)。
“于執(zhí)事?”
石嬰只得又詢問一聲。
“回城候命吧!”
于野丟下一句話,轉(zhuǎn)身離去。
“唉,且罷!”
石嬰抬手一揮。
忙碌至今,本為護法而來,火澤竟然渡劫身亡,只能無功而返……
三日后。
妄城,城北的小院里。
于野與奎炎、邛山、谷算子、水芹坐在樹下,均是面帶倦色。
離開夙吉谷之后,又是一路晝夜兼程,著實令人疲倦不堪,于是在石嬰的吩咐下,各自散去歇息。而連番的變故使得幾位伙伴心神不寧,便跟著于野來到了他的小院。
不管火澤是個什么人,沒有了他,妄城便是無主之城。接下來又將發(fā)生什么,誰也不知道。卻毋容置疑,這座賊城或?qū)⑹フ瓶亍?
小院籠罩著禁制,院外又有人把守,倒不虞隔墻有耳,奎炎與邛山?jīng)]了顧忌,忍不住嚷嚷道——
“火澤渡劫身亡,老子真是開了眼界!”
“他被人害了,大乘真仙呢,便這么死了,著實可惜了!”
谷算子點了點頭,附和道——
“尚不知仇家何人,已無從追究!”
水芹卻微微一笑,語出驚人——
“火澤的仇家,便是水澤與木澤兩位城主?!?
“何出此?”
“火澤與水澤、木澤交情深厚,怎會成了仇家呢?”
“妄城遇襲,便是兩位城主出手相救,未曾聽說反目成仇……”
奎炎、邛山與谷算子,均是神色疑惑。
水芹稍作忖思,道:“正是水澤、木澤與妄城的交情深厚,使得石嬰沒有防備,任由兩位城主接近夙吉谷,于關(guān)鍵時刻祭出兩具煉尸引爆元神,再借助六重雷劫之威,一舉除掉了火澤?!?
“煉尸?”
“那兩位闖入雷劫的修士,神魂受制,身不由己,與鬼族的煉尸極為仿佛,自爆元神之后已死無對證,兩位城主只需編造借口,便可洗脫嫌疑?;蛘哒f,火澤早已陷入圈套,一旦他嘗試渡劫提升修為,便是他的死期到了?!?
奎炎與邛山恍然大悟。
“嗯,水芹所有理!”
“老狐也看出兩位城主有鬼,奈何無憑無據(jù)!”
谷算子卻疑惑難消,道:“賊星五圣,同為城主,又是真仙高人,為何自相殘殺呢?再一個,兩位城主怎會懂得鬼族的煉尸之術(shù)?”
水芹搖了搖頭,眼光一瞥。
她雖然聰慧過人,卻也弄不清相關(guān)的狀況。
“頭領(lǐng)無所不知,且說解一二?!?
“嗯,想必于頭領(lǐng)早有計較!”
“恕我等愚鈍,請于執(zhí)事多多指教!”
奎炎與邛山、谷算子看向于野,水芹也是神色期待。
于野兀自盯著木幾上的泥盆,輕聲道:“天劫難渡,徒呼奈何!”
泥盆中的芝蘭,草葉青青,羸弱的花蕾已然綻放,濃郁的清香彌漫著整個小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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