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野簡單道明了原委。
“哈哈,穿過這雷劫谷,老子豈非修為大漲?”
“嘎嘎,大抵如此!”
“星域雖也兇險,卻機緣遍地啊!”
“早日尋至此處,蓋某又何必聽從他人的擺布……”
奎炎與邛山、谷算子、蓋義驚奇之余,均是大喜過望。尤其是谷算子與蓋義,各自境界圓滿,卻提升修為無望,今日突然來到雷劫之谷,無疑是一場天大的機緣。
便于此時,又有幾道人影穿過烏云雷光而來。
于野擺了擺手,暗中交代了幾聲。
并非夏旬、許莽等人,而是其他星體的修士,此時不宜樹敵太多,敬而遠之便是。
四位伙伴會意,跟著他往前跑去。
十余里過后,烏云再次堵住了寬闊的峽谷。頭頂也是雷光閃爍,顯然為禁制所在而難以逾越。
一行五人去勢不減,相繼沖入“隆隆”的雷火之中。
……
與此同時,夏旬已帶人退出了雷劫谷。
而他并未罷休,將所有的合體、煉虛、化神弟子召至近前,吩咐道——
“封死雷劫谷,于野無路可逃,爾等在此嚴防死守,本長老帶著元嬰弟子前往另一端,務(wù)必將他與他的同伙斬盡殺絕……”
……
震耳欲聾的巨響與肆虐的雷火之中,相繼沖出幾道人影。
不管是于野、蓋義,還是奎炎、邛山、谷算子,皆安然無恙。
“這三重的天雷也不外如此,像是撓癢癢,哈哈!”
雷威不絕、塵霧彌漫的峽谷中,奎炎的大笑聲在回蕩不絕。剛剛遭遇的天雷,乃是堪比煉虛天劫的存在,竟然被他輕松闖過,而且毫發(fā)無損。他堅信同樣能夠闖過第四重、第五重天雷,故而一時得意忘形。
峽谷兩側(cè)卻也躲著十多個修士,均是衣衫破碎,神情萎靡,顯然為天雷所傷,一時進退不得,只能困守原地,卻又神色不安,似乎已陷入絕望之中。
奎炎與邛山、谷算子無暇他顧,迫不及待往前而去。
于野卻皺了皺眉頭。
憑借他的修為,足以輕松應(yīng)付第三重的天雷。而不知為什么,仿若對于天威,或天劫的敬畏,他的神魂深處竟然有一絲莫名的惶恐。
不消片刻,身后的烏云閃電中冒出幾位修士,雖然搖搖晃晃,神情狼狽,卻并無大礙。
于野與蓋義換了個眼色,便要往前,忽又回頭一瞥。
幾個剛剛闖過雷劫的修士竟然撲向峽谷兩側(cè),劍光閃爍、血肉橫飛。尚在歇息療傷的修士無力招架,轉(zhuǎn)眼之間已被屠戮殆盡。
“怎會如此……”
蓋義驚愕不已。
他曾為一方至尊,也是殺伐果斷、心狠手辣的人物,而如此弱肉強食的血腥場面,還是令他瞠目結(jié)舌。
“便是如此!”
于野淡淡回應(yīng)一聲,往前追趕而去。
轉(zhuǎn)眼之間,空曠的峽谷又一次被烏云閃電阻斷。而奎炎與邛山、谷算子的去勢不停,相繼沖入“隆隆”的雷火之中。
于野隨后趕到,闖入烏云的瞬間,便被一連串的雷火所吞沒,他急忙催動法力護體,卻仿若一步踏入雷火煉獄,兇猛的雷威逼得他身形搖晃、舉步艱難,并且禁不住心浮氣躁、神魂悸蕩。
雷劫谷的天雷,一重強過一重。第四重的天雷之威,竟然異乎尋常的猛烈。
而他已是合體的五層境界,穿過四重的天雷應(yīng)該不難,誰想此時竟然步步驚心。
也是他自恃甚高,或心存僥幸的緣故。
不,是他吸納了辛追的功法傳承,這才跨越煉虛,一步修至合體境界,卻并未迎來真正的雷劫。今日雷劫谷的重重天雷,也是算是天道的補償、或是報應(yīng)。
于野想明白了緣由,收斂心神,催動法力護體的同時,不忘催動他的龍甲。當一層赤紅的鱗甲遍布全身,兇猛的雷火之威頓時減弱三分。
山農(nóng)那個老兒,著實有點用處,被他修復(fù)的龍甲,威力遠勝從前。
一道人影來到身后,頂著飛瀑般的雷火,竟腳步沉穩(wěn),神色自如。是蓋義,一位真正的合體高人,自然不會將四重天雷放在眼里。
而奎炎與邛山、谷算子的情形如何?
于野尚在張望,又一串兇猛的雷火呼嘯而下,他一不留神,“撲通”摔在地上,慌忙掙扎爬起,恰見不遠處的蓋義面露譏笑。
哼,他在幸災(zāi)樂禍呢!
而十余丈外的雷火之中,也趴著一頭碩大的黑狼與一頭銀色的九尾狐,還有一位衣衫破碎的老者搖搖晃晃,舉步維艱。那是被迫現(xiàn)出法身的奎炎、邛山,以及谷算子,均已承受不住天雷之威。
“救人!”
于野大喊一聲,抬腳往前,而整個人裹在雷火之中,去勢遲緩。
“蓋義!”
他又吼叫一聲。
奎炎與邛山顯然境界不足,一時逞強之下,難免遭殃,隨時都有粉身碎骨之險。
而蓋義竟然無動于衷?
于野又喊叫幾聲,氣得一把摘去狐面,露出猙獰的神情,連連揮手催促。
蓋義好像明白了過來,大步往前,飛起一腳,竟然將谷算子踢飛出去,接著又抓起地上的一狼一狐,不料雷火之威突然倍增,“喀嚓”將他砸翻在地。他咬牙揮動雙臂用力一甩,一狼一狐凌空飛起,而他本人再次摔倒,瞬間淹沒在雷火之中。
一身赤紅龍甲的于野適時趕到,他伸手抓起蓋義,頂著飛瀑般的雷火,一步一步掙扎著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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