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隱匿修為倒也罷了,遁法也如此神異,騙得本姑娘好苦,改日與你算賬……”
朵彩只覺得眼花繚亂,又振奮異常。
不消片刻,兩人往下遁去,百丈、數(shù)百丈……須臾之后,四周豁然開朗,眼前出現(xiàn)一個地下洞穴,還有一個通往黑暗深處的洞口。
“咦,我記得此處……”
朵彩驚奇道。
于野卻無暇多說,一把將她丟開,抬手抓出十余面陣旗拋了出去,光芒閃爍之中,數(shù)套陣法籠罩四周。他又抬手一指,道:“隨我來——”
兩人一前一后沖入洞口。
約莫百丈遠處,可見晶石閃爍,氣機濃郁,一排粗大的石柱出現(xiàn)在前方,
“降魔大陣的陣眼所在……”
朵彩歡呼了一聲。
“閃開——”
于野在三十丈外收住去勢,猛然抬手祭出一枚玉符。
“轟——”
雷火一閃,緊接著一聲悶響,粗大的石柱折斷,崩飛的碎石鋪天蓋地般砸了下來。
朵彩不及多想,飛身擋在于野的身前,卻被一把推開,便聽叱道:“你若擋得住巨石,又要遁法何用?”
“嗯、嗯……”
朵彩連忙點頭,催動遁法,卻忽然臉皮一熱,心頭升騰一股異樣的暖意。
又聽急聲催促:“豈能白來一趟,搶一把再走!”
“咯咯!”
朵彩愈發(fā)振奮,忍不住笑出了聲。
禁制已破,靈脈便在眼前,只要其中的靈石搶走,降魔大陣的陣眼便成無根之木而形同虛設(shè)。
“搶一把!”
朵彩飛身往前。
又是八道人影閃爍而出,各自施展遁法、揮舞劍光,一頭扎入靈脈之中。
既然搶劫,人手愈多愈好。
“砰、砰——”
與此同時,來時的洞口響起陣法崩潰的動靜。
居右追來了,卻撞上了陣法。而幾套陣法只能抵擋片刻,一旦被他纏住,便難以脫身。
遠處的黑暗之中,又有成群的人影出現(xiàn)。
于野轉(zhuǎn)身沖入靈脈,摸出幾枚雷火符丟了出去。
“轟、轟、轟——”
隨著幾聲悶響,強大的雷火之威瞬間震碎靈脈,莫名強大的氣機輾軋而來,無數(shù)的靈石、妖士、魔石崩碎炸裂,更為迅猛的威勢沖撞震蕩著猛烈釋放。
于野只覺得窒息難耐,急忙催動法力護體。
朵彩與冠義等人匆匆返回。
“收獲如何?”
“納物戒子堪堪夠用……”
“走——”
于野吩咐一聲,冠義、應(yīng)齡等人失去蹤影。他抓住朵彩的手臂,閃身沖出了靈脈。忽聽憤怒的傳音聲響起——
“于野,你敢毀我靈脈……”
“轟——”
又一枚雷火符發(fā)出沉悶的巨響,頓時吞沒了居右的叫喊聲。
于野趁機帶著朵彩飛遁往上,恰好幾位魔修迎面沖來,他沒有理會,快如魅影般疾馳而去。一時之間阻攔不及,魔修只能怔怔看著他擦肩而過。
朵彩極為順從,一邊抓著他的臂彎由他馳騁,一邊帶著跳脫的心緒傳音道:“你并未將我收入戒子,只為生死與共、并肩御敵……”
她知道他的戒子能夠收納活人,為了行事便利,他也總是將他的同伴收入其中,卻唯獨對她有所例外,哪怕是危急關(guān)頭,依然帶著她直面兇險。
“我怕來日說不清楚,請你做個見證!”
“哦……?”
幾句話的工夫,黑暗頓消,天光明媚,已然置身于一片山谷之中。卻見成群的魔修奔著這邊撲來,瘋狂的氣勢令人膽寒。
朵彩尚自左右張望,忽然手臂一緊,兩人仿佛融為一體,緊接著光芒籠罩、風聲大作。她不由得一把抱住他的腰身,卻又茫然道——
“方向有誤……”
“不去月鳴山?!?
“如何聯(lián)絡(luò)幾位城主……”
“有赤離代勞,何必多此一舉。”
“此去何方……”
“赤羯山?!?
“赤羯山遠在三萬里之外,且位于魔域腹地……”
“有何不妥?”
“嗯,我聽你的,刀山火海,同往……”
朵彩禁不住手臂用力,默默感受著那挺拔厚重的身軀。這世上若有高山般的男子,她倒不介意當一根樹藤,去依附巍峨而纏綿天地。
“哪有什么刀山火海,撒手!”
“你……”
“我被你勒得透不過氣來,如何施法,撒手——”
“我不——”
一縷淡淡的光芒劃空而去,隱約可見兩道人影在風中撕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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