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聽于野說道:“小弟無意售賣龍甲,只想煉成法寶,不知于兄能否幫忙,所需的靈石我改日如數(shù)奉上!”
“啊——”
于天師驚訝一聲,錯愕道:“你……你知曉此物來歷?”
他慌忙接過龍甲,依舊是愛不釋手。
于野笑了笑,故作神秘道:“此乃蛟龍鱗甲,雖也罕見,海外倒是尋常之物,當初只為考校于兄的眼力罷了!”
“你在海外待了十多年,莫非與其有關(guān)?”
“不便多說……”
“你身上不止一片龍甲?”
“沒有啦……”
他愈是吞吞吐吐、遮遮掩掩,于天師愈是堅信他的猜測。
“你竟然將如此珍貴的龍甲交我煉制,我豈有推辭之理。不過丑話講在前頭,法寶的煉制難以盡全盡美,你不得借口刁難、或索賠,并答應(yīng)在事成之后賣我一片龍甲,如何?”
“我僅有一片龍甲!”
“哎呀,事已至此,何必隱瞞,我當你答應(yīng)了。請收下——”
于天師拿出一個納物戒子。
于野不解道:“這是……”
“龍甲過于珍貴,我依照靈公門的規(guī)矩拿出五百塊靈石當作押金。倘若龍甲煉制毀壞,或丟失,以此沖抵賠償。三年之后,你還我一千塊靈石交換法寶。余下的五百塊靈石,乃是煉制的費用。”
“毀壞、丟失?你若成心坑我……”
“人無信不立,事無信不成!”
“既然如此,我相信于兄。不過,我不要靈石?!?
“你待怎樣?”
于天師唯恐于野反悔,急忙收起龍甲。
而于野雖然急需靈石,卻另有盤算,道:“冒昧討幾張雷火符,請于兄成全!”
靈公門的雷火符威力強大,即使有靈石也未必能夠買到。而靈公門的門主便在眼前,他豈能錯失良機。
于天師釋然一笑,道:“小事一樁!”他沖著遠處傳音交代了一句,又道:“班靈師兄煉制的雷火符遠勝于我,且稍候片刻!”
“嗯,有勞!”
于野道了聲謝,安心等待。
而于天師本想送客,卻收取了對方的龍甲,再也難以撇清利害關(guān)系,不免又患得患失起來。他拈須沉吟片刻,忍不住道:“于兄弟,能否說說你的海外之行?不過短短的十多年,你已修至筑基二層,想必海外機緣無數(shù),我也想跟著你開開眼界,呵呵……”
這位煉器高人的笑容有些靦腆、尷尬,而他的眼光卻真誠、而又熾烈!
于野遲疑片刻,道:“這個……且待機緣!”
“嗯,且待機緣!”
于天師連連點頭,心領(lǐng)神會的樣子。
于野咧嘴苦笑。
倘若于天師知道他所說的海外僅為一座孤島,會不會當場翻臉?
正如大澤道門對于蘄州的向往,蘄州仙門對于海外的燕州也是神往不已。而蛟影曾經(jīng)有過告誡,沒有金丹的修為,難以飛越大海尋至燕州,否則便是自尋死路。
“天師!”
一位老者從遠處走來。
班靈,于天師的師兄,一位遠勝于天師的煉器高人。
于野不敢失禮,起身舉手致意,并稱呼了一聲“班師兄”。
而班靈記恨他毀了山門,沒有正眼瞧他,徑自走到近前,示意道:“我數(shù)年來煉制的器物盡在此處!”他丟下一個納物戒子,轉(zhuǎn)身揚長而去。
“呵呵!”
于天師拈須一笑,道:“我?guī)熜中郧楣⒅保心橐?,哎……?
靈公門弟子的性情有異于常人,于野是早有領(lǐng)教,他根本沒有放在心上,而是一把搶過戒子,道:“于兄,我該走了,借貴門的傳送陣一用!”
于天師怕他借故留下,只得舉手道:“既然于兄弟執(zhí)意要走,為兄不便挽留,請吧——”
而他在前頭帶路之際,又忍不住道:“你留下幾張雷火符,且將戒子還我……”
“于兄,何必與我見外!”
“不……我?guī)熜譄捴频钠魑飸?yīng)該為數(shù)不少,你豈能一并拿走,也該讓我過目……”
“我舍得留下龍甲,于兄卻不舍幾張符箓?既然如此,我改日登門奉還便是。”
“哼,三年之內(nèi),你休想登門,隨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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