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荼同樣也是氣得不輕,她想找李夫人質(zhì)問個清楚。
“李夫人與你無冤無仇,這么做,不過是想讓咱們知難而退,早些離開江南?!?
朝曦握住她的手安慰道:“此事我會徹查清楚,不怪你?!?
可方荼卻有些接受不了,出門一趟好好的心情就這么被破壞了,稀里糊涂地成了棋子。
最重要的是李夫人準(zhǔn)確無誤地拿捏了她的難堪。
句句不提喬書吟,卻處處都是喬書吟。
方荼忽然抬起頭看向朝曦:“倘若今日跟著爺出來的貴妃,依爺對貴妃的了解,此局如何破?”
朝曦擰眉。
“那大抵是苑姨娘和李夫人對調(diào)的下場,今日死的就是發(fā)妻,貴妃落得一個逼死原配的罪名,還要背負(fù)覬覦皇后之位,喬家不忠等等。”方荼猜想。
這話,朝曦沒有反駁,道:“現(xiàn)在不是說這個時候,先審問兩人,拿下罪證,抄了李家看看有沒有其他線索。”
方荼自告奮勇:“爺可否將李夫人交給我來審問?”
朝曦有些許猶豫,但還是點頭答應(yīng)了。
兩人分批行動,禁衛(wèi)軍寸步不離地跟在了方荼身邊保護,后院柴房里,扶月上前摸索李夫人,確定沒藏什么毒和利器才敢讓方荼上前。
李夫人看見方荼來,眼眸微動。
“本宮記得那日你分明是勸說本宮給皇上帶幾個江南女子入宮,江南女子溫柔善解人意,好生養(yǎng),你倒是將本宮的心思打聽得明明白白?!?
可事后李夫人卻反悔了,還拿出了婚契,一度讓方荼以為難道真的是自己多慮了?
李夫人悶著臉一句話不肯說。
外頭動靜不小,抄家,里里外外都在搜查,偶爾還有幾聲慘叫,李夫人的臉色才慌了:“娘娘,我這么做確實是有迫不得已的理由,懇求娘娘原諒稚子無辜?!?
一聽這話扶月氣得夠嗆,上前便是兩巴掌:“敬酒不吃吃罰,虧的娘娘這般信任你,還替你打抱不平,現(xiàn)在外頭對娘娘諸多誤解,你就是千刀萬剮也不夠解氣的,怎么好意思說稚子無辜?”
李夫人挨了打也不惱。
方荼卻察覺不對勁:“去找一個家生子丫鬟來?!?
片刻后丫鬟被帶上來。
“李夫人一共生養(yǎng)幾個孩子,是否都在府上?”方荼質(zhì)問。
丫鬟卻道:“回夫人話,我家夫人一共生養(yǎng)了兩子兩女,兩位姑奶奶已經(jīng)嫁了人,兩位公子在廟會那日出門后就再也沒回來。”
也就是說廟會那日人多,李大人已經(jīng)秘密安排了人將兩個兒子送出江南了。
李夫人負(fù)責(zé)干擾方荼,試圖用方荼拖延朝曦,而李大人白日陪著朝曦。
好卑劣的法子!
方荼忽然覺得這次朝曦來江南,極有可能是某個大窟窿堵不住了,所以李大人夫婦才會不惜一切籌謀這個。
“扶月,找兩個善于作畫的人將兩位公子的畫像畫下來?!狈捷庇X得李夫人必定是抱著必死的決心了。
果不其然
這次查抄,李家就剩下一個空殼子,早在半個月前就被搬空了。
李大人和李夫人兩夫妻咬緊牙關(guān)什么都不說,問就是知罪了,大包大攬所有罪責(zé)。
此次順藤摸瓜查到了一些大臣與之勾結(jié),盤根交錯。
險些又要重演幾十年前的悲劇。
江南富商富的流油,只有百姓苦哈哈,稻田里不許種稻,殺雞儆猴,多少人被秘密處決。
一來二去已經(jīng)形成了一種默認(rèn)方式了。
也因此江南上繳不了一粒米。
朝曦聞氣急敗壞:“這幫混賬!”
從江南到京城的消息層層被封,像是有人蓄意阻攔,朝曦深吸口氣,他知道天高皇帝遠(yuǎn),江南太遠(yuǎn),卻不曾想這幫人竟這樣大張旗鼓,試圖用天災(zāi)來迷惑朝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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