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長公主救命?!睆埛蜃由舷赂?,舉起雙手防止往下沉。
寧安笑瞇瞇的:“夫子,我下過令,半個時辰內(nèi)沒有人敢來這邊。”
一聽這話的張夫子愣住了,被嗆水后,神色略有幾分驚恐地抬起頭看向她:“長公主,就因為我在學(xué)堂對你嚴苛了些,你就如此不敬重我,一日為師終身為父,你怎敢?”
聽這話,寧安沒有反駁,冷著張小臉就站在那神色平靜的盯著張夫子。
張夫子幾次想要掙扎,奈何身子軟得厲害,下半身不停地往下墜落,他才猛然驚覺:“濃,濃煙里有軟筋散!”
寧安仍是沒有回應(yīng)。
直到沈姑娘找來,看著水里撲騰的張夫子被嚇得不輕,但還是第一時間去看寧安:“長公主,你可有大礙?”
寧安指了指水里的張夫子,嘴角勾著笑:“夫子掉下去了?!?
“我這就去叫人來?!鄙蚬媚锏?。
沒一會兒沈姑娘喊來了侍衛(wèi),將張夫子救了起來,張夫子渾身濕漉漉癱軟在地,抬起頭時看向?qū)幇玻粚Ψ窖壑泻敛徽谘诘暮輩柦o驚得噎住了。
才六歲的孩子,怎,怎么會?
沈姑娘將寧安擋在身后,對著張夫子說:“夫子今日也太不小心了,幸虧長公主路過喊來侍衛(wèi)救了您?!?
聽著沈姑娘倒打一耙,張夫子咬緊牙:“多謝長公主。”
“春日乍寒,張夫子還是回去換套干爽衣裳吧,可別著涼了?!睂幇裁嫔先允切σ庖饕?,而后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沈姑娘緊跟其后。
數(shù)次,沈姑娘都想問。
寧安忽然看她:“沈姐姐為何總是盯著我?”
“長公主若是不喜張夫子,不如換了可好?”沈姑娘道。
寧安卻搖頭:“不,我很喜歡張夫子講課?!?
今日之事她早早叮囑過,不準往上稟報,幾人都是以她為尊,自是不敢吭聲。
學(xué)堂里落水后的張夫子得了風(fēng)寒,喝了幾幅藥后不僅沒有好轉(zhuǎn),反而越發(fā)重了。
日日咳嗽不斷,掩嘴時,掌心一片黏膩,他頓時臉色微變察覺了不對勁,失手將藥給打翻了。
顧不得許多匆匆起身。
門一開,猝不及防地看見了寧安提著食盒站在那,臉上仍是笑意吟吟的:“
我求了母后,想多要一個伴讀,聽說張夫子家還有個和我一般年紀的小姐姐,旨意已下達,明日就能來。”
“你!”張夫子突然眼里多了幾分驚懼。
這是他第一次覺得眼前小姑娘根本不像同齡的孩子那樣單純無邪,甚至還有些惡毒。
“長公主……”
“對了,夫子身上的檀香味和小夏子身上的很像,怪難聞的,我今日是專程給夫子送熏香的,這是外藩進貢,是學(xué)生孝敬您的?!睂幇矊⑹澈蟹畔?,打開里面果然是熏香。
提及了小夏子,張夫子的臉色剎那間煞白,咽了咽嗓子竟有些心虛的不敢去看寧安。
寧安笑瞇瞇道:“夫子好好休養(yǎng),學(xué)生退下了?!?
人轉(zhuǎn)身離開。
身后凌風(fēng)忽然問:“長公主為何不將此事上報給皇上,皇后娘娘?”
寧安搖頭:“每個人都有每個人要做的事,父皇忙于朝政,母后即將冊封,又身懷有孕,區(qū)區(qū)小事何須上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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